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煙很累,睡得自然也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轉醒,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刺骨的疼痛便蔓延至了全身。
“嘶……”
好疼。
她稍微轉動了一下腦袋,腦袋也跟撕裂般疼,昨晚上的記憶像是潮水般席卷而來。
屈辱到沒有尊嚴。
讓鬱煙心如刀絞,眼眶逐漸溼潤,一股滾燙的眼淚滑落。
在她學到的教育理念,一直是與人爲善……
柯裏這種強勢霸道,一向只顧着自己舒服的人,闖入她的世界,給她造成的沖擊是不可逆的。
鬱煙抹了把眼淚,強撐着身體起來,想去夠床頭櫃那邊的水,夠不到,水杯還被她碰倒了。
房間內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在門口交代事項的柯裏聽到動靜,擺了擺手示意羅伯特離開,自己則是匆匆忙忙往臥室裏走。
推開門的瞬間,他瞧見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和坐在床上頭發亂糟糟,雙眼發紅的鬱煙。
“想喝水?”
鬱煙點了點頭,心底對這個男人的恨意加重了幾分。
柯裏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只在她身上掃視一圈,發現沒有受傷才暗暗鬆口氣。
“煙煙,下次想喝水喊我給你拿。”
喊他!!昨晚上自己把嗓子眼都喊冒煙了,現在哪裏還能發出一點聲音來?
柯裏沒有細想,起身去外面給她弄水,考慮到她昨晚賣力的程度,嗓子應該啞了。
還給貼心地泡了一杯溫的蜂蜜水。
自然,他將蜂蜜水遞到她面前時,鬱煙是不願意喝的,畢竟,他給自己喂的牛奶裏就摻雜了一些惡心的玩意。
溫水遞到嘴邊,她搖了搖頭。
表示自己不想喝。
柯裏微微蹙眉不知道這女人想幹什麼,手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聲音放軟了:“乖,喝吧。”
“溫的。”
鬱煙死活不願意喝,眼睛看着他,像是盛着一汪盈盈秋水,可愛的要死。
他稍微傾身吻吻她的額頭。
“看什麼?喝水。”
兩人僵持着,柯裏見她一直抵觸,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輕輕將玻璃杯移開,嘴角的笑意僵硬住。
“怕我下藥?我在你眼裏就如此卑鄙?”
鬱煙原本是想搖頭,但還是點了點頭,顯然,她本能點頭的舉動讓他眼皮突突直跳。
“好得很,我能害你嗎?”
能害她嗎?
自然是能的,畢竟在床上,他總是依仗着自己身高體長,將自己壓在身下,狠狠折辱。
哪怕是自己說不要,停下,也沒有絲毫用處。
因爲施暴者不會停止。
“你不會害我嗎?”
她反駁的聲音很小但很沙啞,一聽就是缺水嚴重導致的。
柯裏知道繼續跟她這樣耗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重新端起蜂蜜水,自己抿了一小口,朝她示意裏面沒有下藥。
畢竟,她現在這個樣子,費不着自己用藥。
“現在相信了吧。”
相信個屁。
女人依舊緊緊抿唇不言語,死死盯着他臉上的情緒,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這個賤男人最是會僞裝了。
在想清楚後,她依舊堅持自己去倒水。
柯裏被她這倔驢樣給氣笑了,主動喝了一口,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強行將口裏溫熱的蜂蜜水渡到了她口裏。
甜滋滋的味道……
柯裏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失手的。
強硬地將蜂蜜水全部喂給她,才心滿意足地將人抱在懷裏,帶去了洗漱間。
“帶你去洗漱。”
鬱煙在他懷裏像是一只紅眼小白兔。
“煙煙,還是乖一點好。”
“不然……”
不然什麼?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威脅的味道太濃重了。
鬱煙勢單力薄,昨晚上又被做狠了,自然是沒有啥話語權的。
此刻最大的反抗,只是在他懷裏掙扎扭動兩下。
可愛的要死!
跟在草原上撒潑打滾的小貓兒似的。
“可愛……”
鬱煙渾身酸疼的厲害,他又跟自己玩這一出,讓她渾身無力,只能窩在他懷裏。
柯裏還時不時逗弄一下她。
“晚上回去幫你拿你母親的骨灰。”
晚上回去。
鬱煙對那個家沒什麼留戀,如果不是母親的骨灰被拿捏着,她早就跟他們一刀兩斷了。
看着眼前這個眉眼鋒利的男人……
有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
如果用他對付鬱家那些老東西。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她否定,畢竟,他要的報酬自己給不起,上次是陪睡,攪得現在她都插翅難逃。
這個念頭掐滅。
兩人一塊在餐廳用飯,柯裏的母親是華國人,對於華國的食物自然是不抵觸的。
打包的菜都是京城這邊的特色菜肴。
烤鴨,紅肘子,賽螃蟹,肉絲卷……
滿滿一大桌子。
鬱煙沒有坐在位置上,而是被男人抱在大腿上,像是一只乖巧的貓咪。
柯裏還好心情地撓了撓她的下巴,說出來的話動聽極了:“乖的跟只小貓似的,貓貓煙。”
要不是被這個死變態盯着,她都想翻個白眼。
自己在他心裏不就是沒有地位的寵物嗎?
呵呵,寵物都有選擇伴侶的權利吧,她偏偏沒有,像是被強迫配種的母豬。
柯裏見她一直不接話,心裏莫名有幾分惱怒,寬厚的手掌在女人腰肢上用力掐幾下。
“說話,我不想吃飯的時候*你。”
果然狗嘴裏是吐不出象牙來的。
鬱煙回復:“我家裏還有個妹妹,如果你喜歡的話……”
可以介紹給你……
這句話並沒有說出來,就被他用力掐的這兩下給按老實了。
鬱煙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總是說出一些讓人生氣的話。
真是應該用些手段好好整治一下。
不然,爪子太過於鋒利,容易抓傷他。
“煙煙,是想三天下不來床嗎?”
顯然她是不想的。
但,她真的很想將這個男人推出去。
聽羅伯特說,柯裏在遇到她前身邊是沒有女人的,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給他換個人,他嚐到了其他滋味。
感受到了更好的……
就會讓自己走,畢竟,他總是罵自己古板的像死魚,需要他輔助才能迸發潛力,真是辛苦他了。
想到這裏……
鬱煙盤算着跟周崇一塊……
柯裏給她卷烤鴨卷的動作微微停頓,陰惻惻在她耳邊低語:“在想啥?想下次用什麼/姿/勢/。”
“流氓!”
“別想了,吃飯,後天我們就回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