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溫澤翰就把桑晚叫去了辦公室。
“晚晚啊,昨天我聽說你跟郝威鬧了點矛盾?”
桑晚溫溫柔柔地笑了笑,“他給你告狀了,二舅?”
溫澤翰沒想到自己這外甥女會問得這麼直截了當,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沒有,我就是聽人說的。”
“雖然人事部很閒,但晚晚,你還是得注意集體的團結性。”
“畢竟你是空降的,人家有點想法也很正常。”
桑晚卻並沒有妥協,“二舅,第一呢,如果他給你告狀,那就是越級匯報了,很多公司特別是外企很忌諱這種。第二呢,如果他沒告狀,那證明我的處理沒有任何問題。”
“二舅,這裏是公司,公司不缺特立獨行的人,但公司需要的是聽管教的人。對嗎?”
溫澤翰似是有些出乎意料,這會是二十五歲的外甥女說出來的話。
他眼眸晦暗,“看來晚晚這次回來,下了不少功夫呢。”
“沒有。”
桑晚淡笑,“二舅,公司能夠從一家酒店發展成爲現在的連鎖,離不開你的付出。我回來也只是想看看爸爸曾經打下的事業,也希望公司變得越來越好。”
“二舅,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溫澤翰聽着這番話很熨貼,“嗯,晚晚你有心了。”
至於郝威的事情,到此爲止。
郝威原以爲他放出去的那些話,至少也會給桑晚帶來些麻煩。
可看着那女人一臉平靜地回到辦公室,甚至群裏通知本月的工作任務時,他才有些慌了。
他那績效真的白扣了啊?
桑晚全程沒理會郝威,幾乎把他當空氣。
下面有的是幹事的人,她沒必要求一個副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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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閨蜜季語彤給她緊急來電。
“晚晚,明天我們去露營好嗎?我們好久都沒一起出去玩了!”
桑晚想了想,明天周六應該有空。
“好啊,我都可以。”
兩人敲定了時間,季語彤說開車來接她,桑晚也沒多想。
只是到了翌日,當季澤修那熟悉的車牌,出現在約好的地點時,桑晚抿着唇,臉色變幻莫測。
“晚晚,上車!”季語彤熱情地招呼着。
她今天是來當和事佬的。
之前桑晚跟他小叔鬧了點誤會,季語彤這才組了這個局。
今天大部分是小叔身邊的兄弟,她帶了桑晚,還有另外一個朋友,也不會太尷尬。
桑晚很不想去。
只是當季澤修挑釁地瞥了她一眼,“怎麼,桑秘書現在離職後,要把我當仇人了?”
桑晚心裏堵着氣,冷嗤了下。
去就去!
她打開車門,緊挨着季語彤坐下。
季語彤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呵呵,小叔,你這麼凶做什麼。你之前放話不讓晚晚去別的公司,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前排的男人冷冷地往後掃了一眼,“語彤,那是公事。”
“不用求他。”
“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桑晚的話重重地砸進季澤修的心裏。
他微眯着眸子,似乎在思考她的話是真是假。
“真的?”季語彤替好友開心,“哼,小叔,看吧,不靠你我們晚晚也能找到合心意的工作!”
季澤修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只是他助理本以爲是休息,被迫立刻趕起來加班。
【半個小時內我要知道桑晚入職新公司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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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季語彤決定等會兒離小叔遠遠的,不跟他們玩。
卻沒想到,不止季澤修的幾個兄弟,這次來的還有蔣依依。
一看到蔣依依的臉,季語彤就想吐了。
“晚晚,我真是煩死她了!死夾子,又來了!”
果然,蔣依依蹦蹦跳跳地撲進了季澤修的懷裏。
季澤修噙着淺笑,一臉寵溺,“慢點跑,小心摔了。”
季語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剛想去找閨蜜吐槽來着,只見桑晚背過身去撿落葉了。
季澤修眼神有意無意地朝桑晚瞟,卻沒想這女人居然完全不看他。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的呢。
很快,露營的帳篷、天幕都搭好了。
他們去旁邊租了個卡式爐弄燒烤。
桑晚旁若無人地坐在旁邊,沒有絲毫想加入他們的討論之中。
不知是誰提議玩大冒險。
沒有真心話,只玩大冒險。
拒絕完成的就要接受懲罰。
桑晚終於開口,“這個遊戲我就不參加了。”
蔣依依笑得嬌媚,“來都來了,一起玩玩嘛。”
旋即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啊!不玩,那你來做什麼!多掃興啊!”
季語彤剛想懟兩句,被桑晚笑着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行,那就玩吧。”
酒瓶隨機轉動着。
前幾個大冒險都是比較常規的,什麼找一名異性公主抱,又或者是去現場找任意異性去告白。
並沒有涉及太多的肢體接觸。
直到那轉動酒瓶,轉向了桑晚。
她抽了一張卡,臉色.微變。
“上面寫的什麼呀?快說出來聽聽!”
有人見桑晚半天沒吱聲,忍不住去抽出她手中的卡:“哇哦,和現場任意男生接吻一分鍾。”
在場的異性瞬間眼裏迸出光芒。
桑晚在現在的所有異性裏,算是頂漂亮的。
能被她親,也是一個不錯的體驗。
有人不懷好意地笑,“來吧,晚妹妹,我先報名我單身,我可以隨便親!”
桑晚眉宇閃過一陣嫌惡。
季澤修深邃的眸子,無聲地鎖住她,仿佛她只要求自己,他就會替她解圍一般。
可惜,桑晚掠過了他,直接看向了旁人:“我來做懲罰吧。”
“哎,沒意思!”有人掃興道。
“懲罰你抽吧。”
桑晚伸進一堆卡牌裏,隨便抽了一張,遞給那裁判。
“請你向現場穿粉色衣服的同性,說十遍對不起。”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全場,而那穿粉色裙子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蔣依依。
蔣依依勾着唇淺笑,“呀,原來是我啊。這個懲罰還挺爲難人的,要不算了吧。”
季澤修陰冷的聲線響起,“爲什麼算了?”
“既然參加了,就得玩得起。”
他戲謔一笑,“是吧,桑小姐?”
桑晚瞬間明白,原來這是爲了那天的一巴掌,特地給她設的局。
她嘴唇微動,還沒張口,衆人身後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靠近。
“喲,這麼熱鬧。你們一群三十好幾的人,擱這兒玩霸凌呢。”
季澤修眼眸驟然一縮,“沈斫年?”
沈斫年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