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巢”的覆滅，在L市邊緣的廢棄加油站上空，升騰起一股混合着硝煙、血腥和焦糊味的濃煙。裝甲車厚重的履帶碾過散落一地的扭曲金屬和殘骸，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王斌推開車門，靴子踏在還微微發燙的柏油路面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戰場。幾輛被電磁脈沖癱瘓後又被車載重機槍掃成篩子的改裝越野車冒着黑煙。穿着黑色戰術背心、紋着毒蛇刺青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死狀各異，有的眉心一個血洞，有的被爆炸撕碎。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和內髒破裂的惡臭，令人作嘔。
王斌面無表情地掃視着這片由他親手締造的修羅場，眼神冰冷得如同極地寒冰。他走到一具還算完整的屍體旁，蹲下身，粗暴地撕開對方戰術背心的領口，露出脖頸上一個猙獰的毒蛇纏繞匕首的紋身——毒蛇幫的核心標志。他用匕首尖挑起那人的下巴，對着微型拾音器，聲音清晰地傳遍直播間：
“看清楚了，家人們。這就是‘蝮蛇’，毒蛇幫的幫主。”他頓了頓，語氣帶着一絲嘲弄，“幾個小時前，他還想着用他女兒當魚餌，釣我這條‘大魚’，現在嘛…魚沒釣到，自己倒成了死魚。”
彈幕如同火山噴發：
【臥槽！真殺了？！主播牛逼！】
【這老小子長得就一臉陰險！死得好！】
【主播這效率！從識破陷阱到反殺滅門，行雲流水啊！】
【情緒值+10086！打賞！必須打賞！宇宙戰艦×1！】
【主播威武！爲民除害！毒蛇幫在L市外圍坑了多少人了！】
【等等…那個小綠茶莎莎呢？主播不會心軟了吧？】
【滴！剿滅“毒蛇幫”核心勢力！直播間情緒值總量突破六千萬大關！達到62,500,000！檢測到強烈復仇快感、崇拜感、期待感！】
王斌站起身，甩掉匕首上的血珠，目光投向裝甲車。厚重的車門緊閉着，但車窗後，一張煞白的小臉緊貼着防彈玻璃，那雙不久前還蓄滿淚水、惹人憐愛的大眼睛，此刻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正死死地盯着外面地獄般的景象。
王斌邁開步子，走向裝甲車。他每走一步，莎莎的身體就控制不住地顫抖一下。
咔噠。
車門解鎖，被王斌一把拉開。
濃烈的血腥味和硝煙味瞬間涌入車廂。莎莎像是受驚的兔子，猛地向後縮去，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副駕駛座椅的角落裏，淺金色的雙馬尾凌亂地垂落，精致的哥特裙擺沾上了灰塵和幾滴不知是誰濺上的血點。她抬起頭，看着王斌那張沾着些許煙塵和血漬、如同死神般冷漠的臉，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
“大…大哥哥…”她試圖擠出一點楚楚可憐的表情，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王斌沒有理會她拙劣的表演。他彎下腰，探身進入車廂，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讓莎莎的呼吸都停滯了。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莎莎因爲恐懼而緊握的雙手上，然後緩緩上移，對上她那雙寫滿驚惶的眼睛。
“莎莎，”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令人骨髓發寒的平靜，“你爸爸死了。毒蛇幫，沒了。”
莎莎的身體劇烈地一顫，瞳孔瞬間放大，巨大的恐懼和難以置信讓她連尖叫都發不出來，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在臉上沖出兩道清晰的痕跡。
“現在，”王斌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鐵塊，一字一頓地砸在莎莎的心上，“輪到你了。”
“不…不要殺我…”莎莎終於找回了聲音，帶着哭腔的哀求細若蚊蚋，“求求你…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我很有用的…我知道L市很多秘密…我可以…”她語無倫次，只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殺你？”王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扯出一個極其冷酷的弧度，“那太便宜你了，莎莎小姐。你和你爸爸精心設計的這場‘釣魚’遊戲，給我，還有我的直播間，帶來了巨大的‘驚喜’和…流量。”
他的目光掃過車窗外燃燒的殘骸和屍體，語氣陡然轉厲，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這份‘驚喜’，需要你付出代價。血債，要用別的方式來償。”
