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
“我曹!”
“我曹!”
袁紹傑氣得直哆嗦。
對着暈倒的沈君梨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傑少,冷靜,冷靜點……”
康劍華連忙拼命拉住袁紹傑,沒讓他再下腳。
多踢幾腳下去,真的會死人。
到時性質就完全變了。
康劍華他們只是壞,不是蠢。
能在這風口浪尖上,幫袁紹傑幹出綁架沈君梨的事。
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當然他也是相信袁家能罩得住。
但鬧出人命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臭婊子!怎麼這麼硬骨頭!我曹!我曹啊!”
袁紹傑不解氣,一腳踢翻凳子後。
對着房間裏的東西又是一陣瘋狂打砸。
他還以爲又是綁架,又是威逼利誘。
沈君梨肯定會被嚇破膽,乖乖服軟。
到時不但不敢再去鬧事,還能一勞永逸地拿捏她。
畢竟,有時候女孩子能豁出自己的性命。
也未必有勇氣豁出自己的身體。
更何況,袁紹傑了解到,沈君梨最大的軟肋,就是她那個殘疾的父親。
可誰能想到,都這樣了。
沈君梨還是寧死不屈!
火大,火大,簡直太火大了!
火大歸火大,冷靜下來後。
袁紹傑還是給母親潘槿蓮打去了電話。
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反正遇事找父母,準沒有錯。
袁紹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簡單交代了一遍。
“紹傑!你怎麼這麼魯莽!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電話那頭,潘槿蓮氣得狠狠教育了袁紹傑一通。
甚至還掛斷電話,說氣話要不管袁紹傑的死活,讓他自己兜着。
袁紹傑都默默受着,他知道母親不會不管他這個寶貝兒子。
果然,不到十分鍾後。
潘槿蓮的電話又打了回來。
“紹傑,你這次是真的過了。”
“本來事情都已經壓下去了,等風平浪靜過後就沒事了。”
“你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袁紹傑打斷道:“媽,我知道錯了,我下次注意。”
袁紹傑不想聽老媽說廢話。
而且他也不是真怕。
只是想知道要等多久後,才能繼續拿捏沈君梨。
他是不可能放棄的!
潘槿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逃避也沒有用。”
“我問你,你確定沈君梨從醫院出來後,沒人看見你們把她綁上車吧?”
袁紹傑一口咬定:“絕對沒人看到,媽,我又不傻!”
“那行吧,現在只好將計就計了。”
“暫時不要把人放出去,我一會兒就過來。”
“對付女孩子,有時候不能硬來,交給我吧。”
袁紹傑一聽,安心道:“好好好,媽你快點過來,定位我發你了。”
潘槿蓮掛斷電話,就從檀宮別墅驅車趕了過去。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
夜幕正在悄然拉開。
——
與此同時。
一個一瘸一拐、左手臂袖子裏空蕩蕩的中年男人。
正從菜市場走出來。
沈浪手上提着一串五花肉和其他一些食材。
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
跟十年沒見的老友敘舊,一不小心就忘記了時間。
也不知道女兒沈君梨回家了沒有。
女兒考公被錄用成功,第一時間肯定會想跟自己這個老爸分享喜悅。
這個時候,沈浪才覺得的確有必要買部手機了。
以前他堅決不攜帶任何電子設備在身上,完全是職業先天謹慎。
尤其是手機,帶有定位功能。
雖然沈浪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基本沒有被泄露的可能。
可要找他的人和要殺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不想因爲半點疏忽,影響到了自己目前平靜的生活。
現在好了,老友給沈浪帶來了一個消息。
局勢變化,他的身份解封,不用擔心被人知道了。
攜帶手機也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等小妮子去法檢司上班後,領到第一份薪水,讓她給我買個手機。”
“不錯,這個想法不錯,就這麼決定了!”
沈浪暢想着女兒沈君梨,拿着新手機交到自己手上時的畫面。
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都快翹上天了。
女兒夜以繼日戰考公這一年多的時間裏。
沈浪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好在付出總會有回報。
女兒筆試斷層第一,面試考官當場都給了她很高的評價。
不出意外,錄用肯定是十拿九穩。
女兒即將踏上她的理想征程,爲成爲一名正義的法官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沈浪心裏高興。
走着走着,竟是哼起了曾經軍旅生涯的小歌來。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胸前的紅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
很快,沈浪便一瘸一拐來到家裏那棟老舊小區的樓下。
這時,守在樓下的一道身影見到沈浪後。
發了瘋似乎的沖了上來。
“沈叔!你跑去哪裏了?”
“阿梨……阿梨他出事了!”
沈君梨的同村好友姜舒語,急得滿頭大汗,聲音裏帶着哭腔。
沈浪心髒猛地揪了一下,頓時就愣住了。
他急忙問道:“阿梨她出什麼事了?”
姜舒語深吸了一口氣,把她知道的一股腦全都告訴了沈浪。
原來,姜舒語在看到沈君梨法檢司額頭流血的視頻後。
就一直很擔心沈君梨。
作爲閨蜜好友。
她知道這次考公,對沈君梨來說有多重要!
沒考上去在法檢司鬧事?
還污蔑別人舞弊?
沈君梨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沈君梨肯定是遇上什麼難處了。
姜舒語恨不得馬上去找沈君梨……
可那個時候她在上班,老板死活不讓請假。
等到姜舒語好不容易請到兩個小時的假,提前下班後。
卻發現,網上到處在傳沈君梨在縣衙磕頭的事。
還有法檢司考公招錄組發的一則通告。
底下鋪天蓋地都是在指責、謾罵、嘲諷……
沈君梨又鬧到縣衙去了?
還自殺威脅,抹黑縣衙?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可惜這個時候,網上已經找不到一張相關照片和視頻了。
姜舒語打電話給沈君梨,電話關機。
她都急瘋了!
最後還是從記者鄧文的賬號動態上得知,沈君梨被送進了縣醫院。
可是當姜舒語趕去醫院,醫院卻告訴她。
沈君梨已經沒事,自己出院了。
出院了?
出院了怎麼電話還是打不通?
沈君梨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姜舒語慌了。
她一個在縣城打工的農村女孩子,也完全沒了主意。
於是只好來到沈君梨家樓下,等沈浪回來。
沈浪一個行動不便、只有一只手臂的殘疾人,或許也幫不上什麼忙。
但沈浪畢竟是沈君梨的父親,是沈君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沈君梨現在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沈浪有權第一時間知道。
“沈叔,你說阿梨她會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啊?”
姜舒語滿臉擔憂道。
“不會,阿梨不是這麼脆弱的人。”
沈浪的聲音低沉而隱忍。
此時此刻,他表面上看起來還很冷靜、沉着。
實則心裏。
已經翻江倒海般震動了!
我女兒考公失敗?
還污蔑別人舞弊去鬧事?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