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魚報告也不寫了，直接殺去找人。
慕星辰手快給她推輪椅，面露興奮。
管家看得淚目：“小少爺他居然笑了！我總算對得起萊特先生了！”
浩浩蕩蕩四五人往小島後方森林走去。
趁他們沒注意，霍成魚悄聲問小愛：“慕星瀾在哪個位置？”
手機地圖界面瞬間亮起，標着“慕星瀾”的點再度放大，這次精確顯示他在前方一百米處。
真是一個沒有隱私的功能啊。
幸好是她的手機。
霍成魚興致勃勃：“前面一百米是什麼？”
管家回道：“那是萊特先生的私人射擊場，一般不會帶外人進入。”
“但萊特先生很欣賞慕先生，或許他會在裏面。”
入口守着幾個黑衣保鏢。
哪怕慕星辰要進去，也得經過通報。
只一小會，保鏢就放行。
射擊場充斥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兩道高大的身影在射擊移動靶子，看情況，貌似都不差。
“慕，你的進步速度比我想象中還吃驚。”
“可惜你不想離開華國，我很想聘請你加入我的王國，那一定會是非常不錯的合作經歷。”
“多謝萊特先生賞識，有緣自會合作。”
慕星瀾聽到輪椅滑動聲，下意識看去，被衆人圍在中間的女生眼睛亮得像只會噴火的小鹿。
他開始思考自己哪裏又惹她了。
“我同學來了，失陪。”
他長腿一邁，從傭人手裏接過輪椅，半彎着身體看她。
“無聊？”
周圍那麼多人，霍成魚心裏有火也難發出來，只能瞪了他一眼。
“回去再跟你說。”
慕星瀾看向一側的小孩。
慕星辰直言：“她對你在她昏迷時跟她睡在一起非常生氣，特地來質問你。”
“我沒這麼說！”
霍成魚根本來不及捂住他的嘴，急忙看看向慕星瀾，他有些訝異，卻不見尷尬不適。
“？”明明做壞事的是他，爲什麼不敢見人的是她？
管家傭人都友好看着他們，微笑不語。
“哈哈哈哈……”
沃夫爾忽然爆發爽朗笑聲，笑着走過來，打量被圍觀的“小情侶”，沒忍住調侃這位年輕小夥。
“慕，你們的關系真是撲朔迷離，我真看不懂了。”
慕星瀾隨口道：“當局者清，旁觀者迷。”
沃夫爾提醒：“慕，你說反了。”
慕星瀾看了眼輪椅子恨不得把臉捂住的人：“文字會流動。”
這句沃夫爾就聽不懂了，不跟他拗，友好地跟尷尬不已的女生打招呼。
“可愛的霍小姐，你比裏邇描述中更活潑，很高興認識你。”
“謝謝，我也是。”
霍成魚強扯尷尬笑容，恨不得今天沒來過。
她想離開。
沃夫爾又邀請她參與射擊活動，順便教小兒子玩槍。
“……還是不了。”
15歲生日那天，她被成晏帶去射擊場，舉着蘋果充當了三小時的靶子。
等結束，她已經渾身是汗。
後來一年裏她總會夢到自己被槍打成篩子，也就近兩年好了些。
女生眼底的抗拒和害怕一目了然。
慕星瀾替她拒絕：“她手有傷，看着我就行。”
霍成魚記他仇，聽他說話會下意識反駁：“這裏這麼多人我爲什麼非要看你？”
說完才驚覺慕星瀾在給她解圍，馬上找補。
“沒錯，我手上有傷，不能玩槍。”
“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她身後管家立即感慨：“優秀的愛人總是會記住伴侶的小細節。”
霍成魚她沒招了。
沃夫爾帶着慕星辰擺弄槍支，那個小孩忽然就話少了，有點酷酷的樣子。
他也跟父親關系不好嗎？
慕星瀾幹脆利落組裝槍械，並沒立刻射擊，看向一旁發呆的女生。
“我們沒睡在一起。”
“什麼？”霍成魚回過神。
“醫生說你需要人守夜，我留下來看着，睡的是沙發。”
“哦…”
霍成魚剛鬧了誤會，現在底氣不足，幹巴巴問，“那你剛才爲什麼不跟他們解釋？”
“他們會認爲我們在打情罵俏。”
“說得越多，他們腦補越多，大概萊特先生的情史很豐富，導致他們全體上下都愛往那方面猜，深信不疑。”
這個問題，霍成魚昨天解釋無果後就想明白了。
“砰！砰！砰！”
一連三發都命中靶心，教練贊嘆拍手。
“慕先生，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僅訓練一個小時就做到百發百中，真是大驚喜！”
百發百中嗎？
霍成魚克服對槍的恐懼，這次認真看着射擊的人。
他面覆護目鏡，下巴微收，雙手抬起繃直成線，沒有遲疑，幾槍再度命中靶心。
他似乎不滿意，低頭擺弄槍支。
待得到想要的手感，又舉起槍，一下一下擊中目標，抿起的唇才微微鬆開，勾起一個淺淡弧度。
霍成魚一時看入了神。
再後來，慕星瀾隨手抬槍就命中靶心。
教練站在一旁從開心到自閉，再到轉業焦慮。
慕星瀾將槍遞給他，隨口安撫：“興趣愛好，沒有跟你搶工作的意思。”
他走到那個放空發呆女生面前，打了個響指。
瞧見她驚鹿似地放大瞳仁，目光落在他身上後，瞬間燃起了火苗，看起來又在生悶氣。
他眼底劃過一絲笑，很淡。
“回去休息。”
沒給她反應，抬手推起輪椅就走。
霍成魚震驚看着景物移動：“你玩個射擊回來，人都變強勢了？”
慕星瀾：“前幾次你想不開，我做了什麼？”
霍成魚：“……”
天台那次，揪她後領強拽下樓。
海邊那次，直接又拎又按又綁。
他從見面起就是個少說話只做事的人，平常看着遷就好說話，純屬是懶得搭理。
好比她故意叫他讓路那次。
她突發奇想：“喂，要是那次你很生氣，不想給我讓路怎麼辦？”
腿上的毛毯忽然被一顆石子顛落。
她還沒來得及伸手，慕星瀾就上前一步撿起毯子，抖掉枝葉，重新蓋到她腿上。
他彎着腰，遮住了她的視線。
霍成魚不得不仰起頭，恰巧看見他嘴角勾着一絲輕微惡劣。
“我生氣的話，會把酒全部潑在你身上。”
.
晚上八點。
慕星辰準時敲門：“慕星瀾，加我。”
門開了，放他進去。
才9歲的小孩膽子大，力氣好，舉了半天的槍也沒見手筋酸脹。
慕星辰拿出手機：“你要準備通過我的好友請求了嗎？”
“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慕星瀾跟他談起了條件。
“是什麼？”
“別跟她說我替她換過衣服。”
“？”小孩疑惑抬頭。
“我怕她心血來潮想吃國家飯。”
慕星辰好奇：“你不能吃嗎？”
“我在地府吃。”
慕星瀾開了句地獄玩笑，把小孩送出門，隨口說了句，“多睡覺才能長高。”
慕星辰仍扒拉門：“那你要加霍成魚嗎？”
“她今天也想加你好友。”
慕星瀾回答幹脆：“我跟她不適合做朋友。”
“爲什麼？”
“不是一路人。”
“？”
不理解的慕星辰頭一回求知若渴，去書房找沃夫爾。
傭人在靜聲擦拭拖拽的血跡。
他見慣不怪，自然跳過血漬，小跑站到沃夫爾面前。
“父親，華國除了社會主義道路還有什麼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