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盞茶工夫,百名打手已盡數癱倒 ** ——他終是留了手,未取性命。
狡猾的瀟灑本想趁亂遁走,卻被他追上砸碎雙腕。
周恒特意掄着鋼管在其眼前虛晃數下,才放這殘廢離去。
"晦氣!"轉身發現菜袋早已被踩爛,周恒忍不住爆了粗口。
現在趕去菜場顯然來不及了。
周恒漠然掃視着滿地哀嚎的混混,轉身消失在巷口。
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幾個傷勢較輕的混混掙扎着爬起來,連滾帶爬逃離現場。
……
引擎轟鳴劃破夜空,兩輛 ** 急刹在巷口。
海哥甩上車門,身後六名警員齊刷刷拉動槍栓。
"頭兒!"寸牛的喉結滾動着,手套被掌心的冷汗浸透。
** 手電筒的光斑下,三十餘名混混如同被收割的麥稈般倒伏——七人右臂呈反方向折成直角,其餘全部昏迷不醒。
"封鎖五個街區。”海哥扯開領帶,急救電話在下一秒接通:"九龍城所有救護車,立刻。”他的皮鞋碾過破碎的啤酒瓶,玻璃渣在 ** 下迸出火星。
抽搐的軀體堆裏突然伸出一只紋着辣椒的手。
天椒被拽出來時,左袖管空空蕩蕩,污血正從斷肢截面汩汩涌出。
"七街堂口的人?"海哥的 ** 抵住他咽喉。
天椒吐掉半顆碎牙,染血的嘴角揚起獰笑:"阿,我摔跤不行啊?"染血的嘴角揚起獰笑。
他盯着巷口監控探頭閃爍的紅點,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我要見律師...咳咳...我喘不過氣..."
※※※
凌晨兩點,九龍公立醫院急診科擠滿繃帶染血的青年。
走廊盡頭,勝哥將驗傷報告揉成團砸向牆壁:"三十四個人,三十四個!連人家衣角都沒摸到?"
通風管道傳來金屬震顫聲——瀟灑正從通風口爬出,他的脊柱呈不自然的型彎曲,每爬一步就有血滴落在鋼板上。
瀟灑哥被人廢了兩條手臂才逃出來,現在躺在醫院裏養傷。
天椒哥被人打斷一條胳膊,讓警察給抓走了。
...
此時周恒跟沒事人似的,左手提着打包的飯菜,右手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作業寫完了?收拾一下過來吃飯。”
推門看見朱婉芳正坐在客廳看書,他隨口招呼道。
順手把飯菜擱在桌上,其他東西往沙發上一扔。
朱婉芳聞聲趕緊收起課本文具。
"啊!"
收拾完抬頭看見周恒,小姑娘突然尖叫起來。
剛幹翻百來號人,難免挨了幾下子,身上濺了不少血。
周恒覺得自己這造型不算太狼狽,回來路上還順道買了晚飯和雜貨。
九龍城這地方天天有人打架,比他慘十倍的滿街跑,雜貨鋪老板早就見怪不怪了。
"瞎叫什麼?"
"血...你身上都是血!"朱婉芳指着他的衣服,小臉煞白。
只見衣服上大片暗紅血漬,後背還有好幾道棍棒痕跡。
衣擺處幾道整齊的裂口沾着血跡,明顯是被刀砍的。
"這個啊,"周恒低頭瞟了眼,"剛去買東西又遇見瀟灑,順手收拾他們的時候濺上的。”
他心想自己正面看着還行,完全忘了背後的狀況。
人挨打時本能會用胳膊和後背擋,這次對面人多,難免後背挨了幾下。
有些棍棒他壓根懶得躲——系統認證的宗師級格鬥高手,金鍾罩鐵布衫都練過,挨這幾下跟撓癢癢似的,估計刀子都砍不動他。
周恒又不傻,沒把握的事,他絕不會貿然嚐試。
"你、你還好嗎?"
"都說了沒事!這麼晚了,你肯定餓了吧?先吃飯,我去沖個涼。”
周恒說完便拿起換洗衣物,徑直走向浴室,完全沒理會呆立在客廳的朱婉芳。
打了一架渾身是汗,確實不舒服。
"譁——"
冷水當頭澆下。
"嘶......"
他渾身一抖,不由自主低哼出聲。
"呀!"
簡陋的出租屋隔音極差,不到三十平的空間裏,任何聲響都清晰可聞。
朱婉芳原本正紅着眼圈發呆,突然被浴室傳來的動靜驚醒。
"藥,對!藥呢?"
她慌忙環顧四周,終於在櫃子上找到了周恒之前隨手放着的跌打藥——原來他出門是去買這個,自己居然想歪了......
