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這不合規矩。”
雲楚楚沒敢把手放到那個看起來寬大厚實的掌心上。
蕭知寒輕笑一聲,“北冥沒有那麼多規矩。”
眼看男人不退,而他畢竟又是一國的君王,不好讓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失了面子,雲楚楚只好把手伸了出去。
觸碰到男人掌心的刹那間,雲楚楚不知怎的,臉頰忽然飛起了紅霞。
她其實不是第一次跟男的牽手。
以前,謝瀾安經常牽着她,逛遍京中最好玩的集市,牽着她去踏青,看遍漫山野花。
他的手指修長如玉箸,骨節分明卻不突兀,透着貴族文人該有的清雅。
蕭知寒的卻不同。
掌心寬厚溫暖,虎口處覆着薄繭,一碰便知,這是常年在沙場淬煉過的人。
雲楚楚發現,蕭知寒的手雖不像謝瀾安那般秀氣風雅,可被他牽着,更有安全感。
“怎麼了?”
蕭知寒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雲楚楚垂眸,“沒什麼,只是想到以往下轎時,都是有人抱我下來的。”
話剛出口,她便感到後悔。
光顧着回想曾經和謝瀾安在一起時的點滴,居然不小心說了出來。
真是千不該,萬不該。
她明明已經許久沒想起過那個人。
然而,蕭知寒聽了她的話,話間的笑意卻是更深,“好,下次我記住了。”
雲楚楚愣住。
“真是嬌養出來的小祖宗。”他捏了捏她的手,隨後鬆開。
如他之前想的一般纖細嬌弱。
哪怕沒用力氣,僅僅是扶她下轎,竟就給捏出了一片紅暈。
等到大婚之夜可該如何是好……
蕭知寒心中暗嘆,徑自往前走。
雲楚楚抬起頭,只來得及隔着紅紗看見蕭知寒的背影,依舊是那般高大,散發出不可逼視的煞氣。
“殿下!那魔頭有沒有趁機欺侮你?”
月珍匆匆跑過來,壓低聲音,悄悄的問雲楚楚。
雲楚楚聽這丫頭把她的未來夫君稱爲魔頭,不禁覺得好笑。
這是有多畏懼蕭知寒?
可是,瞧方才北冥百姓們的反應,他也不像那麼壞的。
雲楚楚微微搖頭,“他只是扶我下轎而已。”
“那魔頭真有這麼好心,奴婢還以爲他是忍了一路,剛回到自己地盤就忍不住想占您的便宜呢。”
月珍攙着雲楚楚,走向安排給她們的住所。
雲楚楚想起男人手掌的溫度,心尖不自覺的顫了下,“月珍,你已經見過北冥王的容貌了吧。”
“是呀。”
她只是個陪嫁的丫鬟,沒那麼多規矩束縛。
雲楚楚忍不住問:“北冥王長得如何?”
月珍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天啦,奴婢可不敢直視他那張臉,太嚇人了……”
聽聞此言,雲楚楚不禁感到失望。
她倒也不是對夫婿的外貌有多高要求,非得貌比潘安那樣的,只是至少求個順眼,否則將來天天面對面一輩子可怎麼過。
把月珍嚇成這樣,長的得有多寒磣。
雲楚楚嘆道:“罷了,大不了以後我在他面前盡量低頭,閉眼。”
月珍啊了一聲,連忙把剛才的話補充完:“殿下放心,奴婢只是說他眼神嚇人,北冥王的臉,那可真是極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