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點,加點什麼?”
上官華陽站在涼亭邊上,她不敢靠的太近,上官齊佳聲音越來越小,她想知道除此之外還要加點什麼,卻不想這時一腳踏空,跌進冷亭外圍冰冷的水池。
“救命,
裴恒,
裴恒救我,裴恒救我……”
上官華陽掉進水池那一刻,一眼就看到旁邊涼亭裏立着的裴恒,這個人是她心心念念追了六年的人,遠遠單看一眼就看出來。
她的落水,倒是沒有引起上官齊佳與劉曉瀟注意,因旁邊涼亭裏,丞相府的裴世子裴恒正與幾個友人相談甚歡,待看清落水之人是華陽長公主,所有人都以爲是她最新追裴恒新手段,畢竟爲了追裴恒這麼多年她可是無所不用。
“那不是華陽長公主,她追你手段真是層出不窮,雖說是到初春,這水池的水還是很冷的。”
“裴恒,坊間傳言長公主風流成性,但我覺得不可信,至少她對你絕對是認真的,不如就從了她,哈哈……”
“我看這長公主好像是不會水,裴世子她是在等着你去救她。”
“六年,就憑着這絕世容顏,裴恒你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看到水裏華陽長公主,裴恒臉色鐵青,對於她的這些別出心裁又奇葩手段,早已經厭煩。
他想不明白她腦子裏每天裝的都是什麼,驕橫跋扈,不學無術,六年了她就像是自己的尾巴,怎麼甩也甩不掉,而周圍打趣戲謔聲,更是讓怒意在心中蔓延,心中更加煩悶,看也沒有看一眼華陽長公主,拂袖而去。
“裴世子你怎麼走了,你不去救人,華陽長公主可還水裏等着你救……”
“裴恒,你心是怎麼做的?你若是不願意我可是去救了……事後你可不要怪我強長公主……”
“裴恒……裴恒……”
她看着裴恒決絕離去的身影,內心中最後那點希翼破了,裂成渣渣。
………………
六年前,皇宮乾元殿外廊,
這年的冬天特別的冷,紛紛揚揚的雪花在空中飛舞,風像刀子一樣刮在她的臉上,與乾元殿熱鬧形成反差,這裏精的可怕,她能聽到雪花落地時發出脆弱的聲音,
劉貴妃故意讓她罰跪在冰天雪地裏,這裏很少有人來,這是皇兄、母後走後,她一個人過得第一個冬天。
“你是何人?
你跪在地上不冷嗎?”
在她凍的快失去知覺時,身穿着白色錦袍袖口繡着銀線暗紋的清貴小公子出現,小小的人端莊持重,帶着嬰兒肥,說起話一眼一板,帶着世家熏陶出來的從容,
“冷,
我一個人害怕,
膝蓋很疼,”
上官華陽跪在地上的膝蓋凝着刺骨的寒冷,眼淚早已哭幹,這個位置偏僻,是劉貴妃讓人特意安排的。
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要不是聽到小公子走路時,腰間玉佩發出的輕碰聲,她都要覺得眼前的人是幻影,
“你可是犯了錯?
是何人罰你跪在這裏?”
小公子解開白色外袍披在她身上,狐狸毛成的外袍溫暖了她早已冰冷的身體,
“是劉貴妃,
嗚嗚……
我沒有錯,嗚嗚……
我沒有錯,沒人相信我,嗚嗚……”
十一歲的上官華陽與上官齊佳拌嘴,被劉貴妃添油加醋告到父皇那,父皇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罰她跪在雪地反思,劉貴妃特意安排偏遠地讓她罰跪。
以前皇兄、母後在時,她們小女孩之間的拌嘴,沒有人會苛責她,可現在不一樣,皇兄、母後都走了,那個寵愛自己的父皇一夕之間消失了,一切都不一樣,一切都變了!
“你不要哭了,我相信你.
你既然沒有錯,就沒有必要再跪,
你起來,不要害怕.”
她抬眼,對上眼前小公子他清澈的雙眼,仿若世間萬千星河都在他的眼裏。
“這宮裏,以後若是再有人讓你下跪,
你就搬出我父親,我的父親是裴丞相,我會讓他幫你,以後沒有人敢再爲難你。”
小公子的聲音稚嫩,說出的話卻是威嚴十足,不容質疑。
“你叫什麼名字?”
“上官華陽,”
“那你叫什麼名字?”
“裴恒,”
“我以後可以跟你玩嗎?”
“好。”
被裴恒從地上牽起的那一刻,上官華陽的心在那一刻有東西在悄悄生根發芽。
之後,她開始追在裴恒的身後,這一追就是六年。
當年的小公子長成溫婉如玉的裴世子,他不只才華斐然,更是是丞相的嫡長子,未來世家大族的領頭人。
她,華陽長公主,大雍國身份最尊貴的嫡長公主,當年的糯米團子長得美豔嫵媚,傾國傾城,美得不可方物,所見到男子都爲她美色傾倒,唯裴恒卻從不正眼看她,甚至是避之如蛇蠍。
長大後,裴恒總是躲她遠遠的,從不與她單獨相處,更是對外放話,他對華陽長公主無意,卻對三公主上官綺羅青睞有加。
上官綺羅書畫雙絕,長的清麗可人,體質纖弱,行走處似弱柳扶風,知道自己才學入裴恒眼,她更是經常以請教詩詞歌賦出入相府,
而上官華陽去相府找裴恒,裴恒總是以各種理由閉門不見,她不明白以前早早就會在門口等她的小公子,隨着年齡增長,會避她如蛇蠍。
可她癡情,並沒有放棄裴恒,仗着長公主的身份對裴恒展開各種猛烈的攻勢,聽說裴恒喜歡孤本字畫,她便把長公主府上和皇上那裏搜羅的孤本字畫都統統送給裴世子。
她聽說裴恒喜歡才女,就投其所好,偷偷給他寫情詩,結果鬧出笑話,胸無點墨草包公主因此得名。
這一追就是六年,此事鬧得滿上京人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