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酸棗大營,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瞬間炸開了滔天巨浪!斥候淒厲如鬼哭的嘶吼,撕裂了黎明的寂靜,帶着血腥與焦糊的氣息,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洛陽!洛陽大火!三日不熄!百裏可見!”

“董卓焚城!挾天子百官!裹挾百萬生民!西遷長安!”

“虎牢關守軍潰退!西涼鐵騎斷後!沿途燒殺!屍橫遍野!”

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恐慌!震怒!狂喜!貪婪!如同無數條毒蛇,在營盤間瘋狂滋長、噬咬!各路諸侯的中軍帳如同被掀開的蟻穴,瞬間涌出無數人影!鎧甲碰撞!戰馬嘶鳴!喧囂鼎沸!

袁紹的中軍帥帳內,空氣凝固如鉛。巨大的沙盤上,象征帝都洛陽的標記,已被染成一片刺目欲裂、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赤紅!象征着焚城的大火!象征着帝國的崩塌!

“董賊!喪心病狂!天人共誅!!”袁紹須發戟張,一掌拍在鎏金扶手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他面沉如水,眼中卻翻涌着難以掩飾的、如同餓狼嗅到血腥般的興奮!洛陽!帝都!權力真空!無主之地!何等巨大的誘惑!何等唾手可得的果實!

“盟主!當速發大軍!星夜兼程!直撲洛陽!”曹操霍然起身,玄色錦袍無風自動,聲音沉痛如金鐵交鳴,帶着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救天子於水火!拯黎民於塗炭!撲滅大火!追剿國賊!此乃…萬世不移之大義!刻不容緩!”

“不可!萬萬不可!”袁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站起,尖利的聲音刺破空氣,“董卓雖退,然其西涼鐵騎主力未損!尤擅奔襲!我軍若貿然追擊,千裏奔襲,人困馬乏!一旦遭其伏擊,必全軍覆沒!當務之急!是穩固後方!接收洛陽!安撫…呃…清點流民!重建秩序!此乃…穩中求勝之道!”他眼中閃爍着赤裸裸的貪婪,洛陽的財富、宮室的珍寶、乃至那象征無上權柄的廢墟,才是他垂涎的目標!

“公路所言極是!”韓馥、孔伷等人如同應聲蟲般紛紛附和。追擊董卓?風險太大!天子?不過是個燙手山芋!哪有瓜分洛陽廢墟、搶奪勝利果實來得實在?一時間,帳內吵嚷如市井!救天子?追董卓?搶洛陽?各路諸侯各懷鬼胎,唇槍舌劍,唾沫橫飛,卻無一人真正在意那百裏之外沖天大火中哀嚎的百萬生靈!

星火堡營地內,氣氛卻如同冰封的火山,壓抑着即將噴發的熔岩。關羽、張飛、王大錘、趙掌櫃齊聚劉楓的指揮車前,目光灼灼如炬,穿透車簾,聚焦在車內那病弱卻眼神銳利如鷹隼的身影上。

“大哥!董卓狗賊跑了!洛陽燒成白地了!咱們咋整?!”張飛豹眼圓睜,虯髯戟張,聲音如同悶雷滾動,“是跟着那幫龜孫子去搶洛陽?還是學曹操去追董卓?俺老張看那曹孟德說得對!天子得救!國賊得殺!”

關羽丹鳳眼微眯,寒光內斂,聲音沉穩如淵:“洛陽大火,生靈塗炭,此乃人間煉獄!天子蒙塵,百官受辱,此乃國之大殤!追剿國賊,匡扶社稷,此乃大義所在!然…”他話鋒一轉,語氣凝重如鐵,“…董卓西涼軍主力猶在,尤擅騎射奔襲!我軍若孤軍深入,千裏追擊,補給斷絕,凶險萬分!且…洛陽已成焦土,然其廢墟之下,必引得諸侯群狼環伺,傾軋爭奪!我星火堡根基尚淺,兵微將寡,若卷入其中…”

王大錘搓着布滿老繭、沾滿油污的大手,眼中閃爍着匠人特有的、對知識與技藝的狂熱光芒:“壯士!洛陽…那可是帝都啊!有匠作監!有太學!有蘭台石室!藏着天下最精妙的圖冊典籍!最頂尖的能工巧匠!若能…若能尋得一二殘卷,救回幾位大師…抵得上千軍萬馬啊!”

