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家那樣好的家世,又那樣好的相貌,王媒婆覺得配江家這姑娘,也不算虧了。
是以王媒婆笑眯眯的,看着江小辭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覺得這事準能成。
江小辭在一旁陪坐,聽到媒婆這麼說她抿唇笑了笑,倒是一派淡定,並沒顯得有多激動。
王媒婆看得更是滿意,就氣度,嫁過去就是當少奶奶的命啊。男人身體弱點怕什麼,家底子就在那裏,這以後啊,還不是什麼都由媳婦兒說了算。
這年頭,能當家的女人可稀罕着呢,她越想越覺得,江家這小妮子是個有福的。
趕巧男方那邊剛提出要相個媳婦,這江家人後腳就來找她了,這是什麼?
這就是緣份呐!
更難得的是,江家閨女樣貌還這般好。
兩口子聽王媒婆這麼一說,夫妻倆對視一眼,眼中俱是滿意。
江媽媽問了句:“他大娘,那這小夥子自己是幹啥工作的?”
王媒婆眼珠子轉了轉,避重就輕的笑說道:“他啊,也有份工作。就在他媽媽廠裏掛了個閒職,平時也沒啥事兒,輕鬆得很。”
江小辭在旁邊聽得無聊,聽到這裏,感覺這人條件有點耳熟,在哪裏聽過?她給忘了。
她也沒吱聲,畢竟以她現在這種情況,說句難聽的話,只要不是嫁給陸耀祖,嫁給誰都行。
江媽媽哦了一聲,並沒有多想。
江爸爸倒是想的多一些,聽說男方就掛了個閒職,還是在母親的廠子裏,他不免遲疑起來。
不過很快,他還是點了頭,說道:“男方家條件這麼好,小夥子工作輕鬆點也能接受。”
只要對方家世好,閨女要是嫁過去,豈不就更多一層保障。
這個年代,小夫妻個人的力量,總是渺小的。必要的時候,如果有男方家庭庇護,他們也算安心了。
王媒婆何其懂眼色,看出閨女他爸是心存顧慮的,但既然他表示同意了,她便當場就拍板了。
“那行,要是您二位沒意見,我安排他們倆見個面,不如就定在明天中午,你們覺得咋樣?”
江家父母紛紛點頭同意,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家閨女。
江小辭也沒啥意見,只笑着,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我都聽你們安排。”
王媒婆高興的直拍手,“哎喲,這閨女可真乖巧聽話,那咱們可就這麼說定了。”
又寒暄客套了幾句,等江小辭一家三口走了沒多久後,王媒婆便迫不及待的,去了男方家裏通知這個消息。
陸家宅子很大,王媒婆上門的時候,還有傭人奉茶。
小兒子難得在家休養,陸家老兩口此刻也都在家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兒子閒話家常。
媒婆說明來意後,陸家老兩口都很高興,陸舟山靠坐在沙發上,一如既往的把自己包裹在軍大醫內,白的過份的臉色,像上好的白玉瓷般,蒼白中透着股冷冷清清的氣質。
見他似乎沒什麼興致,王媒婆就忍不住開口,大誇特誇了。
“老爺子,老太太,可不是我誇,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有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要相親。人長得很是俊俏,性子也好。哎喲,跟咱們二公子啊,那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陸舟山正在喝茶,聽到這話,他嗆了一下,最後以帕掩唇,沒忍住嗤笑一聲。
這王媒婆怕不是,就惦記着他們陸家許諾的重禮吧,這麼熱心撮合,就差沒把人姑娘給誇成個天仙了。
陸家二老倒是十分高興,陸老太太道:“行,王婆子,你都這麼說了,想來這姑娘也肯定差不了,老二,你怎麼想?”
陸舟山嘴角一扯,還未說話,陸老爺子已經揮揮手,“別管老二怎麼想,先讓他跟人家姑娘見見面再說。”
陸舟山兩眼望天,果然,他就知道這事,沒他說話的份兒。
王媒婆已經高興的直拍手:“正是呢,老爺子說得就是在理,我都跟人姑娘說好了,您老這邊若是同意,明天中午就讓他們年輕人見個面。”
這回,陸老爺子直接就拍板了:“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陸老太太也笑得合不攏嘴,“王婆子,你看着安排吧,我們家老二一準赴約。”
陸家二老都很痛快,立馬答應下來明天的見面。王媒婆得到準信兒,喜滋滋的走了。
陸家二老生怕自家老二犯渾,還特意再告知一遍,提醒:“老二,記住了,明天好好準備,去跟人家姑娘見個面。”
陸舟山正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聽到父母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答應:“行,你們說去就去吧。”
他心裏壓根兒就不想相親,可又拗不過父母,心裏想着明天要如何委婉的拒絕小姑娘,可別傷了人家的自尊心。
第二天早上,江小辭簡單打扮了一下,然後按照事先和媒婆說好的,到餐廳跟相親對象見面。
去的時候,她還按照紅娘說的,帶一支紅玫瑰,當做是暗號。對於相親這事,終究是迫於無奈的選擇,她也提不起多少興致。
而陸家這邊,陸舟山就更提不起興致了,他甚至人都不怎麼打得起精神。
膚色白的過份,一副蒼白病弱的樣子,陸老太太看着直皺眉,硬是拉着小兒子打扮起來。
這人靠衣裳馬靠鞍,老太太還是服裝廠出身的,就不信不能把自家兒子給拾掇的更精神一點,免得人家姑娘看到人這樣,別說成親了,別給人嚇跑了都算好事。
老太太給兒子挑了身很好看的衣服,一邊給他穿上打扮,一邊嘮叨:“你看看你,平時穿個衣服也不利索。看媽今天給你找的這身好衣裳,保管你呀,穿得一表人才,估計人家閨女就相中你了。”
陸舟山不禁笑了:“媽,照您這麼說,人家姑娘是相中我啊,還是相中這身衣服啊。”
陸老太太氣得打了他一下,“胡說什麼,好衣服還要人來襯呢,你自己又哪裏差了。”
當媽的眼裏,自己兒子總是最好的,陸舟山笑笑,帶着幾分漫不經心,他知道躲不過,索性便任由母親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