莎莎驚恐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王斌直起身，從戰術背心的一個口袋裏，慢條斯理地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那是他從研究所某個倒黴研究員的屍體上搜刮來的，原本用來記錄實驗數據的筆記本。他隨意地撕下一頁空白的紙，然後彎腰，將紙和筆“啪”地一聲，拍在莎莎面前的控制台上。
“籤了它。”他的命令簡潔，冰冷，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莎莎顫抖着拿起那張紙，低頭看去。上面是王斌用他那不算好看、卻異常凌厲的筆跡，寫下的幾行字：
女仆契約
1. 契約人莎莎，自願成爲王斌主人的貼身女仆。
2. 女仆需無條件服從主人的一切命令，提供包括但不限於清潔、烹飪、侍奉、解悶等服務。
3. 女仆需時刻謹記自身身份，保持謙卑恭敬的態度，不得有任何不敬或反抗行爲。
4. 契約期限：直至主人王斌解除契約或女仆莎莎死亡。
5. 違反契約者，將承受主人認爲必要的任何懲罰。
下方，是籤名處。
“不！這不可能！”莎莎像是被滾燙的烙鐵燙到，尖叫着將那張紙甩開，臉上充滿了屈辱和憤怒，“我是莎莎！毒蛇幫的大小姐！你讓我當…當你的女仆？！你休想！殺了我吧！”她歇斯底裏地喊道，長期被嬌慣出來的大小姐脾氣在極度的恐懼和屈辱下徹底爆發。
王斌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危險。他猛地探手，如同鐵鉗般扼住了莎莎纖細的脖頸！
“呃！”莎莎的尖叫戛然而止，小臉瞬間因爲窒息而漲紅，雙腳徒勞地蹬踏着。
“籤，或者死。”王斌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每一個字都凍結着莎莎的靈魂，“選一個。我數三聲。”
“三…”
莎莎的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王斌手指上傳來的、足以捏碎她喉骨的力量！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實地籠罩着她！
“二…”
淚水混合着屈辱和絕望，洶涌而出。她想起了父親倒下的身影，想起了那些幫衆死前的慘叫。眼前這個男人，是真正的惡魔！他不會在乎她的身份，她的驕傲！他真的會殺了她！
“一…”
就在王斌手指即將用力的瞬間，莎莎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喉嚨裏擠出嘶啞的嗚咽：“我…籤！我籤！”
扼住脖頸的手鬆開了。莎莎劇烈地咳嗽着，貪婪地呼吸着帶着血腥味的空氣，身體因爲恐懼和後怕而劇烈顫抖。她看着那張飄落在腳邊的、如同賣身契般的契約，眼中充滿了死灰般的絕望。
她顫抖着彎下腰，撿起紙和筆。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在紙上，暈開了墨跡。她握筆的手指抖得如同風中殘燭，幾次都寫不出完整的筆畫。最終，在那份屈辱的契約下方，籤下了歪歪扭扭、如同鬼畫符般的兩個字——“莎莎”。
籤完名字的瞬間，她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座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車頂，只剩下無聲的淚水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王斌面無表情地拿起契約，仔細看了看那個名字，然後小心地折好，收進戰術背心最內側的口袋。他俯視着如同失去靈魂娃娃般的莎莎，聲音恢復了那種冰冷的平靜：“很好。記住你的身份，莎莎女仆。現在，履行你的第一個職責。”
他指了指自己沾着污漬的作戰靴：“擦幹淨。”
莎莎的身體猛地一僵，空洞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劇烈的掙扎和屈辱。她看着那雙踩踏過屍山血海、沾染着父親和幫衆鮮血的靴子，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但契約的冰冷字句和王斌那毫無感情的目光，如同沉重的枷鎖，死死地禁錮着她。
她顫抖着，慢慢從座椅上滑下來，跪坐在冰冷堅硬的車廂地板上。她伸出同樣顫抖的、曾經只彈過鋼琴、撫摸過昂貴玩偶的小手，從自己那身已經變得肮髒的哥特裙子上，撕下了一小塊相對幹淨的蕾絲花邊。
然後，她低着頭，強忍着巨大的惡心和屈辱，用那塊柔軟的蕾絲，一點一點地，擦拭着王斌靴子上凝固的血塊和污泥。每一次觸碰，都讓她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和靈魂的顫栗。
王斌就站在那裏，低頭看着，如同欣賞一件有趣的物品。他打開了拾音器，將莎莎壓抑的抽泣聲和布料摩擦皮革的細微聲響，清晰地傳入了直播間。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真·女仆play！主播你是懂懲罰的！】