趙掌櫃則憂心忡忡,眉頭擰成了疙瘩:“糧草…糧草僅餘半月之用!若去追擊,千裏迢迢,補給如斷線風箏!若去洛陽,諸侯如狼似虎,我等這點家底,恐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難!難啊!”

所有的目光,如同無形的鎖鏈,死死纏繞在馬車內那個裹着厚裘、面色蒼白如紙的身影上。

劉楓劇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喘息都牽動着肺腑撕裂般的劇痛,嘴角溢出暗紅的血絲。他閉着眼,意識卻如同高速運轉的精密羅盤,在腦海中的三維地圖上飛速推演!地圖上,洛陽方向一片赤紅(焚城大火),代表董卓西涼軍的黑色箭頭如同毒龍般向西(長安方向)瘋狂逃竄,裹挾着代表天子與百官的微弱光點!而酸棗聯軍的光點則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群,大部分(黃色)正蠢蠢欲動涌向洛陽廢墟,只有曹操部(青色)和少數幾支(如孫堅部,紅色)正艱難地向西移動,試圖追擊!

【觸發戰略抉擇:】

【選項一:隨大流進軍洛陽廢墟。】

【預期收益:可能獲取殘存技術典籍、高級工匠資源、政治聲望(廢墟重建)。】

【預期風險:卷入諸侯混戰漩渦,根基薄弱易被吞並(袁術虎視眈眈),資源爭奪激烈,技術暴露風險高。】

【選項二:追隨曹操部追擊董卓。】

【預期收益:獲取“勤王”大義名分(政治資本),加深與曹操戰略同盟,可能救回核心工匠、繳獲西涼軍技術資料(如弩機、甲胄工藝)。】

【預期風險:遭遇西涼鐵騎主力伏擊(高概率),補給線脆弱,長途奔襲戰力折損嚴重(核心戰力關張可能折損)。】

【選項三:脫離聯軍,返回星火堡基地。】

【預期收益:避開洛陽權力漩渦,穩固涿郡根基,全力發展工礦農業(鐵礦、技術),積蓄力量。】

【預期風險:錯失歷史性機遇(技術、人才),聲望受損(可能被視爲怯戰),被邊緣化,袁術可能趁機報復。】

冰冷的分析數據如同瀑布般在意識中刷過!每一個選項都如同懸崖邊的獨木橋,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劉楓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氣血,如同在刀尖上舞蹈的賭徒,眼中驟然爆射出孤注一擲的決絕光芒!

“洛陽…已成焦土!廢墟之下…皆是虎狼!”他的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鏽鐵,卻帶着斬釘截鐵的穿透力,“諸侯…爭食腐肉!我星火堡…根基未固!此時入局…羊入虎口!自取滅亡!”

他猛地睜開眼,目光如電,掃過車外衆人:“董卓…挾持天子西逃!此乃…國賊!追之…名正言順!大義在我!更可…沿途收攏流離失所之才!搜救百工巧匠!此乃…壯大根基之天賜良機!”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厲:“然…追擊凶險!需…行險一搏!雲長!翼德!”

“在!”關羽張飛齊聲應諾,聲震四野!

“命你二人!率前隊最精銳之八十騎!雙馬輕裝!攜五日幹糧!星夜兼程!隨曹操先鋒(夏侯惇部)追擊!目標…非董卓主力!乃其裹挾之…百工匠戶!尤以冶鐵、鑄甲、機巧、算學、醫道者爲重!及…其可能遺落之…典籍圖冊!遇敵…以周旋、襲擾、解救爲主!不可戀戰!救人爲先!典籍爲重!若遇強敵…避其鋒芒!保全爲上!”

“王大錘!趙掌櫃!”

“在!” “在!”

“命你二人!率餘部!押運所有糧草輜重!星火堡核心工坊部件(投石機核心、鍛造模具、礦石樣本)!星夜兼程!返回涿郡星火堡!沿途…廣收流民!凡有手藝者——鐵匠、木匠、石匠、醫者、識文斷字者!皆可收留!以工代賑!壯大根基!另…沿途留意…洛陽逃出之…落魄文士、失意官吏!或有…大才遺珠!”

