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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黎家燈火通明。
傅硯辭到後,管家一路領着他到了葉疏桐的衣帽間。
葉疏桐正在化妝,見到他不免驚訝,問:“你怎麼上來了?”
不等傅硯辭回答,一個傭人帶着禮服上樓恭敬道:“大小姐,傅總給您定制的禮服到了。”
“大小姐?”
葉疏桐聽到這個稱呼,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但她還是強忍住激動問:“是在叫我嗎?”
“當然。”
傭人放下禮服就被管家帶走了。
傅硯辭見葉疏桐起身向他走來,溫柔上前提起她的裙擺,防止她摔倒。
等她站定,才笑着問:“一個稱呼而已,怎麼這麼激動?”
“我怕晚喬聽到不開心。”
葉疏桐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以前家裏都是稱呼她爲大小姐,喚我葉小姐。”
傅硯辭將她的不安看在眼裏,克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放心,嶽父已經決定將你們母女的名字寫進族譜,從此你是光明正大的黎家大小姐了。”
“晚喬自然是二小姐。”
“可是,晚喬真的會承認我這個姐姐嗎?”
葉疏桐的聲音輕得如同羽毛落地,還帶着恰到好處的惶恐,“你把項鏈給了我,她都要找人毀了我的清白。”
“她一向不喜歡我和媽媽,如今我們要入黎家的族譜,我還占了她大小姐的位置。”
葉疏桐說着身體也微微顫抖了起來,“阿辭,我有點害怕。”
她睜着圓潤的眼睛望向傅硯辭,“我怕晚喬用更激烈的方式報復我怎麼辦?”
傅硯辭被她看得心頭一軟,終是忍不住將她輕攬進了懷裏,“別怕。”
“晚喬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她以後不敢了。”
“你別胡思亂想。”傅硯辭笑了笑,拿出一個古樸華貴的檀木盒子,“看我送你的禮物。”
葉疏桐接過打開,驚呼出聲,“是那只被摔碎的玉鐲。”
傅硯辭點頭,“我找最好的工匠手工修復的,你找機會送給嶽母。”
“嶽母?”
直到葉疏桐輕呼出聲,傅硯辭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忙解釋,“晚喬要認葉阿姨爲母親了,我隨着叫一聲嶽母。”
葉疏桐聽後略顯失望地回了一句:“我多希望你喚我媽媽爲嶽母與晚喬無關。”
她緊緊盯着傅硯辭認真道:“如果我們早一些了解彼此就好了,我一定像晚喬一樣對你大膽示愛。”
傅硯辭聞言內心也是百感交集,最終他輕嘆道:“沒關系,我們之間的關系更高潔。”
他虔誠地望着葉疏桐,“我們是靈魂伴侶。”
葉疏桐見此,盡管心下不屑,面上也隨着傅硯辭誠懇點頭。
傅硯辭更加滿意,又靜靜地擁了她一會兒才鬆開她說:“去試下我準備的禮服吧。”
“好。”葉疏桐應聲。
但她將玉鐲重新還給傅硯辭,頂着他不解的目光小聲請求,“晚喬親自打碎了這個鐲子,我希望她親自給我媽媽戴上,可以嗎?”
傅硯辭皺起了眉頭。
他了解黎晚喬,讓她承認葉母的身份已是勉強,再讓她親手把屬於自己母親的玉鐲戴在葉母手上,她恐怕會發狂。
可是看到葉疏桐祈求的眼神,他還是緩緩點了頭。
趁葉疏桐試禮服的間隙,傅硯辭掏出手機,點開黎晚喬的聊天框後,猶豫良久才給她發了一條消息:【疏桐希望你親自給葉阿姨戴上家傳玉鐲。】
這條過後,他又補償似地發一條消息:【你聽話些,家宴過後,我們同房可以不做避孕措施了。】
黎晚喬看到這兩條消息的時候剛下飛機,不禁氣得笑出了聲。
她都把自己和亡母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了,怎麼會在意一只玉鐲。
只是葉疏桐能想出讓她親手給害死母親的第三者戴上家傳玉鐲這個主意也足夠狠毒。
還有傅硯辭明明惡心和她同房,卻能爲了葉疏桐做到如此地步。
黎晚喬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但她也更期待傅硯辭知道葉疏桐真面目後的表現了。
可惜她不能親眼見到了。
思緒翻涌間,黎晚喬看見自己打的車到了,她甩掉腦子裏的思緒,坐上了去酒店的車。
傅硯辭這邊遲遲沒得到黎晚喬的回應,才想按下黎晚喬的通話鍵,葉疏桐就出來了。
“好看。”
看着葉疏桐穿着他花重金定制的禮服,傅硯辭由衷發出贊嘆。
葉疏桐對他笑了笑才想說些什麼,便聽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
“疏桐,準備好了嗎?”
黎父走了上來,看見傅硯辭也在他笑着對他點頭示意後繼續對葉疏桐道:“該下去了,賓客們都到了。”
“我決定先開族譜,將你們母女的名字寫進去。”說着他又看向傅硯辭,“再讓晚喬認母親和姐姐。”
傅硯辭見此沉聲道:“一切都由嶽父做主。”
話落,黎父親自牽起了葉疏桐的手,準備下樓。
傅硯辭派去接黎晚喬的助理卻在這時匆匆進來匯報,“傅總,夫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