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也最後還是幫了她,其實也就是拍了點於雅澄畫廊老板的私.密照,打包寄給他老婆。
隔天,宋今初出錢讓記者去他的別墅蹲點,制造輿論,這下整個京北都知道某某畫廊老板在背着懷孕的老婆在外面玩嫩.模。
於雅澄的事告一段落,宋今初可就不好過了。
京郊宋家別墅,客廳內看似其樂融融,實則暗流涌動。
“之和啊,你媽媽身體還好吧?”林殊雨親切的問。
單人沙發上的男人五官端正,眉眼溫和,舉手投足皆是得體,回道:“母親在加州生活,一切都好。”
宋嶽池:“之和現在可是大有可爲了,公司已經在紐交所上市了。”
秦之和笑笑:“不值一提,要感謝伯父伯母這些年的栽培。”
引擎聲從外面傳來,宋今也下車進屋,脫了外套給阿姨,客氣道:“之和。”
秦之和起身:“今也哥,好久不見。”
宋今也擺手讓他坐下,不用客氣,看了圈,問:“宋今初呢?”
林殊雨說:“還在樓上睡覺呢。”
“都十一點了還在睡,你們就慣着她。”宋今也說。
宋嶽池:“在公司上班累了,好不容易休息,讓她多睡會。”
宋今也邊上樓邊說:“成天在茶水間喝咖啡吃點心確實是累着了。”
林殊雨不好意思笑笑,“之和,見笑了。”
“沒事,貝貝還是和以前一樣。”秦之和揚唇。
宋今也敲了宋今初房間門,說了幾句話後才開門進去,空調開的極地,人裹成蠶蛹在床上,房間亂的跟廢品回收站有一拼。
連人帶被扔進盥洗室。
半小時後,宋今初跟在宋今也身後,睡眼惺忪的下樓。
“媽媽。”宋今初小跑着抱住林殊雨,“我好困,不想努力了。”
夫妻倆齊齊失笑,林殊雨疼女兒,但客人在,也不成體統,“之和回來了,貝貝。”
聞言,宋今初睜開眼,瞬間清醒,望見單人沙發上坐着的人,神色淡淡打招呼:“好久不見。”
僅此而已了。
“好久不見,小初。”
宋今初笑一記,要多假有多假。
餐桌上,菜色豐盛,宋今初心猿意馬,恨不得趕緊結束滾蛋,當然不是她滾蛋,而是那個不速之客滾蛋。
“之和接下來有什麼安排?”主位的宋嶽池問。
秦之和向宋今初去了一眼,答道:“京北開發新區,我回來碰碰運氣。”
“嗯,京北新區確實很有前景,霍家那位也有意。”宋嶽池說,“阿也,公司對面那棟樓你給霍三了?”
“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個霍三,很有手段,做生意也很有遠見。”宋嶽池流露欣賞。
宋今初邊吃邊小聲說:“我也覺得還不錯。”
她小聲的嘀咕聲坐她旁邊的宋今也聽見了,對面的秦之和也聽見了。
“小初認識?”秦之和問,是想搭話的意思。
宋嶽池和林殊雨看了過來,宋今初夾了蝦往宋今也碗裏一放,要他給剝的意思,說:“認識啊,宋今也的朋友,對我…也還不錯。”
宋今也眼神警告她別亂說話,給她剝蝦。
“媽媽,你覺得霍三怎麼樣?”宋今初無視宋今也的眼神,笑嘻嘻的問。
林殊雨笑笑:“貝貝,霍三自然是好的,你還小,不懂商場上的事。”
不多時,宋今初的碗裏多了兩顆蝦,宋今也剝的,和……
她吃了宋今也剝的那顆,喜笑顏開地說:“可我挺喜歡他的啊,你覺得他不好嗎?”
宋嶽池爲難:“這……貝貝啊,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宋今也就知道她安分不了,激她:“霍三瞧不上你,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宋今初越挫越勇,恨不得把水給攪渾:“沒事啊,我瞧得上他就行。”
林殊雨知道女兒那點小心思,換了話術:“那貝貝喜歡霍三什麼呢?”
