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窈渾身一顫，未及思索便猛地偏頭躲開。
陸崇眸色驟冷，在她下頜上掐出紅痕。
“不願？”
輕飄飄的語氣，竟比先前的暴怒更叫人毛骨悚然。
那意思在分明不過，他想要她……
夏窈在做最後掙扎，咬着唇，眼中浮起水光：“妾亡國之軀，怎敢玷污將軍。”
顫抖的手抵在他胸前，提醒着他。
兩人呼吸近在咫尺，瓊花幽香纏繞着陸崇的鼻息。
此刻他也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爲，只覺少有的心煩意躁。
他不明白爲何三番兩次想要她。
但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他垂眸審視懷中人，容顏鮮妍如三月桃李。
此等絕色，非金玉不可比擬。
他忽地低笑，手輕勾起她耳畔一縷青絲。
素來自詡不爲美色所惑，此刻卻真切嚐到心旌搖曳的滋味。
原來終究是凡夫俗子，到底不能免俗。
夏窈僵直着身子，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弦。
陸崇撫過她的臉，輕問道：“是爲他守節？”
夏窈細眉緊蹙，在這個貞節重於性命的世界，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就在這遲疑的瞬息之間。
陸崇突然扣住她後頸，將人狠狠按在案幾上。
青玉筆架轟然倒地，朱砂墨潑灑如血。
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氣息灼熱：“還要咬舌自盡嗎？”
夏窈後背緊貼着冰涼的紫檀木，身前是他駭人的鐵甲。
她瞳孔微張，被禁錮的姿勢，讓她屈辱感油然而生。
陸崇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衣襟上的盤扣。
她慌忙去攔，卻被他反手握住。
兩手相觸的刹那，她指尖沁涼，他掌心灼熱。
這般鮮明的對比，讓陸崇不自覺收緊了力道。
他執起她的手腕，引着那微涼的指尖，一寸寸撫過她起伏的嬌軀，居高臨下的逗弄着。
“別...”夏窈聲音帶着細碎的顫，卻不敢真的激怒他。
看她淚盈於睫的模樣，像極了雨打的海棠。
陸崇忽然停下了動作，慵懶的坐下靠回椅背。
夏窈身子一僵，維持着半倚的姿勢愣了一瞬。
待反應過來，慌忙支起身子，指尖發顫地攏着散亂的衣襟，卻怎麼也系不好那被扯鬆的系帶。
陸崇就這麼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案幾上的美人驚魂未定。
緋紅從耳尖蔓延到鎖骨，最終沒入衣襟遮掩的更深處，令人遐想萬千。
這般情態，倒比那些刻意擺出的仕女圖生動百倍。
夏窈感受到那道凌厲目光，慌忙從案幾上滑下來，退到三步開外站定。
陸崇看她青絲被薄汗浸溼，黏在雪肌上，黑白分明得刺目。
半散的衣領間，若隱若現……
他漫不經心的扣着案面，每一聲輕響都驚得夏窈睫毛輕顫。
陸崇凝視着她狼狽的模樣，想起去歲在蒼嵐山獵到的那頭幼鹿。
也是這般溼漉漉的眼睛，這般脆弱易折的頸項，在箭矢下瑟瑟發抖，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忽的開口，饒有興致道：“你自己坐上來。”
夏窈指尖還絞着剛系好的衣帶，聞言倏然抬頭。
她竟天真地以爲，方才已是結束。
心底不由自嘲，怎麼會相信這個狗東西！
陸崇看夏窈垂首不動：“聾了？”
夏窈思緒百轉千回，忽而抬眸撞進他灼熱的眼。
心下一橫，已然是逃無可逃，
又不吃虧，又不需要動，就當嫖鴨子了。
她這樣告訴自己。
想明白了這個，夏窈挪到他身側。
跌坐在他膝上，少女溫軟的曲線隔着輕薄的春衫，嚴絲合縫地貼上來。
陸崇身形驟然僵住，只覺一股酥麻自背脊竄上，竟讓他素來平穩的呼吸漏了半拍。
“取悅我。”他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拇指重重碾過她殷紅的唇瓣。
夏窈驚惶的抬眼，心一橫，虛虛環上他的脖頸，將吐息輕輕呵在他喉結處。
那氣息帶着少女特有的甜香，像初綻的瓊花，又暖又癢。
陸崇喉結滾動，忽然低嗤一聲：“就是這麼勾的李闌聲？”
夏窈心裏暗罵，想要她還要侮辱她，得虧她不是夏窈，不然還得自殺一次。
面上卻泫然欲泣：“將軍既知妾卑賤...又何必折辱。”
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在陸崇眼裏，就是欲拒還迎。
“裝模作樣。”他冷笑一聲，手上力道又重三分，掐着她纖細的腰肢猛地一提，將她整個人都帶進懷裏。
溫香軟玉撞了個滿懷，他呼吸頓時粗重了幾分
夏窈輕呼未出口，已被迫跨坐在他腿上。
粗糙的大手勾住她衣領猛地一扯。
“嘶啦”裂帛聲裏，滿殿燭火都爲之一顫。
夏窈只覺肩頭一涼，衣襟委落在地。
膚色如雪在燭火下晃得人眼疼。
“怎麼不穿小衣？”
陸崇嗓音沙啞得厲害，喉結滾動間，目光卻不受控制地流連。
他原是驚訝於她的大膽，可轉念想到坊間那些亡國妖姬的傳言，唇角便浮起一絲嘲弄。
倒不知是傳言太盛，還是眼前人……當真擔得起這禍水之名。
夏窈驀地臉更紅了，這裏的衣服左三層，右三層，她不知道穿小衣的意義是啥。
但被他曖昧的取笑，縱使作爲一個現代人，但彼此只有幾面之緣，她還是又驚又羞。
本能地貼向他胸膛，掩耳盜鈴般去遮擋暴露的軀體。
卻不知這欲蓋彌彰的動作，反讓纖腰與豐盈的曲線愈發明顯。
帶着粗繭的手撫上她的脊背，滿意地感受着手下肌膚的顫栗。
“顧此失彼……”陸崇着看她徒勞掙扎，玉簪不知何時墜地，滿頭青絲披起。
夏窈緊閉着眼，咬着唇承受着一切，只盼這場荒唐快些結束。
陸崇越發興起，鐵掌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在雪膚上烙下青紅印記。
一時 梨渦暈酒，丁香暗結，茜裙風皺。
只不過片刻功夫，夏窈就有些承受不住。
想着這副病怏怏的身子，實在承受不起，不得不央求示弱。
“嗯……”破碎的嗚咽從唇邊溢出，“將軍不要，我不要了……”
這帶着哭音的求饒，反倒火上澆油。
陸崇眼底暗色更濃，俯身咬住她頸間細嫩的肌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