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如果您再對醫護人員動手,我就要叫保安了!”
晏正宸隨之趕來,當即朝着陸煜澤冷冷的警告。
又是這個學長!
陸煜澤嘴角的弧度顯得尤其諷刺:“一次還可以說是幫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只爲了幫一個狐狸精,敢說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聽着陸煜澤對時錦張口閉口就是狐狸精,晏正宸擰起了眉頭。
“陸先生,時錦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我出面維護,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嗎?既然你對人一點信任都沒有,當初爲何還有娶她?”
爲何娶她?陸煜澤氣笑了,他晦深的眸間望向時錦,不免冷笑出聲:“如果不是她用盡手段,我又怎麼會娶她?更何況,時錦不過就是一個我玩着都嫌髒的女人,竟然還有人上趕着當護花使者,真是可笑! ”
陸煜澤狹促着眸子,裏頭如霜的冷意刺痛着時錦的眼。
“…陸煜澤,你就是這樣覺得的嗎?”
她咬着牙關,身體在隱隱發抖,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自己在陸煜澤心中,就是這般的不堪入目嗎?
晏正宸望着時錦不住顫栗着的削瘦肩際,心底隱隱跟着抽痛。
“我不信師妹一個弱女子能對你用什麼手段,如果你不願意,師妹又怎麼能夠嫁給你?”
陸煜澤漆黑的冷眸愈發深沉,不由得冷笑出聲:“是啊,我要是佩服得很!我不願意,她還是能夠嫁給我。時錦,你說啊!你告訴你的好師兄,你是用了怎樣的好手段嫁給我的?說啊!”
他的聲聲質問千萬根銀針,將時錦刺得遍體鱗傷。
時錦下意識踉蹌了倆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原來,他就真的如此不願……娶了自己,就這樣委屈他嗎?
時錦悲泣不成聲,晏正宸看不下去,心疼的抿直了唇,朝着陸煜澤沉聲開口:“既然你真心不愛她,就幹脆離婚,何必這樣爲難她?”
陸煜澤聞言更是嗤笑一聲,倒貼着上趕來的人從來都是她時錦!
“離婚?我求之不得。只是你問問時錦願意嗎?她就是喜歡這樣被我爲難,就是個賤到骨子裏的女人!”
陸煜澤每字每局都清晰的砸在時錦心上,砸得她身體發僵!渾身泛冷!
“狐狸精…賤到骨子裏的女人…陸煜澤,這就是,你眼中的我嗎?”
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能在他眼中不堪入目到這種地步?
時錦弓着腰,整個身體難以遏制般的顫栗起來,她慘白失色的唇瓣跟着不住戰栗
“離婚…我同意離婚了。”
她顫着聲開口,喉腔裏快要漏出不堪的哭腔。
陸煜澤眸中一滯,睥睨着時錦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像是渾身血液被抽幹,連那雙茶色的眸間都戛然失去了顏色。
只剩下空曠而寂寥的無邊絕望。
男人心底無端的隱隱有些慌亂,像是在那一刹那失去了什麼。
時錦捂着心口,那只無形的大手攥着自己的心髒,呼吸間都帶着痛意。
她卻啞着聲線,自虐般重復着開口:“陸煜澤,我同意離婚,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你滿意了嗎?”
就當是放過你,也放過了我自己……
雲巧蘭眼中的激動神色難以抑制,竟忍不住追問時錦:“你說的是真的?”
她轉過眸抱住陸煜澤,滿心歡喜的貼在人胸膛間:“煜澤,你聽到了嗎?現在你終於可以娶我了!”
陸煜澤攢着眉,揣着質疑是目光落在時錦身上。
“你用盡手段討好爺爺嫁給我,現在又想離婚?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自己還能玩什麼把戲啊?
時錦狼狽得近乎都要失聲痛哭,卻只能努力倔強的咬住唇瓣,那是她最後的意絲尊嚴。
她望陸煜澤,自嘲般擠出一絲笑:“你放心,等爺爺醒來,我會和他說清楚一切,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