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沈曼曼拖着一副殘破不堪的身體,終於回到了沈家。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譁啦——”
自來水很快注滿了浴缸,她脫掉了遮不住肌膚的裙子,將自己整個人沉了進去,用毛巾瘋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身體,皮膚被搓得通紅,甚至破了皮,她也毫不在意。
她憤恨,她不解。
今天那個跪地求饒,受盡屈辱的人本該是沈寧!
憑什麼是她!
爲什麼她沈寧的命就那麼好!
次日清晨,沈曼曼如預料般病倒了,高燒不止,渾身酸痛得根本下不了床。
劉梅坐在床邊,看着女兒蒼白憔悴的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曼曼,媽媽帶你去醫院看看吧,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啊?”
沈曼曼只是一味地搖頭,死死地拽着被子,一動也不敢動。
只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爲什麼下不去床。
看着母親滿眼真切的關心,沈曼曼心中萬般委屈翻涌,卻一個字也不敢吐露。
那幾個小混混卸完火後還警告她,要是她敢把事情說出去,他們絕對不會放過她。
更何況,就算她說了,以劉梅的性子,一定會爲她出頭,到時候事情鬧大,她的清白、她的名聲,就全都毀了。以後還怎麼嫁入豪門?怎麼會有有錢人願意娶她?
見女兒一個勁地掉眼淚,就是不說話,劉梅心裏越發焦急,只好匆匆下樓給沈淮河打電話。
沈淮河聞言,立馬放下了懷裏的嬌俏美人,沒過多久便帶着一名家庭醫生上了門。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最後只說是受了風寒,着涼引起的發燒。吃了退燒藥,又打了一針,折騰了許久的沈曼曼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送走了醫生,沈淮河關上房門,臉色沉了下來,“到底怎麼回事?”
劉梅一臉茫然地搖頭,“我也不知道,昨天還好好的。”
沈淮河的眼神銳利如刀,“沈寧怎麼樣,我不管。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可得給我看好了!”
其實他心中早已爲沈曼曼鋪好了路,他的合作夥伴田村一郎早,就對沈曼曼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只要完成最後一次運輸,他就能借着田村一郎的門路遠赴倭國,以後便有享受不見的榮華富貴,到時候,誰都不能瞧不起他!
而沈曼曼,就是他獻給田村一郎的敲門磚。沈淮河壓下心中的煩躁,又問,“書房那邊怎麼樣了?還沒有線索?”
劉梅心裏冷笑,有沒有線索,你會不知道?那些值錢的東西,不都是被你偷偷運走了嗎?
她心中不悅,面上卻依舊帶着溫婉的笑意,嘆了口氣,
“還不都怪你那個好大哥,把東西藏得那麼深,我哪找得到。”
“算了。”
沈淮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把攬過劉梅纖細的腰肢,“走,我們再去看看。”
然而,當沈淮河推開書房門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屋子裏空空蕩蕩,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抽屜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他猛地回頭,厲聲質問劉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梅被他吼得一愣,不甘示弱的說道,
“不是你背着我,收買了下人,把東西都搬走了嗎?怎麼反過來問我!”
“我沒有!”
沈淮河斷然否認,女人如衣服,只不過眼前這個女人還有用處。他快步走到劉梅面前,捧起她的臉,眼神裏卻帶着一絲憤怒的真誠,
“小梅,我對你的心意,你是清楚的啊!你是我沈淮河唯一的女人,你還爲我生了一個女兒,我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麼?我若是真做了,又何必瞞着你?”
他順勢將她擁入懷中,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畔。
難道她真的誤會他了?
劉梅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愧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有些凌亂,輕輕推了他一下,“淮河,是我錯怪你了。”
劉梅這一通電話叫的急,沈淮河沒有盡興就過來了,現下看着嬌羞的、酷似夏婉婉的臉,他瞬間來了興致,雙手緊緊摟過劉梅,親了上去。
“討厭,外面還有下人呢。”劉梅嬌嗔警告着。
沈淮河低笑道:“又不是沒在這裏做過,怕什麼?”
“不行,你等會。”
劉梅雙手抵在沈淮河的胸前,看着沈淮河滿眼真誠的樣子,不似作僞,
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被盜的可是她的錢?她心疼極了。立刻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不只是書房,我的房間,曼曼的房間,就連沈寧那個小賤人的房間,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沈淮河聽完,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他才不在意這個宅子裏丟了什麼?因爲他想要的,更多!但他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照你所說,問題應該出在沈寧和張婆子身上!”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馬上去把沈寧在銀行裏的錢轉出來!還有,必須把她的嘴撬開,她一定知道沈家真正命脈的線索!”
劉梅連忙說道,“銀行那邊我已經帶她去過了,只等趙經理回來,錢就能轉走。”
“那好。”
沈淮河點了點頭,隨即又陰冷地補充道,“有一點你說得對,憑沈寧一個人,絕不可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那個張婆子定時出了不少力,留不得了。”
張婆子跟在劉梅身邊多年,沒少幫她辦髒事,是她最得力的心腹。
劉梅有些遲疑,“要不……嚴懲一下算了?她年歲都那麼大了,這能背着我幹出這事麼?”
沈淮河冷冷地打斷她,
“現在時局動蕩,我們的動作必須加快!這種時候,絕不能再節外生枝!”
劉梅聞言,心頭一凜,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事情說開,兩人之間的芥蒂也煙消雲散。
沈淮河看着空蕩蕩的書房,又看着懷中風韻猶存的女人,心裏的邪火再次被勾了起來,他攔腰抱起劉梅,朝着那張寬大的書桌走去。
很快,書房裏便響起一陣壓抑而急促的喘息聲,與這滿室的狼藉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