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在大地上。林悅和母親乘坐着馬車,緩緩駛向雲家。一路上,林悅的心情格外沉重,想到即將面對的局面,心中五味雜陳。母親坐在她身旁,不時投來關切的目光,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女兒。
抵達雲家後,林悅並未立刻去見外祖母,母親先行一步前往外祖母的住處。林悅百無聊賴,便在雲家花園中漫步。花園裏,繁花似錦,綠草如茵,可她卻無心欣賞這美景。
走着走着,林悅突然聽到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她循聲望去,只見幾個丫鬟正聚在一起聊天。好奇心作祟,林悅悄悄走近,想聽個究竟。沒想到,丫鬟們談論的竟然是自己。
一個丫鬟尖着嗓子說道:“聽說表小姐要嫁咱們大公子呢,就表小姐那名聲,誰家敢娶啊!”另一個丫鬟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們是沒看見,大夫人都一哭二鬧三上吊了,說什麼也不肯這門婚事。要不是老夫人壓着,估計早就鬧翻天了。”還有個丫鬟壓低聲音說:“大公子也是可憐,要不是想着孝道,早和家裏鬧開了。聽說今天二姑奶奶回來了,你們可都小聲點,隔牆有耳呢。”
話音剛落,丫鬟們便一哄而散。不一會兒,雲逸和雲瑤前後腳走了過來。林悅下意識地躲到一旁的花叢後。雲瑤小聲說道:“哥,那悅表姐平時不見上門,一有事就來找我們,這下你和顧淼淼可怎麼辦?這不是棒打鴛鴦嘛!”雲逸無奈地嘆息道:“造化弄人啊,我與淼淼怕是有緣無分了。”
待他們走遠後,林悅與月弦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苦笑。林悅心中滿是委屈,暗自思忖:“我名聲怎麼就不好了?我何時成了千夫所指的人?”想着想着,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就在這時,林母派來的小廝尋到了林悅,告知她外祖母要見她。林悅整理了一下情緒,跟着小廝來到外祖母的房間。
房間裏,一位慈祥的老人正端坐在椅子上。她滿頭銀發,如雪般潔白,臉上雖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那雙眼睛卻依舊明亮,透着溫和與慈愛。外祖母看到林悅進來,眼中立刻流露出溺愛的神情。
林悅望着外祖母,心中的委屈瞬間消散了幾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因爲一己之事,讓外祖母跟着自己招人非議。於是,她緩緩走到外祖母面前,雙膝跪地,聲音輕柔而堅定地說道:“外祖母,悅兒不孝,讓您擔憂了。我仔細想過,我與表哥並不合適,請外祖母成全。”
外祖母微微一愣,隨即讓人扶起林悅,說道:“悅兒,你這是何苦?來的時候,你母親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林悅抬起頭,眼中滿是誠懇:“外祖母,我是真心覺得不合適,不想因爲我,讓家裏人鬧得不愉快。”
外祖母微微皺眉,臉上浮現出不怒自威的神情,大聲說道:“是哪個不長眼的亂嚼舌根?這件事情是我做主,誰要是有意見,就來找我!”一時間,屋內鴉雀無聲。
這時,大舅母突然站起身來,手指着林悅,怒目而視,罵道:“你這丫頭,好一個以退爲進啊!沒人敢要你,就跑來禍害我家逸兒,打的好算盤啊!除非我死,不然你就別想進我家門!”
大舅母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大舅舅突然出現,一個耳光打在了大舅母臉上。大舅舅瞪着大舅母,眼神中滿是憤怒。雲逸和雲瑤趕忙上前扶住大舅母,兩人怒視着林悅,眼中充滿了不滿。
林悅見狀,再次無聲地跪下,哭着說道:“外祖母,求您了,我是真心的,我會有辦法解決的,求外祖母、大舅舅成全。母親,母親,我真的有辦法,不能因爲我,讓您和娘家人有隔閡。”
母親看着女兒,眼中滿是心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說道:“算了算了,本就知道你不願,我們走。”說罷,拉起林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雲家。留下雲家衆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至極。
林悅和母親走出雲家大門,陽光照在她們身上,可林悅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她知道,這場關於自己婚事的風波,遠遠沒有結束,而未來的路,依舊充滿了未知與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