“大哥!那你呢?!”關羽急問,丹鳳眼中滿是憂色。

“我…”劉楓劇烈咳嗽,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隨王大錘…回星火堡!洛陽大火…焚盡繁華…必有…明珠蒙塵!星火堡…需…主心骨坐鎮!接引…歸巢之鳳!”

【影響力+5(戰略抉擇:追擊人才與固本發展並行)】

【影響力:139點!】

【能量儲備:50%!】

【解鎖【基礎情報分析圖譜(初級)】完整權限!】

軍令如山!星火堡營地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瞬間沸騰!旋即又化作兩道決絕的洪流,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奔涌而去!

關羽張飛點齊八十名最精銳的騎士(人人披掛新式復合鱗甲,背負強弓勁弩,腰懸環首刀,手持丈八鐵矛),一人雙馬(繳獲健馬),攜帶五日炒面肉幹,輕裝簡從!如同離弦的勁弩!沖出營門!馬蹄踏碎凍土,卷起漫天煙塵,向着曹操先鋒部隊(夏侯惇旗號)疾馳的方向,絕塵而去!背影如同兩柄出鞘的、直刺蒼穹的利刃!

與此同時,王大錘和趙掌櫃也如同上緊發條的機器,爆發出驚人的效率!拆解營帳!裝運糧草!將最重要的幾架配重投石機核心部件(精鐵轉軸、硬木拋臂、配重箱鎖鏈)拆卸打包!連同星火堡的“命脈”——磁鐵礦樣本、淬火油配方(獸皮密封)、簡易高爐圖紙(獸皮謄抄)、以及劉楓視若珍寶的幾卷系統投影出的《基礎冶金圖譜》殘頁(同樣謄抄),全部裝入特制的、內襯油氈的樟木箱,搬上加固的輜重馬車!剩餘的一百餘人(包括傷員、工匠、婦孺),在趙掌櫃的指揮下,扶老攜幼,推着滿載物資的板車,如同一條傷痕累累卻倔強前行的長龍,踏上了返回涿郡星火堡的漫漫歸途!劉楓躺在特制的、鋪着厚厚狼皮褥子、懸掛着避震皮囊的馬車內,隨着顛簸的車輪,每一次震動都如同重錘砸在胸口,但他眼神卻異常明亮,如同燃燒的星辰,死死盯着西面天際那抹如同地獄血眼的、洛陽焚天的暗紅!

關羽張飛一路疾馳如風,憑借雙馬優勢,很快便追上了曹操的先鋒部隊(夏侯惇統領)。曹操聞訊,得知星火堡僅派八十騎前來,且目標明確爲“救人尋匠”,眼中精光爆射,撫掌贊道:“玄德公…真乃國士也!知大義!明取舍!”當即下令夏侯惇全力配合,提供向導(熟悉西遷路線)、情報(潰兵動向)支援!

西遷之路,慘絕人寰!董卓大軍如同過境的蝗群,裹挾着數十萬哭嚎的洛陽百姓,沿途燒殺搶掠,屍骸枕藉,百裏焦土!被遺棄的輜重車輛隨處可見,散落的金銀珠寶在泥濘中閃着詭異的光,卻無人敢拾。

“分頭行動!翼德左!某右!夏侯將軍居中策應!”關羽當機立斷,聲音冰冷如鐵,“遇小股潰兵…殺!遇工匠車駕…救!遇典籍散落…收!切記!目標明確!不可戀戰!”

“得令!”張飛怒吼一聲,如同黑色旋風,帶着三十騎精銳,沖入混亂如沸粥的難民潮中!他豹眼如電,聲如炸雷,穿透哭嚎喧囂:“星火堡義軍在此!匠戶何在?!速速回應!救爾等性命!有手藝的!會打鐵的!會造器的!會算賬的!都喊出來——!”

混亂中,一些面黃肌瘦、衣衫襤褸、但眼神中尚存一絲靈光與倔強的身影,聽到“星火堡”三字,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的浮木!他們曾在酸棗大營聽聞過這支隊伍的威名,更聽說過其善待工匠、重視技藝的傳聞!

“將軍!我等是少府匠作監的!專司兵甲鑄造!”

“將軍救命!我等是將作大匠的學徒!精於營造機關!”

“將軍!我等是太醫署的藥工!識得百草!”

“將軍!我等是蘭台令史的屬吏!略通文墨典籍!”

