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紫漪紫嵐·靜淳

黑氣如濤,翻涌着席卷了整個大殿,仿佛要將一切吞噬。鏡淵那龐大的本體在陰影中蠕動,猩紅的雙眼閃爍着暴虐與殘忍。它那由純粹暗影之力凝聚而成的觸手,帶着撕裂空氣的銳響,如同遠古巨蟒般橫掃而來。所過之處,堅硬的地面被犁出數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石屑如箭矢般四散飛濺,撞擊在大殿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小心!”

燼火逢生瞳孔一縮,幾乎是在觸手襲來的瞬間,便將紫漪鈺猛地拉至身後。他手中的淡金色靈力長劍毫不猶豫地揮出,璀璨的劍光與濃鬱的黑氣轟然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空中僵持,激起的氣浪將周圍的黑霧都沖散開來。然而,燼火逢生畢竟剛剛從百年沉眠中蘇醒,靈力尚未完全恢復至巔峰狀態,在鏡淵這全力一擊之下,終究還是被那股沛然巨力震得連連後退。他喉頭一甜,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嘴角緩緩滲出,染紅了他蒼白的唇角。

“逢生!”紫漪鈺心中一緊,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急。她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立刻催動體內靈力,灌注於胸前的玉佩之中。玉佩得到主人意志的加持,瞬間爆發出耀眼的藍光。藍光凝聚,化作數道鋒銳無匹的光刃,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精準地朝着那橫掃而來的觸手劈去。

“滋滋——”

光刃切入濃鬱的黑氣,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冷水,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腐蝕聲。觸手的動作微微一頓,攻勢爲之一緩。然而,這短暫的阻滯並未能給鏡淵帶來實質性的傷害,黑氣只是微微翻騰,便將那幾道藍光利刃的光芒壓制了下去。

鏡淵發出低沉而猙獰的獰笑,聲音如同無數塊朽木在摩擦,充滿了輕蔑與不屑:“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百年前,你被我偷襲,僥幸未死,卻被封印至今。百年後,你依舊如此不堪一擊,又憑什麼與我爲敵!”

話音未落,它猛地收緊那條被光刃所阻的觸手,黑氣暴漲,濃鬱得如同實質化的墨汁。在它狂暴的力量下,紫漪鈺發出的藍光利刃竟被硬生生地絞碎,化作點點光屑,消散在空氣中。隨後,那團被絞碎的黑氣並未消散,反而化作無數細小的黑影,如同嗜血的蜂群,密密麻麻地朝着兩人撲來。

這些小黑影,是鏡淵以自身怨念凝聚而成的分身。它們看似渺小,卻異常難纏。每一縷黑影都如同有生命般,能夠鑽入人的經脈,吞噬靈力,腐蝕神智。紫漪鈺臉色凝重,連忙將玉佩護在身前,全力催動靈力,形成一道堅實的藍色光幕,勉強擋住了黑影群的第一波沖擊。

“砰砰砰!”

無數黑影撞擊在光幕之上,發出密集的敲擊聲。光幕劇烈地晃動着,表面很快便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破碎。紫漪鈺只覺得一股股陰冷的力量不斷順着光幕傳來,試圖鑽入她的體內,侵蝕她的經脈,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支撐得異常艱難。

“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耗盡靈力,然後被它徹底吞噬!”紫漪鈺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過混亂的戰場,望向大殿中央那根被鐵鏈環繞的黑色石柱。此時的靈汐,依舊被數條粗大的黑色鐵鏈緊緊束縛在石柱上,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她的頭顱低垂着,長發散亂,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然而,就在這危急關頭,被囚禁的靈汐似乎察覺到了外面的戰況。她艱難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散亂的發絲間,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竟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決絕與清明。

“逢生!紫姑娘!”她的聲音微弱,卻帶着一種穿透混亂的堅定,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中,“不要白費力氣了!虛實同源之力,並非藏於我身,也不是什麼可以尋找的寶物!它是需要我們三人之力共鳴,才能覺醒的本源之力!我雖被封印,靈力十不存一,但依舊能調動殘存的力量!你們快,快將靈力注入我體內,以我爲媒介,引動同源之力!”

燼火逢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光亮。他瞬間明白了靈汐的意圖,也理解了《封鏡秘錄》上那句“同源之力,藏於靈汐”的真正含義。靈汐並非容器,而是鑰匙,是連接他們三人力量的樞紐!

“我明白了!”燼火逢生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靈汐的靈族本源之力、我的織夢之力、紫漪的玉佩守護之力,三者同出本源,皆是連接虛實、溝通夢境與現實的關鍵!唯有三力合一,才能引動那傳說中的虛實同源之力!”

