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皇家圍場,晨霧未散,旌旗在風裏獵獵作響。“百獸獵”的號角剛落,各府子弟便策馬沖入林間,唯有楚硯池勒着馬繮,立在原地——他目光落在圍場深處的“天狼崖”上,那裏插着代表頭籌的赤金令,傳聞令下藏着西域暖玉,能解陳年舊傷。
“樓主,三皇子的人往天狼崖去了!”陸青策馬過來,聲音裏帶着急色,“他們帶了弓弩手,看樣子是要獨占頭籌。”
楚硯池指尖摩挲着腰間短刃,眸色沉了沉:“不急。謝淮既設了這場獵宴,不會讓他輕易得手。”話音剛落,就見謝淮的銀甲身影從林間穿出,玄鐵鞭纏在馬鞍上,語氣冷冽:“楚樓主,敢不敢比一場?誰先拿到赤金令,往後朝堂與江湖的消息互通,便以誰的章程來。”
“殿下想比,我便奉陪。”楚硯池翻身下馬,示意童路與陸青守住側翼,“你們盯着其他府的人,別讓他們攪局。”
兩人剛沖入天狼崖方向的密林,就見前方箭雨襲來——是三皇子的弓弩手。謝淮玄鐵鞭一揮,將箭簇盡數擋開,楚硯池則借着樹影掩護,短刃直刺弓弩手的馬腹。馬兒受驚長嘶,將弓弩手掀翻在地,兩人趁機往前沖。
天狼崖下的山道布滿陷阱,剛走幾步,楚硯池便察覺腳下石板鬆動,立刻拽住謝淮的衣袖:“小心,是翻板陷阱。”謝淮點頭,從袖中取出鐵鉤,勾住崖邊的樹幹,兩人借着鐵鉤的力道,避開陷阱往前挪。
剛到崖腰,就見三皇子的人已在崖頂設了防線,爲首的侍衛長舉着長刀:“太子殿下與聽雪樓主,還是回吧!赤金令今日注定是三皇子殿下的!”
謝淮玄鐵鞭直甩過去,纏住侍衛長的手腕,用力一扯,長刀脫手飛出。楚硯池趁機躍上崖頂,短刃抵住兩名侍衛的咽喉,喝令他們讓開。可就在此時,三皇子突然從崖後走出,手中舉着弓箭,箭尖直指謝淮:“皇兄,你就別爭了,這赤金令,我要定了!”
謝淮眸色一冷,玄鐵鞭纏住旁邊的樹幹,借力躍到三皇子身後,伸手就要奪他的弓箭。三皇子卻早有準備,將弓箭扔給侍衛,自己拔出佩劍,直刺謝淮心口。楚硯池見狀,短刃擲出,正中三皇子的劍鞘,將劍卡在鞘中。
“殿下還不悔改?”謝淮的玄鐵鞭纏住三皇子的腰,將他按在崖邊,“圍場禁地私設防線,你可知罪?”
三皇子掙扎着怒吼:“我若拿到赤金令,父皇定會對我另眼相看!都是你們,毀了我的機會!”
楚硯池走到崖頂,取下赤金令,卻沒立刻離開,反而轉身看向謝淮:“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謝淮示意侍衛將三皇子押下去,語氣冷沉:“回東宮再議。”他看向楚硯池手中的赤金令,“這頭籌,該歸樓主。”
楚硯池卻將赤金令遞過去:“殿下贏了。若不是你纏住三皇子,我也拿不到令。”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崖下的梅林,“消息互通,還是按殿下的章程來,我只需要聽雪樓安穩。”
謝淮接過赤金令,卻從中取出暖玉,塞到楚硯池手中:“這暖玉能治舊傷,樓主比我更需要。”
楚硯池捏着溫潤的暖玉,肩頭的舊傷似乎真的輕了些。兩人並肩走下天狼崖,見童路與陸青正等着,陸青還提着兩只剛獵到的野兔,興奮地說:“樓主,我們今晚烤野兔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