【嘶…雖然毒蛇幫該死，但這小姑娘…看着有點慘啊…】
【慘個屁！想想她和她爹害死過多少無辜的幸存者！主播幹得漂亮！】
【這波操作太狠了！殺人誅心啊！情緒值直接拉滿！】
【打賞！必須打賞！這節目效果無敵了！超級火箭×10！】
【滴！檢測到強烈刺激感、爭議性、支配感！情緒值總量突破七千萬！達到71,000,000！】
看着系統面板上那個令人目眩的數字，王斌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七千萬！足夠兌換他覬覦已久的那件大殺器了！
他不再看地上卑微擦拭的莎莎，意識沉入系統商城。
【載具區】-【特殊載具】-【“深淵漫步者”水陸兩棲重型裝甲突擊車（基礎版）】
兌換所需情緒值：70,000,000！
沒有絲毫猶豫，王斌選擇了兌換！
【滴！消耗情緒值：70,000,000！兌換成功！載具已發放！請選擇投放地點！】
王斌心念一動，選擇了前方加油站旁邊相對空曠的廢棄停車場。
嗡——！
一道只有王斌能看到的、璀璨的藍色光柱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精準地籠罩了那片空地！光芒強烈卻不刺眼，帶着一種未來科技的冰冷質感。光芒中，一個龐大、厚重、充滿力量感的輪廓迅速由虛轉實！
光芒散去。
一輛真正的鋼鐵巨獸，靜靜地匍匐在停車場中央！
它比王斌現在的裝甲車大了整整兩圈！整體線條棱角分明，充滿了硬朗的工業美學。底盤異常厚重，覆蓋着復合裝甲板，履帶寬闊得如同坦克履帶，上面布滿了防滑的鋼釘。車身主體是啞光的深灰色，只在關鍵部位有着醒目的黑色條紋。車頭異常堅固，如同攻城錘，巨大的防撞鏟下方是蜂窩狀的強化格柵。車頂配備着一個可360度旋轉的重型武器塔，此刻雖然空置，但預留的接口顯示它可以安裝多種致命武器。最引人注目的是車身兩側微微凸起的、如同魚鰓般的進氣口和尾部巨大的螺旋槳推進器，彰顯着它水陸兩棲的非凡能力！
整輛車散發着一種沉默、堅固、無堅不摧的壓迫感，如同一頭蟄伏的遠古巨獸，隨時準備撕裂大地或破開波濤！
莎莎停下了擦拭的動作，呆呆地抬起頭，望向窗外那憑空出現的鋼鐵怪物，小嘴無意識地微張，連哭泣都忘記了，只剩下無邊的震撼和一種更加深沉的恐懼——這個男人，不僅能召喚雷霆（EMP），還能憑空變出這樣的戰爭機器？！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王斌走到車窗前，看着自己的新座駕，眼中燃燒着熾熱的火焰。他打開車門，對着依舊跪坐在地、滿臉淚痕和茫然的莎莎，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
“起來，莎莎女仆。把這堆破爛（指原來的裝甲車）裏還能用的物資，搬到那輛車上去。”他指了指那輛散發着冰冷金屬光澤的“深淵漫步者”。
“記住，”王斌的聲音帶着一絲殘酷的玩味，清晰地透過拾音器，“從現在起，你就是這輛‘深淵漫步者’的專屬保潔員。它要是髒了一點點，我就讓你用舌頭舔幹淨。”
莎莎的身體猛地一顫，看着那龐大冰冷的鋼鐵巨獸，再看着王斌冷酷無情的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間淹沒了她。她默默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着走向後車廂堆放物資的地方，開始機械地搬運。每一次搬起沉重的箱子，都像是在搬運自己破碎的尊嚴和看不到盡頭的未來。
王斌則走到“深淵漫步者”旁邊，伸出手，撫摸着那冰冷厚重的裝甲。感受着掌心傳來的堅硬觸感和澎湃的力量感，他對着直播間，露出了一個野心勃勃的笑容：
“家人們，新坐騎，‘深淵漫步者’，帥不帥？”
彈幕瞬間被“帥炸了！”刷屏。
“L市，”王斌的目光投向遠方那座在煙塵中若隱若現的龐大城市輪廓，聲音裏充滿了征服的欲望，“真正的舞台，才剛剛拉開帷幕！”
他拉開車門，坐進“深淵漫步者”那寬大舒適、充滿科技感的駕駛座。莎莎正費力地將最後一個箱子搬進寬敞的後備艙，累得小臉通紅，汗水浸溼了額前的金發。她看着王斌坐進駕駛位，眼神復雜，恐懼中夾雜着一絲認命般的麻木。
引擎發出低沉而澎湃的轟鳴，如同巨獸蘇醒的咆哮。“深淵漫步者”寬厚的履帶碾過碎石，朝着L市的方向，穩穩駛去。王斌瞥了一眼後視鏡，鏡中映出莎莎蜷縮在後備艙角落、抱着膝蓋瑟瑟發抖的可憐身影。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
“女仆契約，第一條：保持清潔。”他淡淡地開口，聲音在車廂內回蕩，“莎莎，地板髒了。擦。”
莎莎的身體又是一顫，默默地從旁邊拿起一塊破布，跪伏下去，開始擦拭冰冷堅硬的車廂地板。每一次擦拭的動作，都伴隨着無聲滑落的淚珠。
而直播間的情緒值，隨着這輛鋼鐵巨獸的啓程和車廂內無聲的屈辱畫面，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瘋狂跳動。通往L市的道路前方，未知的危險和更大的“舞台”，正等待着這位帶着惡魔般女仆的末世主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