宋今初一本正經:“喜歡他長得帥,有錢,身材好。”
她剛說完,對面秦之和的刀叉摔在地上發出尖銳的響聲,傭人趕緊過來更換。
小插曲過後,宋今初生怕火燒的不夠旺,繼續加柴:“我決定了,我要追求他!”
夫妻倆對女兒是百依百順的,極其疼愛,但這事也確實是令人犯難。
“宋今初,我就當你是沒睡醒說胡話。”宋今也極力忍耐,有客人在,他不好發作。
“你才沒睡醒,我這麼漂亮,家世也好,他憑什麼看不上我?”宋今初來勁兒了。
宋今也:“憑你沒腦子,憑你一身臭毛病?”
宋今初的刺激目標不是宋今也,她偷瞟一眼秦之和,後者依舊得體的用餐,但細看還是能發現他的慌亂。
比如機械的往嘴裏送白米飯。
宋今初:“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我一定要釣到他!”
林殊雨給宋今也使眼色,要他鎮鎮這無法無天的性子,宋今也嘴角繃直,左右爲難,難得不語。
飯後,秦之和又坐了會起身告辭,“伯父伯母,我下次再來看你們,先告辭了。”
宋嶽池歉意地說:“讓你看笑話了,之和。”
“沒事的,小初長大了。”
全家唯一一個沒去送,坐在沙發上享受水蜜桃的宋今初不屑的哼一聲,心裏吐槽了七七四十九遍。
宋今也拍拍他的肩,說:“有事說話。”
秦之和往宋今初的方向看了會,嘴角帶澀:“好。”
不速之客走後,宋家進入家庭批鬥環節。
宋今初坐在夫妻倆中間,一左一右把着,她就不信宋今也能拿她怎麼樣。
宋今也教訓道:“宋今初,你是瘋了不成?禮貌教養都學到哪去了?”
宋今初懟:“留餘地就是留幻想,我對他沒那意思。”
宋今也:“你對他沒意思我們也沒逼你,你今天說的什麼狗屁話!”
宋今初厲聲質問:“他對我有意思你們看不出來?他一天對我有意思你們就要因爲恩情對他客氣留餘地,甚至因爲這對他感到愧疚,這對我公平嗎?今天你們是不逼我,那以後呢?萬一他拿着恩情來威脅你們要我的時候呢?你們就要把我賣出去嗎?!”
“他爸是給了宋家一顆心髒,難道就要我去補償嗎?”
林殊雨拉住宋今初,安慰着:“貝貝,爸爸媽媽都沒有這個意思,你可以選自己喜歡的,但你不能因爲賭氣就去招惹……”
宋今初能看明白得事宋今也怎麼會看不出來,語氣緩和,忍氣道:“我們從來沒有逼你。”
到這份上,沒什麼好說的了。
宋今初說的殘忍,但也是實話。
“哥,人情最難還,這是你教我的。”宋今初平穩情緒,說。
宋嶽池捂着心髒,呼吸急促,怒道:“夠了!”
“老宋,你……!”林殊雨扶住自己丈夫,焦急溢於言表。
宋今初心頭涌上一絲愧意,喃喃道:“爸爸。”
宋嶽池筋疲力盡,在林殊雨的攙扶下上樓服藥。
兄妹倆在客廳不言語,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息鼓。
“貝貝。”宋今也開口打破沉默,“爸媽重恩情,但更愛你。”
“哥……”
宋今也已經離家。
二樓,宋嶽池服下藥好很多,林殊雨在一旁寬慰他。
“爸爸。”宋今初站在門口,像做錯事的孩子,眼圈發紅。
宋嶽池朝她招手,宋今初慢吞吞過去,坐在他身前的地板上,像小時候那般仰着臉看自己的父親。
父親已經不年輕,鬢間已經有了白發,因爲心髒不好,這些年一直深居簡出,所有事都交給兒子。
“貝貝。”宋嶽池聲音渾厚,溫柔的注視女兒,“爸爸沒有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
宋今初緊抿着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你和阿也都是爸媽的寶貝,我們都希望你們能過得好,過得開心。”
“爸爸,對不起。”眼淚終究滑落,她不該讓家人傷心難過。
林殊雨:“貝貝,爸爸媽媽和哥哥,都是你的後背,但你不能賭氣做事,知道嗎?”
宋今初哭的抽噎,說:“只要姓秦的不找我,我也不會招惹姓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