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伴隨着清脆的鼓掌聲,陸清歡從隔斷後緩步走出。
她清秀的臉上噙着笑,目光灼灼直盯蘇晚晚,身後還跟着緊鎖眉頭,滿目不可思議的黎青野。
“你……你們怎麼在這裏?”蘇晚晚目瞪口呆,嚇得後背冒汗,人都傻了。
她下意識往隔斷後看。
難道黎青野剛才一直在那裏?
那她剛才的話,黎青野是不是都聽到了?
蘇晚晚心頭一沉:“黎青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跟你解釋。”
這可是她的長期飯票。
現在被他看到自己剛才的樣子,他該不會以後都不做她的舔狗了吧?
那她以後還去哪裏找這些奢侈品維持自己高端的生活?
蘇晚晚跨上前一步想拉黎青野,卻被陸清歡隨手一攔,擋了回去。
“蘇小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可是答應要把青野送你的東西全部還回來。”
陸清歡隨手拿起擺在櫃台上的包:“怎麼還到這裏來了?”
蘇晚晚羞惱之下,滿臉漲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青野:“黎青野,這件事我想單獨和你聊。”
“不必了。”黎青野垂首躲開她的視線,“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蘇晚晚一怔,圓睜雙目滿眼詫異:“你不會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吧?”
她抬手指向陸清歡,手指都快戳到她臉上了。
“你想想這女人爲什麼會帶你來這裏?分明就是她故意栽贓陷害,想讓你誤會我。”
陸清歡嗤笑。
有女主光環的人就是不一般。
這瞎話還真是說來就來啊。
“好啊。”她不緊不慢看向店主,“這位小姐是第一天來你們店裏倒賣奢侈品嗎?”
店主搖搖頭:“她是我們店裏的老顧客了。”
“蘇小姐,你說今天是我栽贓陷害你,難不成之前也是我逼你來這裏賣東西?”
蘇晚晚張了張嘴還想辯駁,可對上陸清歡如刀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又羞又惱,她索性破罐破摔,指着櫃台上的東西對黎青野怒吼:“你送我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全部拿回去吧!”
說罷,蘇晚晚轉身往外走。
到了門口,她頓住腳步,一手扶門,別過頭淚眼汪汪地望向黎青野:“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黎青野!”
話落,一滴眼淚恰到好處地砸下來。
頂燈照射下,那淚水汪汪的樣子拿捏得恰到好處。
就連陸清歡看了都忍不住想鼓掌。
女主就是女主果然不一樣哈。
這哭哭啼啼的唯美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果然,她剛奪門而出,黎青野便忍不住要去追。
“大寶!”陸清歡沉呵,“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黎青野邁開的腳一下收住。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攢拳。
他從落地窗中眼睜睜看着蘇晚晚捂着臉,一路小跑沖過馬路。
她肯定是哭了。
黎青野的心口像被刀子剖開,冷風嗖嗖地往裏面灌。
一只手按在他肩上,素白的手指輕點兩下。
陸清歡長嘆一聲:“我知道你痛心。”
溫柔的聲音像春風般拂過黎青野耳畔。
他心頭發酸,癟下嘴角,硬咬着嘴唇才沒落淚。
故作堅強的樣子落在陸清歡眼裏也是一陣心疼。
雖然大寶被養得紈絝了些,可他到底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孩子。
看到自己喜歡的女神居然是這副模樣,不傷心才怪呢。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總好過一直憋着。”陸清歡安慰。
黎青野卻偏過頭,手掌胡亂在臉上摩挲一把:“你放心,我願賭服輸,你不用假惺惺地安慰我!”
哎。
看來自己和大寶的感情修復之路還有好久要走呢。
不過沒事,都已經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大勝利還會遠嗎?
陸清歡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去旁邊冷靜冷靜吧。”
黎青野悶騰騰地嗯了聲,闊步走向店裏的沙發。
陸清歡回身,就見櫃台後邊的店主瞪大雙眼,瞠目結舌地盯着她。
兩人視線對上,店主喉嚨滾動,好半晌才試探着從嘴裏冒出幾個字:“歡……歡歡,是你嗎?”
陸清歡斜倚在櫃台旁,唇角勾起弧度,左右眼分別眨動兩下,手指調轉方向在唇上點了一下,才張開雙臂,對店主道:“你沒看錯,是我,陸清歡。”
店主雙手捂臉,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直接躍上櫃台,半跪在玻璃展台上,俯身一把抱住陸清歡:“真得是你,歡歡。我還以爲我在做夢!”
面前這個穿着一身高定,氣質無比高雅,卻跪在玻璃站台上狂呼亂叫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陸清歡的閨蜜白晚梅。
她緊緊摟住陸清歡,整張臉都埋在她頸窩中。
沒一會兒,陸清歡就覺脖子上暖洋洋的。
白晚梅哭了。
陸清歡也鼻尖發酸,輕拍她的後背,低聲道:“傻瓜,你哭什麼?我回來了這是好事啊。”
白晚梅摩挲把臉,眼淚汪汪地看向陸清歡,纖弱的肩膀一抽一抽:“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爲遇到騙子了呢。”
陸清歡輕笑:“那你還敢跟我通風報信?就不報騙子把你騙個傾家蕩產啊。”
白晚梅哭得眼皮、鼻頭都通紅通紅,吸溜幾下鼻尖:“我不怕,大不了從頭來過。”
“可如果真是你的話,我可就賺大了!”
她摸着陸清歡的臉,眼淚又溢出來:“真是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
白晚梅哭着抱緊陸清歡,身子不停地顫,好半晌才冷靜下來:“對了,你電話裏說那些奢侈品都是你兒子送那個女孩的?這事那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