他不再有絲毫猶豫,趁着鏡淵的下一輪攻擊尚未發動的間隙,一把拉住紫漪鈺的手腕,朝着石柱的方向沖去。“趁現在!我們去靈汐身邊!”

鏡淵何等狡詐,瞬間便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它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怒吼:“休想得逞!”無數條粗壯的觸手從它龐大的本體中涌出,如同密不透風的巨網,帶着毀滅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朝着兩人罩來,意圖將他們攔截在半途。

“你擋住它們,我去靠近靈汐!”千鈞一發之際,燼火逢生做出了決斷。他將紫漪鈺用力向前一推,自己則毅然轉身,迎向了那鋪天蓋地的觸手。他運轉全身殘存的靈力,手中的淡金色長劍光芒暴漲,劍意沖霄。他將長劍插入地面,雙手結印,以自身爲軸心,以長劍爲陣眼,瞬間凝聚起一道巨大的半圓形光盾,硬生生地擋住了觸手群的瘋狂圍攻。

“快!我撐不了多久!”燼火逢生的聲音從光盾後傳來,帶着一絲壓抑的痛楚。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光盾在無數觸手的猛烈撞擊下,光芒急劇閃爍,裂紋遍布,隨時都可能崩潰。他能感覺到,鏡淵的暗影之力正順着觸手不斷侵蝕着他的光盾,灼燒着他的經脈,帶來鑽心的劇痛。

紫漪鈺強忍着心中的擔憂與不舍,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她重重點頭,將對燼火逢生的擔憂壓入心底,化作前進的動力,快步如飛地沖到了石柱前。

近距離看去,靈汐的狀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靈汐的手腕、腳踝乃至脖頸,都被數條纏繞着濃鬱黑氣的黑色鐵鏈緊緊鎖住。那些鐵鏈仿佛有生命般,正不斷蠕動,將一股股陰冷邪惡的力量注入靈汐體內,壓制並吞噬着她殘存的靈力,讓她連動一動手指都顯得無比艱難。

“靈汐!”紫漪鈺低呼一聲,將玉佩貼在最近的一條鐵鏈上。蘊含着純淨守護之力的藍光順着玉佩涌入鐵鏈,與鐵鏈上纏繞的黑氣展開了激烈的對抗。藍光與黑氣相互侵蝕、相互消融,發出了“滋滋”的聲響。在玉佩之力的淨化下,鐵鏈上的黑氣光澤漸漸黯淡,束縛的力量也有所減弱。

“握住我的手!”紫漪鈺伸出手,隔着鐵鏈,與靈汐那冰涼得沒有絲毫溫度的手掌緊緊相握。兩股同源的力量在接觸的瞬間,產生了奇妙的共鳴。玉佩的藍光愈發熾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涌入靈汐體內。在藍光的沖擊下,束縛着靈汐的鐵鏈上的黑氣被一點點地驅散、淨化。

與此同時,燼火逢生的光盾已瀕臨崩潰的邊緣。無數觸手的瘋狂撞擊,以及暗影之力的持續侵蝕,讓他體內的靈力幾近枯竭。光盾的裂紋已經蔓延至整個表面,黑氣順着裂痕滲入,灼燒着他的經脈與五髒六腑。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晃了晃,卻依舊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守住身前的防線,爲紫漪鈺和靈汐爭取着寶貴的時間。

“靈汐!紫漪!快!再不覺醒,我們都得死在這裏!”燼火逢生的聲音嘶啞,帶着瀕死的決絕。

感受到燼火逢生傳來的生命危機,靈汐閉上眼睛,集中了所有殘存的靈力,通過與紫漪鈺相握的手掌,毫無保留地傳遞了過去。紫漪鈺則將自身靈力與從靈汐處傳來的靈族本源之力迅速融合,再通過胸前的玉佩,源源不斷地、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注入燼火逢生的體內。

刹那間,三種截然不同卻又同出一源的力量,在三人之間形成了一道耀眼奪目的光鏈。淡金色的織夢之力,代表着夢境與創造;純淨的藍色守護之力,代表着現實與庇護;銀白色的靈族本源之力,代表着生命與溝通。三色光芒交織纏繞,彼此交融,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神聖而強大的能量流。

“不——!這不可能!這是……這是同源之力!給我停下!”鏡淵感受到這股從三人之間升騰而起的、純淨而強大的力量,第一次發出了驚恐的嘶吼。這股力量,正是它這種由執念與暗影構成的存在的絕對克星,能徹底淨化它的一切邪惡與怨念,讓它永世不得超生!