"找到了!"
她抓起藥瓶就往浴室沖。
" ** !"
周恒剛打溼全身要去拿洗發水,突然被撞開的門嚇得扯過毛巾遮住下身,連連後退。
看清是朱婉芳後,他頓時火大:"發什麼瘋?出去!"
狹小的浴室頓時擁擠不堪。
朱婉芳半個身子已經淋在花灑下,單薄的校服瞬間溼透,卻仍固執地站在原地,通紅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轉過去!"她帶着哭腔命令道。
"瘋了吧你?我光着呢!"
"你說過我是你馬子!"她突然拔高嗓音。
周恒被這記直球打蒙了:"不是......你到底怎麼了?"
(周恒無奈地說了句:"能先出去嗎?等我洗完再說。”
"不行!你到底認不認我?我是不是你的人?"
"認,當然認。
好了,你是我的人,滿意了吧?現在能讓我安心洗澡了嗎?"
見她仍盯着自己不放,周恒只得妥協,勸她先回避。
"我不走!你轉過去給我看看!"朱婉芳不但沒動,語氣更堅決了。
"呃......"
他一時語塞,怎麼越勸越離譜了?
"我都是你的人了,看看怎麼了?"
"不是......你再這樣,我可要......"
"哎等等......你幹嘛?脫衣服做什麼!"
............
"所以,你剛才才會沖進浴室?"
一個多小時後,臥室裏的周恒無奈地對身旁的朱婉芳說道。
"嗯......我看見你衣服上那麼多血,哪知道......"她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徹底沒聲了。
周恒打趣道:"哪知道我根本沒受傷,全是你自己想多了?現在後悔了吧?"
"我......我只是想幫你擦藥,誰知道......"
周恒也是無奈,還以爲出什麼事了,結果這丫頭直接闖進來。
先是一番溼身 ** ,接着竟直接脫衣服撲上來,這不是考驗人嗎?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還是剛被關了半年放出來的。
這哪忍得住?換誰都得失控吧!
擦藥?
哪有這麼擦藥的!
於是,後面直接省略幾萬字了。
朱婉芳說完,一把拉過被子蒙住頭。
她簡直羞得沒臉見人了。
"現在知道害羞了?後悔了?"
周恒笑着拍拍她後背:"別躲了,還能一直不見人?晚飯都沒吃,又消耗這麼多體力,不餓嗎?"
說完他起身穿好衣服,朝門外走去。
"壞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被窩裏傳來她的小聲嘀咕。
"嗯?"周恒回頭。
"沒......沒說什麼!你先出去!"
"哦。”
周恒笑笑,走出了臥室。
他帶朱婉芳回來,主要是擔心瀟灑在自己這兒吃了虧,晚上去找她麻煩。
再厲害,他也只是孤身一人。
只要控制住朱婉芳,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
就算他找上門來,矢口否認又能怎樣?
朱文雄雖然金盆洗手,但好歹曾是江湖中人。
電影裏演得清楚。
瀟灑始終盯着朱婉芳,想靠她賺錢。
至於她父親,一個賣豬肉的老頭能有多少油水?
雖然認識社團的勝哥,但就算不買對方面子,終究是個麻煩,說不定哪天還得求人家。
只要朱婉芳不在家,她父母應該平安無事。
........
那些狠話不過是嚇唬她。
加上今天在瀟灑那兒的遭遇,足夠讓她記一輩子。
對她有非分之想也是自然,畢竟是個漂亮姑娘。
沒想到這些遭遇讓她變得如此敏感。
"今天的事,想明白什麼沒有?"
飯桌上,周恒突然開口。
"你怎麼這樣......"朱婉芳瞬間臉紅到耳根。
"想哪兒去了?"
周恒用筷子輕敲她腦袋:"我是問你從早到現在學到了什麼,不包括你沖進洗手間之後。”
"哦......"她咬着筷子,歪着頭陷入思考。
"邊吃邊想。”見她發呆,周恒提醒道。
"我不該去警局認人?"朱婉芳怯生生地問。
周恒笑了:"還算有救。
要是沒遇到我,想過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嗎?"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道理,總該懂吧?"
"嗯。”
"書上的道理要親身實踐。
做人做事得全盤考慮,不能只顧眼前,要量力而行看長遠。”
"知道了。”
......
周恒就今天的事給朱婉芳好好上了一課。
既然是自己女人,吃一塹就要長一智。
朱婉芳只是現在不夠成熟。
她骨子裏帶着果敢和狠勁,可塑性很強。
電影結尾她敢提刀追砍瀟灑。
好好培養,未來未必不能成爲女強人。
.......
九龍城裏,消息最靈通的要數那些底層混跡的街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