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司問:“因爲什麼事互毆?”
唐霽禾也不知道啊,於是就看向朱曉婷。
朱曉婷把前因後果說了,“他罵我們三個人是撈女,我打他已經是輕的了。”
那邊沉默了會兒,才傳來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半個小時左右會有人去接你們。”
唐霽禾和朱曉婷對視一眼,只要言知司肯幫忙,這一關算是過了。
有人撐腰了,朱曉婷大步走到馮宇面前,指着他說:“我告訴你,一會兒就讓你見識到什麼才是人類精英男人,你這種垃圾只配扔桶裏。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男人。”
馮宇冷笑:“拜金女,現在還在裝,一個小基層,一個騎共享的窮鬼…”
唐霽禾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智商低又摳搜的垃圾。
她跟馮宇總共才見了兩次面,看來有時候你還真不能謙虛,要不然有的人真以爲你低賤,配不上高貴的他。
深呼吸一下,唐霽禾說:“用‘窮酸’‘撈女’定義別人,不過是你自己狹隘,自卑,配不上我們曉婷,所以想PUA她吧?你這種人我見過,一般我都是用塊小蛋糕打發他,讓他滾遠點。”
馮宇氣得跳腳,還要爭辯,派出所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兩個穿着黑色西裝,氣質幹練的男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民警面前,遞上一份文件:“您好,我們是言氏集團法務部的,受言知司先生委托,來爲朱曉婷女士辦理擔保手續。”
民警接過文件核對,旁邊的馮宇臉色由不可思議變成疑惑,湊到民警跟前看,確定是真的後,就雙腿微微發顫。
他所在的城建集團,去年還靠着言氏的合作項目才渡過難關,眼前這兩位,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
擔保手續辦完後,兩位言氏的律師又對馮宇說:“我們希望你能向唐霽禾跟朱曉婷兩位女士道歉,否則會向你公司及紀檢部門提交你惡意誹謗他人的錄音與書面材料,同時保留追究你名譽侵權責任的權利。”
馮宇臉色煞白,先前的囂張蕩然無存,嘴唇哆嗦着看向唐霽禾和朱曉婷,哪裏還敢有半分不服。
他咬着牙,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對、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不該誹謗你們,求你們別鬧到我公司……”
朱曉婷本還憋着氣,見他這副慫樣,只覺得惡心:“給我滾遠點,別再讓我們看到你。”
馮宇立即躲到角落裏,連影子都藏起來。
兩位律師又轉向唐霽禾,微微頷首:“唐女士,後續若馮宇再有糾纏,可隨時聯系我們。”
唐霽禾連忙點頭致謝:“太感謝你們了。”
送走律師後,朱曉婷一把抱住唐霽禾,激動地說:“我的天,霽禾,知悉她親哥竟然肯幫我們,我記得他好像挺冷漠的,連爸媽都不理,有時候還愛回不回知悉的信息。”
朱曉婷也去過言家幾次,見過言知司幾面,每回都看到言父言母對言知司小心翼翼,生怕惹怒孤僻的兒子。
而十六七歲的言知司也總是一副很冷漠的表情,說話也很簡短,不喜歡別人幹涉他的事,也不喜歡別人親近他。
她一直覺得言知司挺酷的,還學過他,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面蹦,比如:“滾!”“別碰我。”“拿開你的手。”“你憑什麼?”“你以爲自己是誰?”
後來她被唐霽禾和言知悉暴打,被爸媽教訓,然後她的中二病就好了。
唐霽禾看她又在跳戲,就拍了拍她:“走吧,去吃午飯,我請你。”
朱曉婷琢磨了下,視線打量她:“你一打電話求助知悉她哥,她哥就讓人過來,你們相處得挺好啊。”
唐霽禾說:“人是會變的,那個時候知司哥才十七十八歲,他叛逆期。現在快三十了,變沉穩了很多。”
朱曉婷驚訝:“所以,他的潔癖被時間治好了?”
唐霽禾想了下:“潔癖應該還是挺嚴重的,不過他會把別人送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裏。”
朱曉婷好奇:“知悉親哥現在是不是個成熟穩重,又有魅力的男人?”
唐霽禾搖頭:“我沒注意過這方面,我把他當成室友對待。不過他應該是帥的…”
說到這裏,唐霽禾腦子裏蹦出那天晚上的事情。
身材和別的都是滿分吧?
朱曉婷推了推她:“你腦袋裏別整天就是蛋糕店行不行,也要想着談戀愛啊。江霖都談多少個了,你也不要輸。他談多少個,你就談多少個,玩累了你們再結婚。”
“我跟他不可能。”唐霽禾說。
朱曉婷長嘆:“如果我是你,我就偷偷談七八十個,玩累了再上岸做富太太,多好啊,是吧?別老想着要感情專一,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快樂,有錢花就好啦。”
唐霽禾捏她手臂:“咱們姐妹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別談他。”
“行行行,疼。”朱曉婷說,“吃飽飯了,我陪你去找店鋪,如果實在不滿意,你先把東西搬到我家,我跟我爸媽說好了,就搬到我們家雜物房放一段時間。”
剛說完,唐霽禾的手機響了,那邊是個五十來歲男人的聲音。
“我看你網上發布求租信息,店鋪找到了嗎?”
“還在找。”
“我這邊有間鋪面,十五平的,在京大附近,你要不要看看。”
“好,好,我現在過去。”
唐霽禾高興地應下。
前兩天在那邊逛過,那邊的鋪面很多都很滿意,就是都租出去了。
沒想到還有出租的,看來是她看得還不夠仔細。
兩人沒有吃午飯,立刻攔了輛出租車往京大方向趕。
京大附近不僅學生多,還有不少教職工和周邊居民,人流量穩定,對開蛋糕店來說再合適不過。
車子停在京大南門的小巷口,打電話的房東已經在路邊等了,是個穿着深色條紋短袖的面善叔叔。
“姑娘,就是這間。”
大叔指着巷口第三間鋪面,打開卷閘門。
鋪面雖只有十五平,但格局方正,落地玻璃門讓室內格外明亮,牆面粉刷得幹淨,水電線路也都是新的,甚至還留着之前店主做甜品的簡易操作台。
唐霽禾眼睛一亮,走進去,摸了摸操作台,又走到玻璃門前看向街面。
如果租下來,她能節省裝修的一萬多塊錢。
“大叔,這裏人流量這麼好,怎麼會空出來呀?”
大叔笑着擺手:“奶茶店老板最近要回老家結婚,就想着把鋪子租出去。我看你求租信息上寫着想租來開蛋糕店,覺得挺合適,這地段的學生都愛買這些,一定能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