張飛帶人如同猛虎入羊群,鐵矛翻飛,弓弦霹靂!將那些被潰兵、亂民圍困、搶奪、鞭打的匠戶一一救出!遇到小股西涼潰兵試圖殺人滅口或搶奪財物,張飛毫不留情,鐵矛如毒龍出洞,瞬間洞穿!慘叫聲中,潰兵肝膽俱裂,四散奔逃!

關羽則率五十騎遊弋側翼,如同精準的剃刀!他並不與西涼軍主力(押送天子車駕的部隊)硬撼,專挑那些落單的、押送着沉重車輛(車輛形制特殊,多爲封閉木箱或包裹嚴實)的小隊下手!巨斧如開山裂石!箭矢如暴雨傾盆!救下匠戶!繳獲車輛!動作快如閃電!幹淨利落!繳獲的車輛上,赫然發現了大量被遺棄、甚至被踐踏的竹簡、帛書、木牘!其中竟有殘缺的《考工記》注疏!《墨經》殘篇!甚至還有幾卷描繪着復雜機械結構(疑似攻城器械或水利裝置)的圖譜!雖多有污損殘缺,卻散發着智慧的光芒!

“大哥!發了!真他娘的發了!”張飛看着眼前這群驚魂未定卻眼中含淚的匠戶(一百三十餘口),以及車上堆積如小山的典籍,咧着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笑得如同撿到了稀世珍寶!

關羽撫摸着那卷《考工記》注疏殘篇上模糊的字跡,丹鳳眼中精光爆射如冷電:“此地凶險!不可久留!速速整隊!護送匠戶典籍!返回星火堡!翼德!斷後!”

就在關羽張飛護送着大批匠戶和典籍,踏上歸途之時。王大錘、趙掌櫃率領的星火堡主力,也正跋涉在返回涿郡的、如同地獄走廊般的官道上。

隊伍龐大,輜重繁多,行進緩慢如蝸牛。沿途所見,觸目驚心。黃巾餘孽嘯聚山林,潰散亂兵如蝗過境,更有趁火打劫的山匪路霸,如同附骨之蛆,在焦黑的土地上肆虐。小股的騷擾如同蒼蠅般揮之不去,全靠王大錘帶着工匠們臨時武裝起來的護衛隊(手持新鑄鐵矛,身披簡易皮甲)拼死抵擋,才勉強護住隊伍周全。每一次遭遇戰,都留下斑斑血跡和新的傷員。

劉楓躺在顛簸的馬車內,身體如同破碎的玩偶,劇烈的咳嗽從未停歇。但他強撐着精神,利用新解鎖的【基礎情報分析圖譜】,如同最精密的雷達,不斷接收、處理着關羽張飛處傳回(通過沿途留下的特殊標記)以及趙掌櫃收集的零散信息(流民口述、潰兵供詞)。

“報!前方二十裏!黑風峪!有悍匪盤踞!人數…不下五百!據險而守!”

“報!左側密林!發現大股潰兵蹤跡!約三百騎!打‘李’字旗號(李傕?郭汜?)!正向車隊迂回!”

“報!後方…十裏!發現不明騎兵!約三百!打…‘袁’字旗號!速度極快!意圖不明!”

壞消息如同冰雹般砸來!隊伍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趙掌櫃臉色煞白如紙,王大錘握緊了手中那柄沾滿血污的鐵矛,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中布滿血絲。

“袁…袁術!”劉楓眼中寒光一閃,如同淬毒的匕首!這陰魂不散的毒蛇!竟敢派兵尾隨!欲行不軌!

“王大錘!”劉楓的聲音帶着一種瀕死野獸般的嘶啞與決絕,“停車!卸下投石機部件!就地組裝!最快速度!目標…後方追兵!”

“壯士!這…這荒郊野嶺!無遮無攔!如何組裝?時間也…”王大錘急得滿頭大汗。

“用…輜重車爲基!拆車取木!加固結構!”劉楓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帶着不容置疑的鐵血,“必須…組裝!此乃…唯一生路!快!”

王大錘一咬牙,眼中爆發出拼死一搏的凶光:“兄弟們!拼了這條命!也得給壯士把家夥立起來!”