光鏈的中心,一道金銀交織、又蘊含着一絲純淨藍色的光芒,如同初生的太陽般,緩緩升起。那光芒並不刺眼,卻溫和而極具穿透力,如同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瞬間驅散了大殿中所有的黑暗與陰冷。那些如同蜂群般圍攻着燼火逢生的怨念分身,在這神聖光芒的照射下,如同冰雪遇陽,連一聲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瞬間消融、湮滅。

“該結束了!”燼火逢生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他接過那團在光鏈中孕育而成的、代表着虛實同源之力的核心,將它與自身最後的織夢之力徹底融合。他腳下的長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瞬間拔地而起,化作一柄流光溢彩、長達數丈的巨刃,巨刃之上,金銀藍三色光芒流轉,蘊含着毀天滅地的威能。

“逢生,用這股力量,斬斷一切虛妄!”靈汐的聲音也帶着一絲解脫的期盼。

“紫漪,助我一臂之力!”燼火逢生低喝道。

“好!”紫漪鈺應聲,與靈汐同時催動體內最後的力量。玉佩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藍光,與靈汐身上散發的銀白光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粗大無比的光柱,緊隨那柄同源巨刃之後,朝着鏡淵的本體轟然射去!

鏡淵想要躲閃,但它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被那股神聖的同源之力牢牢鎖定,動彈不得分毫。它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柄蘊含着終結之力的巨刃,以及緊隨其後的淨化光柱,帶着無可抵御的威勢,朝着自己襲來。

“不——!我不會就此消亡!我還會回來的——!”

在絕望與不甘的哀嚎聲中,巨刃率先劈中了鏡淵的本體。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種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清脆聲響。鏡淵龐大的身軀上,瞬間布滿了金色的裂紋。緊接着,那道融合了守護與淨化之力的光柱,瞬間貫穿了它的核心。

黑氣如同退潮般從它體內瘋狂涌出,又在神聖光芒的照耀下迅速消散。鏡淵的身形在光芒中不斷縮小、變得透明,它那猩紅的雙眼充滿了怨毒與不甘,最終,龐大的本體化作一縷微不足道的黑煙,在光芒中徹底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隨着鏡淵的徹底滅亡,它以自身力量構築的鏡心獄空間,也開始劇烈地震顫起來。支撐大殿的石柱一根根斷裂,穹頂的碎石如雨點般落下。而束縛着靈汐的那些黑色鐵鏈,也在同源之力的淨化下,寸寸斷裂,化爲飛灰。

“咳……”靈汐失去了支撐,虛弱地順着石柱滑倒在地。

“靈汐!”紫漪鈺連忙上前,將她扶住。脫離了鐵鏈的禁錮,靈汐的臉色似乎有了一絲微弱的血色,雖然依舊虛弱,但那雙眼睛卻恢復了久違的神采。

“多謝你們……”靈汐靠在紫漪鈺懷裏,臉上露出一抹釋然又疲憊的笑容,聲音輕得像羽毛,“百年了……我終於……終於重獲自由了……”她的眼中帶着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有一絲對這百年苦難的悵惘與感慨。

燼火逢生收起靈力,踉蹌着走上前來。他看着被紫漪鈺扶着的靈汐,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慶幸,更有深深的歉意:“靈汐,百年前……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我大意,你也不會被鏡淵所趁,被困於此百年……”

“不怪你,逢生。”靈汐輕輕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目光清澈而平靜,“鏡淵的陰謀太過狡詐,它蟄伏百年,只爲復仇。它的暗影之力能侵蝕人心,扭曲夢境,我們都未曾預料到它會以我爲突破口。如今它已被我們聯手消滅,一切恩怨都已了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她轉過頭,看向紫漪鈺,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感激與欣慰,“紫姑娘,謝謝你。若不是你,逢生不會這麼快醒來,我也不會這麼快得救。我能感覺到,你與逢生之間的羈絆,比百年前的我們……更加堅定,也更加強大。”

紫漪鈺聽着她的話,臉頰微微泛紅,下意識地握緊了身旁燼火逢生的手。燼火逢生也反手握住了她,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轟隆隆——”

大殿的震顫愈發劇烈,頭頂的穹頂已經塌陷了一大半,無數碎石和黑氣交織,形成一道危險的洪流,朝着他們所在的位置涌來。“鏡心獄是鏡淵以自身力量構築的空間,如今它已滅亡,空間也即將徹底崩塌!”燼火逢生當機立斷,“我們快離開這裏!”

