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惠陽這才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我看你還沒成年,你考這個東西太早,而且學醫起碼要幾年起步,你才多少年,這不符合規矩。”
司硯雪站起身看着他:“少瞧人,我也是三歲開始跟着師傅學,我學了十三年,不比你們家族培養出來的差。
只不過是他老人家不讓我暴露人前,我這不是活不下去了,不暴露不行,我也是爲了治病救人,這考個證書有什麼錯。”
蔡惠陽看了眼雲霆:“你真的受傷過?”
雲霆點點頭:“那是很多年前,估計是隨着年齡不斷的增加,訓練量大後遺症就出來了,不過醫院說是有炎症,吃點藥就好了。”
司硯雪搖搖頭:“你身體沒炎症,你就是後遺症,再加上你熬夜,心思重,如果你不加緊治療,我估計你超不過一個月。
你就會入睡困難,呼吸急促,到時候應該要被迫離開軍隊,畢竟部隊不需要一個隨時因爲不能呼吸憋死的領導,對吧!”
雲霆怎麼那麼不喜歡聽見這話,可是他最近的確已經出現入睡困難,以爲是年齡的問題。
他輕微的抬起手:“那你能幫我把把脈,看我還有沒有治療的餘地,我暫時還不能離開部隊。”
司硯雪隨便抓起他的手腕,也就沒有十秒鍾,就隨意的放下。
她看向旁邊的蔡惠陽:“蔡老爺子,有沒有紙筆借用下,您順便看看我的藥方合不合理。
別真吃出什麼毛病,再賴到我身上,我可是概不負責,畢竟有一些毛病它存在心理,心病還需心藥醫。”
這句話聽在雲霆耳朵裏,那是一股酸澀涌上心頭。
蔡惠陽直接遞給她紙筆,站在旁邊看着她開方子,這開方子的手法怎麼那麼像他祖師爺。
“小同志,你這師承何人,不瞞你說,這個方子我們蔡家有記載過的。
不過有幾味藥不同,記下方子的就是我們祖師爺,不過他已經去世上百年,你這是......”
司硯雪瞥了他一眼,“我師傅姓歐,其餘的不便說,他當時都已經一百多歲,跟你們家應該沒有什麼關系。
我開方子都是受他傳承,不過我經過改良,你看着不對勁也是正常的,每個人有自己的習慣。”
蔡惠陽很激動,“你師父不會是歐陽令南吧!”
司硯雪還真是有點吃驚,她上輩子的師父的確是歐陽令南,是一位百歲的老人,直到130歲才去世,
他名下的弟子無數,她是唯一一位女弟子,也是關門弟子,親手帶着自己學了十年。
他老人家在自己從軍第5年去世了,爲了給他送行,後來還被部隊關了禁閉,降了軍銜,那她也在所不惜。
這輩子拿出來當做筏子,沒想到還被當做熟悉的人,這實在是......
“您別告訴我,歐陽令南是你的祖師爺,太離譜了,他不是死了嗎?”
蔡惠陽拉着孫子的胳膊,立刻對着她跪下了:“第十五代弟子蔡惠陽攜後代子孫蔡光明見過師姑,請受我們一拜。”
司硯雪還挺淡定,只不過她還是要問清楚:“你又沒有看到什麼憑證,就認爲我是你是師姑,我比你小幾十歲,你不膈應嗎?”
蔡惠陽笑呵呵的,“每一個派系都有自己開方子的手法,您這個就是我們這一派的,到我這裏是第十五代。”
“祖師爺很早就離開了我們,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去做了什麼,就像是消失在人世間。
就這樣醫術一代代傳了下來,方子幾經更改,但是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我們都以爲他死了,沒想到在您身邊。
他現在如何了,我們可以見到他嗎?我們這些徒孫都可以照顧他的,包括您,我們也是負責養老的。”
司硯雪感覺這一個個您,有點接受不良,她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東西,這青春年華沒有開始,怎麼還要結束了。
“蔡老,你還是正常稱呼我,我這不然不得勁。”
“我師傅他老人家享年130歲,走的很安詳,我把他安葬這一個山谷裏,每年都會祭拜。
他不太希望有人去打擾,你們有這個心就好了,你們也聽說過他的事跡,他就是一個倔強的老頭,管不了的。”
雲霆對於這個反轉顯然沒有想到的,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瞬間就變成了蔡家的師姑,這誰都會吃驚。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被忽略的太徹底了,打斷了這個敘舊的場面。
“那我還有救嗎?”
蔡惠陽被孫子扶起來站起身,“肯定是有救,你又不是什麼大毛病,吃完藥半個月就會有效果,注意別熬夜,別吃辛辣,其餘正常生活。”
“我師姑那樣說,只是爲了提醒你,不要因爲一時繁忙忘記了身體,耽擱下去沒好處,醫生不是神仙,誰都救得了。”
雲霆看着手中的人參和藥方:“是不是這個人參就可以把我父親救活,他現在每天晚上都挺痛苦,只要延緩一點就可以。”
司硯雪很好奇,什麼病症需要人參做藥引子。
“你父親什麼病,人參有些人不合適使用,蔡老不會不知道。”
蔡惠陽嘆口氣:“雲大哥早年參加革命,立下了很多戰功,這不是年齡大了,再加上之前中槍,身體內藏着好幾個彈片。
一直被彈片折磨至今,痛不欲生,我想着配合人參,起碼讓他身體恢復點元氣,少點折磨,這個是方子。”
司硯雪看了眼以前的藥方,老爺子還有心髒的問題,這的確是最好的方式。
“按照這個用就行,但是治標不治本,身體內的彈片估計都跟身體長在一起了,西醫應該是不建議手術。”
雲霆點點頭,眼神裏充斥着無奈:“我父親還有心事沒完成,他一直撐着一口氣,我們作爲兒子也是沒辦法。”
司硯雪不喜歡打聽人家的私事,“如果這個方子沒作用,那就是直接來找我,我住在下面的西崗鎮石溝子大隊,我叫司硯雪。”
“好了,我拿着錢就走了,不然我回家該晚了。”
蔡惠陽也沒有挽留她,畢竟她不喜歡被打擾,自己也有其他的事情處理。
“光明,你趕緊給師姑拿錢,湊個整數都給師姑。
我們既然知道了您的存在,就不可能當做不知道,您有事就來這裏找我,我基本上都會在這裏坐堂。”
司硯雪看着他拿出來一沓錢,她也收下了幾百,其餘的兩千退回去。
“這樣意思下就可以,我是缺錢,但這些足夠我一個人生活,多餘的也是被別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