工匠們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拆車!卸部件!以幾輛最堅固的輜重車底盤爲基座!拆下其他車輛的硬木車轅、廂板!用鐵箍、繩索瘋狂加固!在趙掌櫃帶人拼死抵擋側翼潰兵襲擾的掩護下,竟在短短半個時辰內,於一片開闊地上,硬生生豎起了一架簡易到近乎猙獰的配重投石機!拋臂扭曲!基座搖晃!卻散發着毀滅的氣息!

“裝填!”王大錘嘶吼!工匠們將最大的石塊和僅存的幾枚顆粒化火藥罐(陶罐密封)裝入皮兜!

“目標!後方!袁字旗!放——!”

配重箱轟然墜落!拋臂帶着令人牙酸的扭曲聲,猛地揮出!

轟——!!!

一枚巨石夾雜着兩枚火藥罐,如同來自地獄的隕石,帶着淒厲的尖嘯,狠狠砸在後方追兵隊伍前方不足五十步處!巨石砸出深坑!泥土沖天!火藥罐轟然炸開!火光沖天!黑煙滾滾!淬毒的陶片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

“啊——!妖法!又是妖法!”

“是星火堡的驚雷!快撤!”

“將軍!頂不住了!”

後方那支打着“袁”字旗號、氣勢洶洶的騎兵隊伍瞬間人仰馬翻!戰馬受驚狂嘶!騎士墜馬慘嚎!攻勢瞬間瓦解!帶隊校尉看着遠處那在硝煙中若隱若現、如同洪荒巨獸般的投石機輪廓,嚇得魂飛魄散,再不敢追擊,倉惶退去!

側翼的潰兵也被這驚天動地的爆炸嚇得肝膽俱裂,一哄而散!

危機暫時解除!隊伍爆發出劫後餘生的、帶着哭腔的歡呼!

“繼續前進!”劉楓的聲音透過劇烈的咳嗽傳來,微弱卻帶着鋼鐵般的意志,“加速!回…星火堡!”

數日後,當疲憊不堪卻士氣高昂的隊伍終於看到星火堡那熟悉的、在夕陽下染上金邊的木柵輪廓時,更大的驚喜如同甘霖般降臨!

關羽張飛帶着一百三十餘口匠戶和滿載典籍的車輛,風塵仆仆,如同凱旋的雄獅,幾乎同時抵達堡前!

星火堡內外,瞬間沸騰了!

“回來了!都回來了!”

“關將軍!張將軍!”

“還有…還有這麼多先生!師傅!”

“是讀書人!是手藝人!”

留守的婦孺老弱涌出堡門,喜極而泣!新來的匠戶們看着這片雖然簡陋卻秩序井然、生機勃勃的土地,看着那些熱情洋溢、劫後餘生的笑臉,眼中麻木的絕望漸漸褪去,燃起了名爲“希望”的火焰!

劉楓在關羽張飛的攙扶下,艱難地走下馬車。凜冽的寒風吹動他單薄的衣袍,身形搖搖欲墜,但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他看着眼前匯聚的人流——浴血歸來的戰士、新收的流民、救回的百工匠戶、繳獲的如山典籍…再望向遠處那片被標注爲赤紅、蘊藏着無窮力量的鐵礦脈,以及腦海中那高達157點的影響力數值,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燎原的豪情在胸中激蕩沸騰!

他深吸一口帶着焦土與希望氣息的空氣,用盡全身殘存的氣力,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整個星火堡,也響徹這亂世的蒼穹:

“開爐!鑄器!”

“墾荒!播種!”

“星火堡…今日起!”

“當…燎原——!!!”

【影響力+10(成功營救百工匠戶,匯聚核心人才)】

【影響力+5(繳獲重要技術典籍,奠定知識根基)】

【影響力+3(擊退追兵,安全返程,威望提升)】

【影響力:157點!】

【能量儲備:60%!】

【解鎖【基礎人才管理學圖譜(初級)】完整權限!】

【觸發特殊事件:工業皇漢的基石!】

【事件詳情:星火堡成功匯聚核心人才(王大錘等本土工匠+洛陽救回的高級匠戶),獲得關鍵典籍(《考工記》殘卷等),鐵礦脈開發條件成熟!請宿主整合資源,啓動核心工業基地建設!】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勝利的號角!劉楓看着眼前這片在餘燼中倔強重生的土地,看着那些在寒風中挺直脊梁、眼中燃燒着希望之火的身影,他知道,星火堡真正燎原的時代,終於在這亂世的焦土之上,點燃了第一簇足以照亮未來的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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