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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柄刀即將刺穿榮寶珠心髒,一道厲呵的聲音響起。
“夠了,都給我住手。”
衆人回頭看去,只見許澤陰沉着臉,渾身散發着壓迫的氣息快步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人嚇得將刀丟在地上,擠出一抹討好的笑:“是語薇讓我們這麼做的,還承諾要給我們一千萬,許少您又何必擔心這個賤人的生死。”
許澤眼神晦暗不明,目光觸及到地上的鮮血莫名感到一絲慌張。
他是想羞辱榮寶珠,想讓她低頭認錯,想讓她和其他人一樣杯弓屈膝討好自己。
可現在,情況卻超乎了預料。
就在許澤愣神之際,蘇語薇上前摟住他的胳膊,泫然欲泣道:“是你說的只要我能開心,把榮寶珠當狗玩也沒問題,你難不成是後悔了?”
“如果你後悔了,反正也沒人在意我的抑鬱症,就讓我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好了。”
緊接着,一滴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上,耳邊傳來蘇語薇略帶委屈的啜泣聲。
許澤心中的天秤再次偏移,他伸手把蘇語薇摟進懷裏。
“好了別哭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她的血髒了你的眼睛罷了。”
“既然榮寶珠這麼有骨氣,那就讓她給你當伴娘,讓她親眼見證我們的幸福。”
他的語氣冰冷又強勢,唯獨沒有一絲溫情。
榮寶珠以仰視的視角看着擁抱的兩人,強忍着下肋骨斷裂的疼痛,發出一聲嗤笑。
既然想讓她見證他們所謂的“幸福”,那就別怪自己把他們的婚禮變成“葬禮”。
許澤眉頭緊蹙,走上前剛想問她在笑什麼,卻被她吐出來的一口鮮血糊了臉。
榮寶珠流着淚,語氣憎惡:“許澤,不是說我的血髒嗎,我偏要惡心你!”
說罷,她再也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
當榮寶珠再次醒來,渾身早已纏滿繃帶,額角的傷口被密密麻麻的針線縫合像極了彎曲的蜈蚣。
管家緊繃着一張臉,眼底沒有絲毫尊重,“既然醒了那就換上衣服,這是許少的命令!”
說完,管家推門離開,絲毫不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
她看向衣架上掛着的那套兔女郎情趣衣,眸光漸漸冷了下來。
不出預料,這又是許澤羞辱她的手段之一。
這次,她就如他所願穿上這件衣服,親手粉碎他們所謂的權勢地位。
半小時後,榮寶珠穿着裸露的情趣衣出現在婚宴上。
原本熱鬧的婚禮瞬間像停滯了一般,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她。
而這些目光無一例外,男人下流的凝視,女人的鄙夷與厭惡。
“聽說這就是謝少養的那條哈巴狗,還真是賤啊穿成這樣就出來。”
“一看就是知道是個被玩爛的貨色!”
更有舉動大膽的男人,朝着許澤擠眉弄眼:“還是你會玩,晚上讓她來我房間,伯爵珠寶的代理權就是你的了。”
還不等許澤開口,一旁的蘇語薇當即答應了下來。
“榮寶珠還不快過來照顧一下王總,能在我的婚禮上搭上有錢人,也算是你的福氣了。”
榮寶珠垂眸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看蘇語薇身上所穿的潔白婚紗,以及許澤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心中的恨意更盛。
她拿起桌上整瓶紅酒,一步步走近他們口中的王總。
在衆人的注視下,她握着酒瓶朝着對方的腦袋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地上的碎片四散,面前的男人渾身滴落着紅色的液體,分不清是鮮血還是酒的顏色。
眼瞧着即將到手的合作項目就要沒了,許澤頓時急了,不顧形象狠狠攥住她的手腕。
“榮寶珠你瘋了嗎,居然敢這麼對王總,還不快跪下道歉!”他怒不可遏道。
榮寶珠不爲所動,神色淡淡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能讓她畏懼。
見狀,蘇語薇臉上閃過一絲狠辣,繞到她身後重重的推了一把。
她沒有絲毫防備,整個人臉朝着地面摔進了九十九層香檳塔。
香檳塔轟然倒塌,細細碎碎的玻璃片精準的扎進她身上每一處皮膚,不斷往外滲透着血液。
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呲啦一聲,情趣衣被碎片劃開一個大口。
在其他人的眼中,榮寶珠此刻衣不蔽體頭發凌亂,身上還聚集着密密麻麻的血珠。
狼狽又低賤,是在場所有人對榮寶珠的看法,他們置身事外沒人願意施以援手。
“王總,我已替您懲罰這個賤人了,”蘇語薇殷勤的拿了塊毛巾遞過去,臉上全是討好的笑,“您看,珠寶代理權的事是不是能再考慮一下?”
要知道伯爵珠寶可是榮氏集團旗下的產業,只要許澤能拿下國內唯一代理商的位置,不僅地位提高,身家資產也會以百倍遞增。
就在蘇語薇期待對方回答時,婚禮大門外忽然照進幾束車光。
管家一路小跑至許澤面前,提高音量道:“許少,榮氏集團董事長本人親至,老爺讓您趕緊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