他一邊說着,一邊與紫漪鈺合力,一左一右架起虛弱的靈汐,朝着他們來時的石門方向奮力跑去。

身後的石塔一座接一座地倒塌,地面裂開巨大的縫隙,黑氣與碎石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在他們身後肆虐。三人拼盡全力奔跑,在空間徹底崩塌、化爲虛無的前一刻,終於沖出了那扇寫着“鏡心獄”三個血字的石門,重新回到了鎮影塔底層的大廳之中。

踏入大廳的瞬間,身後的鏡心獄入口便徹底閉合,那道漆黑的裂隙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紫漪鈺胸前的玉佩,依舊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隨後,一道微小的流光從玉佩中飛出,一閃而逝,仿佛完成了最後的使命。玉佩的光芒漸漸柔和,內裏的光點流轉得愈發平穩、溫潤,仿佛在沉睡,又仿佛在孕育着新的生機。

鎮影塔外,不知何時,雨早已停了。烏雲散去,久違的陽光灑在鏡月古邑的大地上,溫暖而明亮,驅散了連日來的陰霾與溼冷。柳族長與古邑的居民們早已等候在塔外,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焦急。當他們看到燼火逢生、紫漪鈺以及一位陌生的白裙女子安然無恙地從塔中走出時,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與由衷的欣慰。

“織夢人!姑娘!你們……你們出來了!”柳族長激動地迎上前,聲音都有些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鏡淵……鏡淵它……”

燼火逢生站在陽光下,感受着久違的暖意,臉上露出了一絲百年來從未有過的輕鬆與釋然的笑容。他點了點頭,聲音清晰而有力地傳遍了整個古邑:“是的,柳族長,鏡淵已滅,它所制造的鏡影之亂,從此徹底終結了。”

“真的?!鏡淵被消滅了?!”

“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織夢人萬歲!姑娘萬歲!”

短暫的寂靜後,居民們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長久以來籠罩在古邑上空的恐懼與壓抑,在這一刻徹底釋放。他們圍着燼火逢生、紫漪鈺和靈汐三人,不斷地道謝,有人甚至喜極而泣。他們的臉上,洋溢着劫後餘生的狂喜與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紫漪鈺望着眼前這充滿生機與喜悅的景象,心中滿是感慨。這場跨越了百年的戰亂與陰謀,這場充滿了痛苦、犧牲與抉擇的冒險,終於在他們三人的聯手之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她看向身旁的燼火逢生,又看了看被他們護在中間的靈汐,眼中帶着溫柔而堅定的笑意。

靈汐察覺到她的目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後轉身,對燼火逢生柔聲說道:“逢生,百年的執念與恩怨都已經了結,我也該回歸靈族的故土了。那裏還有我的族人,需要我回去重建家園。”她頓了頓,目光在燼火逢生和紫漪鈺緊握的雙手上停留了片刻,眼中滿是祝福,“你與紫姑娘,經歷了這麼多生死考驗,彼此扶持,彼此守護。這份情誼,比任何力量都更加珍貴。未來的路還很長,你們一定要珍惜彼此,守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

燼火逢生鄭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感激與不舍:“靈汐,保重。願你歸途平安,靈族昌盛。”

靈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最溫柔的風。她不再多言,身形化作一道純淨的白光,沖天而起,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朝着她魂牽夢繞的故土飛去。

陽光之下,紫漪鈺與燼火逢生並肩而立,手依舊緊緊地握在一起。他們望着靈汐離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心中百感交集。他們知道,這場驚心動魄的冒險雖然已經結束,但未來的路還很長,充滿了未知與挑戰。不過,他們不再畏懼,因爲他們擁有彼此,擁有共同守護和平的勇氣與力量,這份羈絆,將成爲他們面對一切困難的基石。

鏡月古邑的青石板路上,雨水沖刷過的痕跡還未幹透,但路邊的草木已經抽出了新芽,一片片嫩綠的葉子在陽光下舒展着,充滿了盎然的生機。這場跨越虛實、歷經生死的逆旅尋蹤,最終以正義的勝利告終。而屬於他們三人的故事,或許已經翻過了最驚險的篇章,但屬於紫漪鈺與燼火逢生的,那份在戰火與廢墟上重建的平靜生活,才剛剛開始。

【章末引流】

鏡淵覆滅,戰亂終結!靈汐回歸故土,紫漪鈺與燼火逢生終得平靜?但鏡心獄的崩塌是否會引發新的時空異動,留下未知的隱患?百年前未被揭開的靈族秘辛,是否還藏着不爲人知的隱情,等待着後人去探尋?下一章,將解鎖戰後的安寧日常,但一份來自靈族故土的神秘信物,卻悄然現世,信物中隱藏的訊息,似乎指向了一個比鏡淵更爲古老、更爲神秘的存在。一場新的、未知的冒險,正在陽光下的平靜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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