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面對陸京的無理任性,黎元雖然無奈,但也還是一口答應了。
隨後,倆人又在這裏聊了一些詩會的事情。
黎元覺得陸京一定能奪魁,可是陸京卻不想着奪魁,一心只想安靜當一條鹹魚。
......
很快,兩天時間過去了。
詩詞大會當天,穎川郡陽翟縣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人山人海。
幾乎九州各地的文人仕子,以及商賈名門都趕來了這裏。
甚至還有很多算不上文人的三教九流,都紛至沓來。
有很多人,則不是沖着詩詞來的,而是沖着,這次詩會的舉辦人來的。
這次詩會的舉辦人,乃在長安城有雙絕才女之稱的昭陽公主和孫憶小姐舉辦。
據說昭陽公主跟孫憶小姐,不僅才華橫溢,美貌也驚豔世俗,在長安城,不知多少公子爲他們癡迷。
而且,這次詩會,二女還邀請來了當今太傅的得意門生來坐鎮。
齊友,年僅二五,已任職博士仆射,統領太學中所有博士群體。
平日裏不知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得到他的指點。
所以這次詩會,也有很多人是沖他而來的。
有了他的加盟,無疑讓這場詩會,變得更加正式。
最後一人,則是當今大將軍,親自前來保駕護航。
潁水邊上,已經匯聚了無數才子,三教九流人頭攢動,喧鬧聲震天動地。
潁水屬淮河支流,發源於嵩山南麓,流經此處,故而穎川郡因此得名。
此刻,穎川上,一艘宏偉華麗的樓船,猶如龐然大物般屹立其中。
樓船上燈火通明,仿佛將黑夜撕破了一個缺口。
穎水邊被全面封鎖,而且多出了很多護駕的小船。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外圍對之指指點點,言語充滿激動。
不多時,幾個人從人群中竄了出來。
“那就是今日詩會的地點了!”陸聲一臉興奮,仿佛自己已經置身樓船之上了。
陸京也抬眼望去,被現場的規模所震撼。
只見岸邊,都是手持矛戈的甲士,無人能夠靠近。
“這麼多人守着岸邊,就是爲了保護公主安危?”陸京咋舌,問道:“可是,大家作了詩詞,該如何呈遞上去?”
“哼,這都不懂?沒看到旁邊還有哪些五經博士?當然是交給他們,然後讓他們劃船,呈遞上去。”魯儒冷哼一聲,言語盡是輕蔑。
陸京看去,也發現不少文人模樣的公子,都正在那些博士前方一一排隊。
“快看,那是程公子!”
人群中,突然出現一聲震驚的呐喊。
陸京抬眼望去,就見一個衣着華美的公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朝這邊走來。
此人神情倨傲,昂首挺胸,一副目中無人之態。
“是程公子!”
看到此人,陸聲也神色一震!
“這人是誰啊?”陸京問道。
此話一出,陸聲還沒開口,周圍的看客和文人,就紛紛看了過來。
他們震驚於,陸京竟然不知道眼前之人?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來參加詩會,連程公子都不知道?”
“程公子可是齊友齊仆射的首席學生,據說八歲,已經能作得一首好詩了!”
“沒錯,大家都說,這次的魁首,不是他,就是孔顏孔公子!”
“行了,別跟他說這麼多了,一看就是哪家紈絝,來湊熱鬧的!”
來這裏的,大都是文人仕子,身上有股傲氣,雖然窮困潦倒,也看不起陸京這種有錢紈絝。
在他們看來,陸京這種只知吃喝玩樂,沒有理想抱負之徒,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而這話讓魯儒他們越發尷尬!
仿佛跟陸京站在一起,就是最大的恥辱了!
反而陸聲內心痛快,覺得心情舒爽。
“哈哈哈,安明兄,你果然來了!”不遠處,一位衣着華美,頭戴發簪,舉止優雅但是不娘炮的公子走了上去。
程錄見到來人,也是收起一絲高傲,輕輕一笑:“久讓兄,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
這倆人,便是程公子和孔顏。
倆人雖然客客氣氣,可是空氣中的火藥味,卻漸漸濃鬱起來。
程錄知道,孔顏出身大儒之家,從小便耳濡目染經學子集,這次是他的大敵。
兩邊的仆人,也都互相怒目而視,爲主人站隊。
孔顏笑着搖了搖頭,溫文儒雅:“程兄當然能來,只是這次詩會魁首,在下拿定了!”
“有自信是好事,可是過於自信,到時候怕會成爲一場笑話。”程錄也不甘示弱。
“況且這次,你我二人,還不是唯一的對手。”
“你是說那個神秘的穎川陸子也會來?”孔顏一愣。
穎川陸子的名號跟詩詞,在上京文人界可是如雷貫耳。
那兩首詩詞,哪怕是當今博士仆射齊友,也不由得叫好。
“不錯,別忘了,他也是穎川人。”程錄微微點頭。
孔顏再次笑了起來:“看來,這場詩會有意思了!”
在他們看來,那穎川陸子,雖然名聲在外,可是他們倆也不是吃素的。
況且這次,他們都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把那穎川陸子放在眼裏。
“好了,不多說了,孔兄,能否看看你今夜之詩詞?”程錄突然問道。
“不好意思,我剛剛已經交上去了!”孔顏知道程錄不懷好意,然後又開口問道:“不過,倒是可以看看你的。”
程錄也笑道:“巧了,遇見你之前,我也已經讓下人呈遞出去了。”
......
樓船之上。
幾個人正在營帳之中,圍着一張桌子,擺滿了茶水。
其中一人,竟是名女子,皮膚白皙,瓊鼻高挺,那雙眼眸,猶如畫了眼線一般,深邃又明亮。
正是雙絕才女之一的孫憶!
在她面前,還有倆人。
其中一人,年紀輕輕,卻老成持重,長發之上,已有些許風霜之色。
正是當今博士仆射,齊友!
這時,身後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齊友跟孫憶連忙站起來,看向身後。
只見身後,一位身着華貴襦裙,頭戴玉質發簪的女子走了過來。
女子臉上帶着一絲慵懶,可是眼神卻充滿高貴。
甚至有如孫憶此般絕色美人,在其跟前,也不由得略有失色。
雖然二女論相貌,彼此不遑多讓,但氣質卻差了很多。
“昭陽!”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