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攻勢一轉,速度極快的朝蘇惜月沖了過去。
蘇惜月也不是吃素的,只見她手腕一旋就把手裏的符紙扔了出去。
那黃色的符紙好像長眼睛一樣,一下子就黏在那小鬼身上不肯下來了。
接着那小鬼渾身浴火,尖叫着逃出車外去了。
蘇惜月並不打算放過它,緊跟着它追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平靜下來,仔細一想把這麼一個小姑娘放在外面和惡鬼纏鬥也不是個事,所以還是準備出去看看。
可是我確實不怎麼爭氣,兩根腿軟的跟面條似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走到了車外面。
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不遠處蘇惜月竟然正在和那斷頭的小鬼交流着,看着她那語重心長的神色,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慈愛的班主任在教育自己班上的調皮學生呢。
我心下一凜,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這蘇惜月的出現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她所計劃的?
我不敢往下想,我心裏是十分想要相信她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又都在告訴我這件事情可能並沒有我想象的這麼簡單。
一個趙天軍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棘手了,如果再來一個蘇惜月那我還不如直接被鬼吃了呢。
我胡思亂想了一陣,蘇惜月已經結束了她的談判,她看見我站在車門口還以爲我嚇傻了,盡量溫柔道:“已經沒事了。你把車開回去也收拾收拾睡覺吧。”
我愣怔的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蘇惜月就轉身離開了。
我重新打起了火,心裏燥亂的很,仿佛是被誰強塞了一個解不開的毛線團。
我開這輛車也不過半個多月的光景,可是這半個多月我所經歷的一切可比我前二十年的所有經歷精彩多了。
要不要再去找趙天軍問個究竟?
只不過我還沒下定決心去找趙天軍,趙天軍倒先找上了我。
我不想和他在宿舍裏談事情,便帶着他去了我們公司門口的一間茶館開了個包間。
“這麼貴,一壺茶竟然要180!”
我略顯尷尬的看着飲品單,不敢相信一壺普通龍井就要180塊錢。
趙天軍看出了我的窘迫,隨即揮揮手,道:“這種茶不喝也罷。”
若是以前我一定感恩戴德的覺得他是個好人,可是在他得知了玉人佩的秘密之後他就不敢再輕易的相信趙天軍了。
趙天軍似乎還沒意識到我的心理變化,依舊問我:“我給你的護身符可有用?”
“有用。”這句話我說的沒有底氣,讓他聽出了端倪。
“拿出來給我看看。”他以一種命令的口吻朝我伸手道。
我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把玉人佩摘下來給了他。
他略一看,就道:“你果真十個好樣的,這麼快就把這法器給收服了。”
我一愣,這小老兒竟然還在騙我,以防打草驚蛇,我還是裝作很信服的樣子:“您謬贊了,只是您這次來找我是爲何事呀?”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見蘇惜月了?”
他果真會神機妙算,竟然連我昨天見了蘇惜月都知道。
“蘇惜月可不是個好人,她修煉媚功,恐怕是想對你不利啊!”趙天軍一臉認真神色。
可惜,他沒有唬住我。雖然現在我不能確定蘇惜月究竟有何居心,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趙天軍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您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我繼續追問。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去獅龍村看看。”趙天軍繼續道。
“獅龍村?”
“是的,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這輛公交車是被詛咒過的,每一任司機都逃不過這個詛咒,而解開這個詛咒的辦法得從獅龍村才能找到!”
趙天軍言之鑿鑿,我對他的話只信了六分。
他看我不說話,還以爲我是害怕不敢去,繼續慫恿道:“你不必怕,如今玉人佩認了主他自然會保護你平安,你只需要去獅龍村找到一件名叫‘封印的手骨’的法器就可以了。”
趙天軍把那法器的好處描述的天花亂墜,但是這麼好的東西他爲什麼要讓給我這個毛頭小子而不是自己去尋找呢?
他若是真有那麼大公無私,真的那麼想幫我,那之前又何苦把我推入玉人佩這個火坑中呢?
送走了趙天軍,我依舊在仔細思考着他所說的話,最終我還是決定去獅龍村看一看。
我是個很果斷的人,只要做了決定的事情馬上就會采取行動,所以我現在正站在孫健的辦公室裏。
“你要請假?”孫健沉吟了一下。
“對啊,我要請三天假,先讓他們替我吧。”
孫健沉思了一會,他似乎很不樂意把這只有三天的假期批給我。
“你要是走了咱們這末班車可是要停幾天了。”孫健補充道。
我實在沒想到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成爲公司裏不可或缺的大人物了,不知道是應該感到萬幸還是不幸。
不過,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孫健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只不過他煞有其事的囑咐我三天一到立即要回來,否則可能會引起乘客們的不滿。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隊長,1346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啊?”
孫健臉色一變,開始支吾起來,沒說兩句就把我打發走了。
我一看他這樣的表現估計是知道什麼的,但就算他真的知道關於1346的真相肯定也是不會告訴我的。
我從宿舍裏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坐車去了獅龍村。
獅龍村不算是個富庶的村子,村裏只有一個上個世紀建的招待所,在這招待所裏洗個澡還得自己用熱水器燒水。
獅龍村平時也沒什麼外人來,故而這招待所也很久沒開張了,若不是政府幫持着估計早就倒閉了。
招待所的老板一看見有客人來立馬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殷勤的接過我的行李,道:“您去201住吧,那裏條件最好。”
老板把我送進了房間裏,臨走的時候囑咐道:“我們這村子小,入夜之後您千萬別出門,小心天黑路滑摔着您了。”
我點點頭,表明自己記下了,卻發現老板的神色似乎有點詭異,便覺得不能出門的原因並非是因爲天黑路滑,估計是有什麼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