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沉聲應道。
他轉過身,邁開步伐向門口走去。
剛走出兩步,孔丘似乎覺得兩手空空有些不符合“禮數”。
既然要送人“安葬”,總得有點工具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破廟大門旁邊的一根石柱上。
這根石柱原本是支撐廟門廊檐的,因爲年久失修,上半截已經斷裂,只剩下兩米多長的一截殘柱斜插在泥土裏,表面布滿了青苔和裂紋。
這石柱少說也有八百斤重,尋常三五個壯漢都未必能撼動分毫。
但在孔丘眼裏,它似乎只是一根趁手的“教鞭”。
孔丘走到石柱旁。
他沒有用雙手去抱,而是單手抓住了石柱那粗糙的棱角。
五指發力。
“咔——”
堅硬的岩石在他指尖如同豆腐般崩碎了一角。
緊接着,孔丘的手臂肌肉猛地隆起,那一塊塊肌肉如同盤踞的蛟龍,充滿了爆炸性的美感。
“起!”
伴隨着一聲低喝。
大地微微一顫。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根深埋地下的巨大石柱,竟然被孔丘像拔大蔥一樣,硬生生地單手提了起來!
泥土飛濺,碎石滾落。
孔丘提着那根比子路大腿還粗數倍的石柱,隨手揮舞了一下。
嗚——
沉重的石柱撕裂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呼嘯聲。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周遊列國、處處受氣的迂腐老頭。
他是一尊從遠古神話中走出的戰神,是物理儒學的開山祖師!
“這重量,甚合禮數。”
孔丘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拖着石柱,一步一步走出了破廟的大門。
……
廟外。
那名帶頭的士兵隊長還在叫囂:“怎麼?裝死嗎?孔老二,你若再不出來,我們可就要……”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突然掐住了脖子。
因爲他看到,破廟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並沒有被推開。
而是直接被撞碎了。
“轟隆!”
漫天木屑飛舞中,一道巨大的陰影從煙塵裏走了出來。
陽光被那道身影遮擋,投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正好將這二十名士兵籠罩其中。
士兵隊長下意識地抬頭。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一座山。
一座長着人類面孔,穿着黑色勁裝,渾身肌肉仿佛是用花崗岩雕刻而成的移動肉山。
更可怕的是,這座肉山的手裏,還拖着一根長滿青苔的巨大石柱。
石柱的末端在地上拖行,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滋啦——滋啦——
這聲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衆人的心髒上。
原本還在哄笑的士兵們,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變得扭曲而滑稽。
他們手裏的長戈和短劍,在此刻顯得如此像玩具。
“咕嚕……”
不知是誰咽了一口唾沫,在這死寂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響亮。
士兵隊長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打擺子。
他看着面前這個巨人,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誰?
這是那個風一吹就要倒的孔丘?
這特麼是上古魔神蚩尤轉世吧?
!
“你……你是何人?”士兵隊長顫抖着聲音問道,身體本能地往後退。
孔丘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距離這群士兵只有五步遠的地方,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這些螻蟻。
他的眼神溫和,甚至帶着一種慈悲。
那是爲了讓他們“安息”而醞釀的慈悲。
孔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只是遵循着導師的教導,遵循着“既來之,則安之”的至高真理。
孔丘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石柱,將其扛在肩上,動作輕盈得仿佛那是根稻草。
然後。
他露出了一個核善的微笑,露出了兩排潔白森然的牙齒。
那個笑容,在陽光下顯得無比燦爛,卻讓對面的士兵們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孔丘開口了。
他的聲音渾厚有力,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回蕩在空曠的荒野之上。
“諸位既已遠道而來,那便是客。”
孔丘上前一步,巨大的陰影徹底吞噬了那名隊長。
他微微彎腰,那張充滿壓迫感的臉湊近了對方,語氣溫和得如同在詢問晚飯吃什麼:
“既然來了,不知諸位想安葬在哪一塊風水寶地?”
“這破廟前的荒草地,我看就甚好,土質鬆軟,也省得我多費力氣去挖坑了。”
“你們覺得呢?”
死寂。
絕對的死寂。
士兵隊長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看着孔丘肩膀上那根隨時可能砸下來的巨大石柱。
他的腦海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跑!
可是,他的腿已經軟得根本不聽使喚。
恐懼。
那是來源於生物本能的,對絕對力量等級壓制的恐懼。
而在孔丘身後。
蘇墨倚在破廟殘破的門框上,推了推眼鏡,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數據流光。
【叮!恭喜宿主!】
【檢測到“孔子”成功領悟並實踐魔改理論“既來之,則安之”。】
【國運反饋正在生成……】
【龍國全體國民體質提升1%,龍國境內發現稀有礦脈一座!】
【當前歷史修正度:15%】
蘇墨輕輕一笑。
這,才剛剛開始。
直播間裏,外國觀衆已經徹底瘋了。
【上帝啊!這還是那個講道理的孔子嗎?】
【這確實是在講道理,只不過是用物理來講!】
【“想安葬在哪裏?”這絕對是今年最硬核的問候語!】
【我想舉報,但我不知道該舉報什麼,因爲我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
畫面中。
孔丘見對方不說話,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滿。
“怎麼?諸位不說話,是對這塊地不滿意?”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幫你們選吧。”
話音未落。
孔丘手中的石柱,猛然揮下!
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砸地!
轟!
石柱狠狠砸在士兵隊長面前的空地上。
大地劇烈震顫,一道恐怖的裂縫順着落點瞬間蔓延,直接將那名隊長腳下的土地震得塌陷下去。
那個深坑,剛好夠埋一個人。
孔丘指着那個坑,微笑着說道:
“這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