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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駿守着許文曼母女,不知爲何心裏沒有像以往那般踏實。
可能是許文曼一直在他耳畔提,監督沈蓉登報道歉這件事。
次數多了,霍家駿唯有嘴上應下,但他心裏並不想對沈蓉趕盡殺絕。
雖然他對她沒什麼感情,但這三年來他在部隊,沈蓉照顧他母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他願意再耐心等一等,給她一個主動承認錯誤的機會。
之後只要沈蓉不再來找文曼母女的麻煩,他也願意給她一筆補償。
翌日一早,他剛出門,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家駿,你半年前和沈蓉離婚了,而且你還娶了許文曼母女,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瞞着兄弟啊!”
聞言,霍家駿心裏陣陣發緊:“什麼,這事你是從哪裏知曉的?”
那頭兄弟疑惑連聲反問:“這事恐怕全城皆知了,今天一早的報紙啊,難不成這事你一直瞞着所有人?”
霍家駿心裏亂的如同一鍋粥煮,再也聽不下去,着急掛了電話。
他只讓沈蓉登報道歉,可卻捅出了半年前,他利用軍工撤銷與沈蓉的婚姻,另娶許文曼母女。
這件事他一直擔心母親不同意,至今瞞着。
難不成沈蓉其實早已察覺,而且反被她利用將他一局。
霍家駿越想越火,着急往軍區大院趕去。
剛一跨進門來,他便大呼小叫:“沈蓉,你趕緊給我滾出來,虧我先前還對你有過不忍,沒想到你心機這麼重。”
可這次任憑他叫嚷一通,踢開了那扇門,在屋裏頭尋了一個遍,卻不見人影。
他空積壓了一肚子的怒火,又跑了出來:“沈蓉,出來,有本事做沒本事現身。”
剛好被嬸子撞見:“喲,這不是沈營長,你都辜負沈老師還有臉跑過來找茬。”
“虧你前兩天還裝的一腔大義,卻沒想到其實你早就和那個許文曼勾搭上了。”
“大家夥快來看,這就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派。”
說着嬸子一扭頭大聲嚷嚷讓人過來看戲。
“簡直太不像話,哪能一聲不響提離婚,還帶着小三母女上門來鬧事。”
“霍營長,你這做派簡直是丟盡了軍人的臉。”
本是一腔激憤的霍家駿,陡然被一衆鄰居給圍住了指指點點。
高傲自負的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輕視的目光:“不是這樣子,我和沈蓉是和平處理的。”
“你們只需告訴我沈蓉去哪了?我要找她好好聊聊。”
衆人見他這種自圓其說的模樣,紛紛散走。
一頭亂的霍家駿情急之下攔住了一人:“嬸子,你一定知道沈蓉去哪了,有勞你告訴我。”
嬸子不滿地瞪他一眼:“怎麼讓你去找沈老師耍威風,我告訴你別妄想了,沈老師已經被你氣走了。”
“你就和外頭的那個母女過日子吧,負心漢,哼!”
霍家駿心頭一慌:“什麼叫她走了?”
很快他就回神,沈蓉肯定是怕他事後找她算賬,所以躲起來了。
眼下他先要穩住局面,千萬不能讓母親知曉。
想着,霍家駿趕忙跑去了報社,試圖撤回今天的報紙。
可工作人員告知他一經發出無法撤回。
更有個別女工作人員,嘲諷地看着他:“怎麼有本事和自己的妻子離婚,還怕大家知道。”
“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這話讓霍家駿滿面羞愧,再也不敢逗留。
就在他六神無主晃蕩在街頭,不知該怎麼面對母親,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剛走到門口一個鄰居叫住他:“霍營長你可回來了,你媽找你好半天了。”
霍家駿心裏一慌,強裝冷靜。
霍家駿站在門口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才有勇氣踏進大門。
他剛進去,抬眸就看到母親出來了。
“家駿,你總算回來了,怎麼阿蓉沒和你一塊來?”
“剛剛一早收到一封信,你幫我看看是誰寄來的。”
此刻的霍家駿六神無主的很,勉強應下:“好媽,我幫你看信。”
不一會兒院裏,霍母念叨着:“家駿啊,我瞧着那副針織手套像是阿蓉打的,她呀這些年一直操心我的身體,你可真要好好對她。”
“你們也結婚三年多了,是該要個孩子,這樣你不在家陪着她,也好讓她有個念想。”
霍家駿無法做出回應,岔開話題:“媽,我知道了,先看信。”
當他一打開信看到抬頭,瞬間心頭一緊,再往下一看,心底的恐慌更是節節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