裙子合身得像是爲她量身定做，勾勒出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和微微起伏的胸脯曲線。
藕粉色襯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愈發白皙瑩潤，如同上好的甜白瓷。
雖然那礙眼的眼鏡和劉海還在，但這份被精致衣物勾勒出的嬌柔美感，已經足夠引人注目。
店內的光線明亮，甚至有幾個路過的年輕男人下意識地朝這邊多看了幾眼。
沈斯言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豁然起身，大步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哎？還、還沒……”。
“這條不好看。”
沈斯言聲音硬邦邦的，將她重新塞回試衣間，順手從導購手裏拿過另一條高領、長袖，設計同樣精美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米白色長裙，“換這條。”
喬唯一愣愣地接過，看着他緊繃的下頜線和明顯不悅的神情，心裏有些委屈。
明明剛才導購小姐都說好看的。
再次出來時，沈斯言眼底的躁意才平息了些。
這條裙子雖然也勾勒出身形，但確實將她遮得更爲嚴實，只露出一小截纖細的腳踝。
這樣順眼多了。
目光掃過她那副遮住大半張臉的黑框眼鏡和厚重的劉海，沈斯言眉頭皺了皺。
結賬出來，手裏提滿了印着奢侈品Logo的袋子，沈斯言卻並未滿足。
他盯着喬唯一看了幾秒，忽然開口：
“小唯一，你這眼鏡度數不淺吧？走路都不方便。走，哥哥帶你去配副隱形眼鏡，順便……”
他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厚重的劉海，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把這礙事的劉海修一修，嗯？”
喬唯一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後退一步，抬手緊緊護住自己的額頭和眼鏡。
“不行！”
“不能剪頭發！也不能摘眼鏡！”
沈斯言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愣了一下。
“爲什麼不行？”
“換個造型而已，又不會吃了你。你看你這眼鏡，都快把你挺翹的小鼻子壓塌了。”
喬唯一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不要！斯言哥，真的不行……”
她叫他斯言哥，聲音軟糯帶着顫腔。
她就這麼不願意讓他看到她的樣子？
他盯着她看了幾秒，終究還是心軟了。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哥哥聽你的，不剪了，別哭。走吧，哥哥帶你去吃點甜的，壓壓驚。”
他攬着她往前走去。
沈斯言帶着喬唯一走進一家裝潢精致的冰淇淋店。
喬唯一目光瞬間被玻璃櫃台裏五顏六色、造型可愛的冰淇淋球吸引，鏡片後的杏眼微微睜大。
好漂亮。
“喜歡哪個口味？”
沈斯言將她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手臂依舊占有性地虛攬着她的肩，防止她被店內偶爾穿梭的客人碰到。
“我都可以。”
喬唯一小聲說，她其實很想嚐嚐那個粉粉的帶着草莓粒的，奶奶以前也會在山裏采野果給她做類似的甜羹，但已經很久很久沒吃過了。
“嘖，真沒主見。”
沈斯言嘴上嫌棄，卻直接對店員點了單，
“一個草莓覆盆子，一個京都抹茶，都要雙球。”
他記得剛才瞥見她目光在草莓和抹茶上多停留了一瞬。
沈斯言將冰淇淋遞給她。
喬唯一小心翼翼地接過，用小勺，舀了一小點，送進嘴裏。
冰涼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開，帶着草莓的微酸和奶油的醇香。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粉嫩唇瓣滿足地微微上揚，
“好吃嗎？”
沈斯言靠在一旁的立柱上，並沒動自己那份。
他發現自己有點上癮，沉迷於挖掘她層層僞裝下偶爾泄露的真實情緒，這讓他有種只有他能窺見的親密感。
“嗯！好吃。”
喬唯一用力地點點頭，聲音帶着輕快的甜糯，勾人的緊。
看着她這副沉浸在簡單快樂裏的模樣，沈斯言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
一個冰淇淋就能高興成這樣，真好哄。
可越是覺得她好哄，心底那股想把她圈起來，讓她只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的占有欲就越是強烈。
他眸色深了深，忽然，他俯身湊近，就着她剛挖起一勺抹茶冰淇淋的動作，張口，精準地含住了她手中的小勺。
“！”
喬唯一握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沈斯言慢條斯理地將那勺抹茶冰淇淋卷入口中，冰涼甜澀的味道在舌尖彌漫。
他直起身，舔了舔唇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小臉，喉結滾動：
“嗯，是很好吃。”
喬唯一的大腦一片空白，手裏的冰淇淋差點拿不穩。
他、他怎麼能……用她的勺子？！
他低笑出聲，磁性又痞壞，伸手極其自然地揉了揉她發頂。
“怎麼了，哥哥不能嚐一下？”他語氣輕鬆，仿佛剛才那個近乎調戲的舉動只是無心之舉，“快吃吧，再不吃要化了。”
說完，重新給她拿了一個新的小勺子。
喬唯一哪裏還吃得下，他絕對是故意的！
沈斯言心情頗佳地吃着自己那份，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看着她泛紅的耳尖，還有微微抿緊的唇瓣。
這副羞怯欲死的模樣，比剛才吃冰淇淋時……更讓人心癢難耐。
自己的妹妹怎麼這麼可愛呢，
原本還對那些妹控嗤之以鼻，
現在覺得，真香。
從冰淇淋店出來，喬唯一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斯言身後。
沈斯言單手插在褲袋裏，另一只手隨意地把玩着車鑰匙，金屬鑰匙圈在他修長的指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時間還早，”沈斯言停下腳步，轉身，“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喬唯一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又要去哪裏？
她只想快點回家，
“我想回去了，沈爺爺可能……”
“爺爺那邊不用擔心。”沈斯言打斷她，直接牽住了她微涼的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指腹有着一層薄繭，灼熱的溫度瞬間透過皮膚傳遞過來，燙得喬唯一渾身一顫，下意識就想掙脫。
沈斯言握得更緊了些，力道不至於弄疼她，卻讓她無法掙脫。
“哥哥帶你去見識點刺激的。”
跑車引擎發出低沉的咆哮，駛離了繁華的市中心，朝着城郊的方向飛馳。
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高樓大廈逐漸被綠意取代。
喬唯一緊張地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心裏七上八下。
他該不會是看自己不順眼，要把自己賣了吧。
最終，車子在一個看起來像是廢棄工廠改造的巨大場地外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