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另一邊,顧氏醫院。
顧燼川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正好看到顧知語慘白着臉躺在擔架上。
她胳膊被劃破了一大道口子,鮮血順着她白皙的胳膊滑落,一滴滴從醫院大廳一直延續到搶救室門口。
顧燼川想追上去看看顧知語,可顧知語已經醫生被推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大門緊緊關閉,門口亮起的紅光不斷閃爍。
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把病危通知書抵到顧燼川面前:“你是病人的家屬?籤個字吧。”
顧燼川拿過筆,目光掃過“病危通知書”幾個大字,瞳孔猛地一縮。
他慌忙籤了字,拉住醫生問道:“我妹妹她......怎麼樣了。”
“病人手腕上的傷口太深,情況很不樂觀,家屬一定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顧燼川感覺心髒被人死死攥住,密密麻麻的疼痛襲滿全身。
他不安地在搶救室門口徘徊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大門終於再一次打開。
顧燼川立馬撲上去,詢問醫生,在得到顧知語病情好轉的答案時,他從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兩天,他一直守在顧知語地病床前,親自照顧顧知語,完全忘了他讓陸清顏在家裏等他的事。
顧知語是在第三天晚上“醒的”。
她指尖微微動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睛,啞着聲音叫顧燼川:“哥哥......”
顧燼川聽到聲音抬起頭,他摸了摸顧知語的腦袋,眼底溫柔:“知語,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哥哥,我手腕疼......”
顧知語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說着。
顧燼川伸手就要按床前地呼救鈴,不料卻被顧知語攔住。
她輕輕扯着顧燼川的一角,哭得梨花帶雨:“哥哥,我這兩天昏迷總是夢到那些人罵我,還夢到他們把我關到小黑屋裏打我,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
顧知語是顧家從孤兒院裏收養的孩子。
她剛回顧家的時候,周圍的小朋友總是嘲笑她,說她是沒人要的孩子。
是顧燼川找到了一個人偷偷躲起來掉眼淚的顧知語,安慰她。
顧燼川看着顧知語蒼白着臉掉眼淚的樣子,心底一緊,慌忙開口:“我要你。知語,你不是沒人要的孩子,我和顧家都會要你的。”
顧知語抽噎着撲進顧燼川懷裏,悶聲說:“那哥哥可不可以讓清顏姐錄一個道歉視頻發到網上。”
“我真的好難過,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我沒有插足你和清顏姐的感情,也沒有爬哥哥的床,哥哥,那些人真的罵的好難聽,我一想到他們那樣說我,我就不想活了!”
“好。”顧燼川立刻柔聲答應:“我這就讓她錄道歉視頻,好不好?”
說着,顧燼川拿出手機就要給陸清顏打電話。
可手機剛解鎖,頂端就跳出來一個大字熱搜:
“陸家千金陸清顏於今日起繼承陸氏集團全部財產,陸家現征收上門女婿,僅憑體檢報告即可參賽,讓我們猜一猜陸家的上門女婿最後究竟花落誰家?”
陸家千金陸清顏......
繼承陸氏集團全部財產......
征收上門女婿......
顧燼川只覺得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爲什麼這上面所有的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之後,他好像就不認識了。
陸家千金陸清顏。
顧燼川在心底念着這個名字,莫名就對應上了他出門前慘白着臉倒在地上的他的小妻子——陸清顏。
應該不可能吧......
那可是京城頂級豪門陸家的千金,陸清顏不過就是一個在娛樂圈裏給人賣唱賣跳的idol。
她怎麼可能是京城陸家的人?
絕對不可能的!
顧燼川這麼想着,可心底總是感覺有些不安。
見顧燼川半天沒反應,顧知語蹙了蹙眉,疑惑地湊過來想看顧燼川手機上的內容:“哥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
顧燼川慌忙熄滅屏幕,牽強地扯了個笑:“你現在還受着傷,先好好養傷,等過兩天哥哥就幫你辦。”
他輕拍着顧知語的後背,直到懷裏的人呼吸逐漸變得平穩了,才心不在焉地走到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
然而,還沒等他多想,電話鈴聲響起,上面赫然備注着“顧父”兩個字。
顧燼川滑起接聽,顧父沉穩地聲音瞬間穿透手機屏幕。
“顧燼川,陸家的那個征婚你看了吧,現在立馬給我去醫院做體檢,然後後天去面試陸家的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