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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淮沒有看她,只是低頭溫柔地幫沈薇擦去臉上的眼淚,聲音卻對着沈穗。
“這是你自找的。好好在這反省,什麼時候安分了,什麼時候再說。”
很快,保鏢拿着四條粗重的鐵鏈走了進來。
冰冷的鐵鏈纏上沈穗的手腕和腳踝。
“咔嗒” 幾聲,鎖扣緊緊扣住,鐵鏈的另一端固定在病房的床腳和牆壁上。
沈穗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手腕和腳踝上那一道道被鐵鏈勒出的紅痕,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她像一個被剝奪了所有自由的囚犯,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病房裏。
接下來的幾天,沈穗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每天只有固定的時間,會有人送來簡單的飯菜和水,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人跟她說話。
她被鐵鏈束縛着,只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活動,像一只被圈養的牲畜,沒有尊嚴,沒有自由。
偶爾路過的護士會用同情的眼神看她,小聲議論。
“同樣是沈家的,怎麼兩姐妹差別那麼大,沈大小姐臉上不過受了點小傷,傅先生就專門從國外請了皮膚科專家來診治,這個就......”
“你知道什麼,這沈二小姐私生活亂的很,理她遠點,別被傳染上什麼髒病。”
沈穗麻木地聽着,手下意識搭在空蕩蕩的小腹。
她辛苦經營的愛被當成垃圾,努力換來的“乖乖女”名聲也毀於一旦。
出院那天,天空飄着細密的雨。
手腕和腳踝上被鐵鏈勒出的痕跡還未完全消退,隱隱作痛,時刻提醒着沈穗所遭受的屈辱。
她沒有回沈家,找了個偏僻的小旅館住下,拿出藏在身上最後一點積蓄,撥通了之前偶然得知的一個地下聯系人的電話。
“幫我辦件事,沈薇,沈家二小姐,我要她也嚐嚐被人欺辱的滋味。”
沈穗的聲音沙啞,壓抑着恨意。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語氣帶着幾分謹慎。
“沈小姐,沈薇背後可是傅總,這活兒不好辦啊。”
“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辦成,我給你雙倍。”
沈穗咬着牙,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她能容忍所有傷害,唯獨忍不了沈薇毀了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也許在失去一切的那瞬間,她就不再是什麼乖乖女,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對方似乎被錢打動,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答應了。
“行,你等我消息,三天內給你答復。”
掛了電話,沈穗坐在冰冷的床沿,看着短信提示距離登機還有3天,緩緩吐出一口氣。
馬上,她就能徹底離開這裏。
臨近半夜,穗被鈴聲吵醒。
“沈小姐,這活兒我們辦不了,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對方的聲音帶着幾分慌亂,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沈穗的心猛地一沉,急忙問道,“是錢不夠嗎?”
“不是錢的問題,” 對方嘆了口氣,語氣艱澀,“傅總早就打過招呼,誰敢動沈薇一根手指頭,就是跟他作對。我們這點能耐,根本惹不起傅總啊!沈小姐,你就別再折騰了,傅總的人,我們動不了。”
“傅青淮。”
沈穗喃喃自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可真是愛沈薇,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
相比之下,兩年前遭受傅青淮仇家報復的她險些被丟下懸崖,被搶救了三天三夜才撿回一條命簡直像個笑話。
電話還沒掛掉,旅館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沈穗猛地抬頭,看到傅青淮穿着一身黑色風衣,臉色陰沉得可怕,正一步步朝她走來。
他身後跟着兩個保鏢,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顯然是早有準備。
傅青淮的聲音冰冷刺骨,眼神裏的寒意幾乎要將她凍結。
“沈穗,我警告過你,安分點,可你偏不聽。”
他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狠狠按在牆上。
穗瞬間呼吸困難,臉色漲得通紅,雙手拼命地抓着他的手,想要掙脫。
“我不想傷害你,可你太不識好歹了。” 傅青淮的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憐憫,“今天,我就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什麼人是你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