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羅局淡淡的看了一眼鄭朝陽，就又繼續問道：“可是你不覺得這很不正常嗎？”
“哪裏不正常了啊？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啊！”
羅局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的說道：“要是正常，楊副局怎麼可能會被空降過來，他的行政級別可是比我還要高一級的，可是爲什麼卻被調到了我們分局當副局長，以他的資歷當我這個局長都綽綽有餘，爲什麼空降過來只當了個副局長。你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鄭朝陽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應該是文化程度的問題吧！”
“沒錯！一方面確實是文化程度的問題，還有另外一方面......就是......我是搞情報出身的，做什麼事都希望一片和睦，手段也比較溫和。可是公安部門是暴力機構，除了和睦以外，還要的是行動能力和執行能力，而這部分正是我欠缺的。”
鄭朝陽聽了也低頭在那裏仔細的琢磨了起來，這次楊國榮出去執行任務，帶走了將近三十人，而這三十人大多都是剛從戰場退役下來的，雖然也挑選了一些他們原本分局的人，可是那些人也是從戰場上退役下來不久的，執行力和行動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在他們分局也是精銳。
現在分局裏剩下的人，雖然行動力和執行力都還有，可是和楊國榮帶走的那些人比起來，那可就差的有些遠了。
要是楊國榮帶走的那些人算是分局的武力擔當的話，那他們局裏現在剩下的這些人可就都是文員了。
想明白了這些，鄭朝陽看着羅局說道：“羅局，你的意思是......楊楚看出了我們分局的弊病是嗎？”
“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八九不離十。”
羅局說完之後，鄭朝陽也沉默了下來，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兒，他們局裏這麼多人，卻還在那裏磨着洋工。
也不知道兩人沉默了多久，羅局看着鄭朝陽說道：“白靈去找楊楚了嗎？”
鄭朝陽點了點頭說道：“我讓她去找楊楚，問問具體是什麼情況。”
“你就不該讓白靈過去問，這不是讓白靈難堪嗎？”
鄭朝陽現在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可是就算去阻止也來不及了呀！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羅局看着鄭朝陽說道：“楊楚的戶口問題辦下來了嗎？”
“差不多快要辦下來了吧！通知的是今天過去拿兩本之類的。”
羅局嘆了口氣，揉着太陽穴說道：“看來那小子早就想好要離開了。”
鄭朝陽皺眉看着羅局說道：“你的意思是楊楚借着這次鬧事兒，準備離開是嗎？”
“不然呢？他來咱們分局也有四五天了吧？”
“今天是第五天！”
“這不就結了，前幾天都沒有去看我們的訓練，怎麼今天就去了？我看八成是這兩天，他已經把咱們局裏的情況摸透了，所以今天才去找事兒的。”
“不會吧！”
“誰知道呢！等白靈回來了再說。”
與此同時，白靈追着楊楚來到了宿舍，正好看到楊楚和楊芳兩人在收拾東西。
白靈看到這種情況，連忙說道：“你們這是幹嘛？”
“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啊！掃了你們的場子，我們也不好意思繼續住下去了。”
白靈聽到楊楚的話，就連忙把楊楚手裏的東西奪了過去。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你現在都還是個孩子，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還帶着個妹妹，離開了這裏，你住哪兒啊？”
楊楚笑了笑看着白靈說道：“南鑼鼓巷那邊的房子已經開始修了，我們的戶口今天也能下來，我們拿着戶口去王主任那裏租間房，暫時住應該不成問題。實在不行住在街道辦也沒問題的，也就是幾天的時間而已。”
“有住街道辦，你還不如住在我們這裏，至少我們還能照看着些。”
楊楚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有照看我的那會兒功夫，你們還是提升一下你們的戰鬥素養吧！”
白靈聽到楊楚提到了戰鬥素養，也不再和楊楚說留不留下來的問題了，畢竟楊楚今天鬧事兒，就是因爲他們的戰鬥素養。
“話說回來，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幹嘛要和羅局硬剛啊？”
楊楚看着白靈說道：“白靈姐，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
“真話就是我不想眼睜睜的看着我爸也成爲烈士！這個理由足夠嗎？”
白靈聽了皺眉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還不簡單嗎？你們和我爸是一個整體，我爸手下的戰鬥素養要是下降了，執行任務生存幾率也就變小了。你們晨練的力度，你們心裏應該很清楚，以你們現在的戰鬥素養，給你們一些艱難的任務，你們能拿得下來嗎？就算拿下來了，又要犧牲多少人？”
白靈聽完楊楚的話呆愣愣的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白靈他們早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是......能活着爲什麼要犧牲呢！
楊楚沒管白靈是怎麼想的，低着頭繼續說道：“建國也有五六年了，四九城大部分都已經進行了公私合營，可是敵特還是比較猖獗的，以今天早上訓練的那些人，和潛伏在四九城的那些精銳敵特相比，哪個戰力更強一些，我想白靈姐，你們應該心裏有一本賬吧！”
白靈也不得不承認，現在能潛伏在四九城的那些敵特無不是精銳中的精銳，如果單打獨鬥的話，還真未必能打得過那些敵特。
白靈現在心裏十分復雜，平時他覺得分局裏的氣氛蠻不錯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挺好的，可是現在看來錯的好像是他們。
白靈看到楊楚還在收拾東西，生氣的把東西丟到了一旁說道：“你別收拾了！我們還沒那麼小氣，把錯誤怪到你一個孩子身上。”
說完白靈就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心情復雜的來到了羅局的辦公室。
白靈到的時候看到鄭朝陽和郝平川兩人都在，有些煩躁的看着羅局就把楊楚的原話敘述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