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剛在廳堂坐定，喝了口熱茶緩了緩腰子，李媒婆就扭着腰肢，滿臉堆笑地快步走了進來。
“曹老爺萬安！”
李媒婆未語先笑，眼睛眯成了兩條縫。
曹陽放下茶杯，目光習慣性地往她身後掃去，卻只看到空蕩蕩的門廊，不由得微微蹙眉。
“人沒帶來？”
李媒婆聞言，連忙上前一步，訕笑着解釋道。
“曹老爺您先別急，人就在府外候着呢！只是……這位女方的情況，有些特殊，老身想着，還是先跟您通稟一聲，您且聽我說完，再決定見與不見。”
“哦？怎麼個特殊法？”
曹陽來了點興趣，身體微微前傾。
李媒婆清了清嗓子，旋即娓娓道來。
“曹老爺，是這麼回事……”
“我此番要介紹的女方，是陸家莊一個獵戶家的閨女，名叫陸紅纓，不久前才到嫁娶的年紀。”
“論模樣，論身段，那絕對是這個！”
她毫不猶豫直接豎了個大拇指，繼續道：“許是打小就跟着她爹在山林裏鑽，這陸紅纓啊，長得那叫一個高挑矯健，跟尋常閨閣裏的女子完全不同！”
“可……幾天前，陸獵戶已經將其口頭許諾給了福興樓趙掌櫃趙廣福的那個小兒子了……”
“趙廣福？”
聽到這個名字，曹陽眉頭一挑，頓時就來了精神，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意。
他當然認識此人！
自己那家酒樓倒閉，跟這家夥可脫不開幹系！
每推出一道後世菜品，對方就立馬派人來偷師，若是學不到核心，就直接砸重金挖他的廚子。
前前後後，被對方挖走的廚子少說也有十幾個，可以說是導致自己酒樓關門的重要推手之一。
“李媒婆，你來應該不是專門說這些的吧？”
曹陽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哎呦喂，曹老爺您真是明察秋毫啊！”
李媒婆順勢拍了個馬屁，臉上堆起一個更加諂媚的笑容，“那陸獵戶說了，只要您給他八十八兩銀子，他就立馬讓他閨女來給您當小妾，您看這……”
她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曹陽的臉色。
“八十八兩？”
曹陽手指輕輕敲着桌案，沉吟起來。
這花費，娶一個獵戶的女兒，無疑算高的，但放在這個時代的納妾規格裏，倒也算不上離譜。
在大虞王朝，納一個普通百姓家的女眷爲妾，聘禮一般是在幾兩到十幾兩之間。
而納一個中產之家的，或者女子自身條件出色的，幾十兩到上百兩也是常有的事。
就像昨日納江殊月，他給的聘禮加上首飾綢緞，雜七雜八加起來，價值也差不多是這個數。
如果花八十八兩就能納到一個系統評分達標的小妾，這在曹陽看來，無論如何都是值的！
就更別說還能再順便惡心惡心那個趙廣福，給他添添堵了。
唯一讓曹陽有些糾結的，究竟是其父親在漫天要價，還是她本人也這麼想的？
他可不想又被人惦記家產啊……
不過媒婆能將其帶來介紹給自己，想來人品應該得沒問題才是。
“你說人你帶來了？”曹陽確認道。
“帶來了！帶來了！就在府門外候着呢！”
李媒婆忙不迭點頭。
“先去帶進來看看吧。” 曹陽擺手。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先看看吧，尤其是得先看綜合評分合不合格，否則說再多也沒用。
“好嘞！曹老爺您且稍等片刻！”
李媒婆喜出望外，扭身就快步出去帶人。
不多時，她就領着兩人回來了。
走在前面是一個中年漢子，一身短打衣衫，膚色黢黑，體格看起來雖健壯，但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透着一股子猥瑣，給人一種鬼頭鬼腦的感覺。
曹陽只看了一眼，便直接略過他，目光落在了其身後的那名女子身上。
只一眼，曹陽眼前便是一亮！
這陸紅纓，果然如李媒婆所說，個子極高，目測至少有一米七二！
女子的身高，別說是放在這個時代了，就算是放在後世，那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她穿着一身粗布獵裝，身姿矯健婀娜。
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材更是火爆異常，該有的地方有，該翹的地方翹，比例十分驚人。
尤其那一雙修長有力，線條完美的大長腿……
曹陽莫名覺得……估計能把他的腰夾折！
陸紅纓的長相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美。
而是帶着一股野性的英氣，睫毛很長，鼻梁高挺，嘴唇豐潤，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此時她正微微仰着頭，毫不避諱地打量着曹陽，眼神裏沒有尋常女子的羞怯，反而像是一只高傲的母獵豹，渾身皆散發着一種未經馴服的野性氣息。
曹陽不禁暗暗點頭，這氣質，這身段……
都不用系統看，必須得合格啊！
至於缺點嘛……
他目光下意識在一片聊勝於無的平原上掃過。
嗯……
似乎……就低頭見腳尖這一項？
可這在曹陽看來，壓根就完全不是問題！
甚至還有點別具風情的意味……
爲求穩妥，曹陽還是意念一動，開啓評分功能。
【姓名：陸紅纓。】
【綜合評分：87。】
綜合評分87分？！
嘶！！
曹陽知道肯定合格。
但沒想到竟這麼合格！
比江殊月還要高出兩分！
曹陽心中大喜，止不住在心裏連連點頭。
李媒婆一直在觀察曹陽的神情，見他神色似乎有些異動，不由鬆了口氣，臉上也笑開了花。
一旁左顧右盼搓着手的陸獵戶見此，頓時急不可耐地湊上前兩步，咧着嘴，露出一口黃牙。
“曹老爺，如何？只要給我八十八兩，我閨女就是你的人了，立馬讓她去給你當妾！”
曹陽只是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眼神裏沒什麼溫度，目光很快又重新落回到陸紅纓身上。
只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把頭偏向一邊，看着廳堂的柱子，嘴角撇着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誚。
曹陽見她這副模樣，反而笑了。
既然沒有反對，那便是默認了？
他沒有猶豫，大手一揮：“福伯。”
一直候在旁邊的福伯立刻心領神會，先是取出一個十兩的銀錠，笑容可掬地遞給李媒婆。
“李媒婆，辛苦跑這一趟，這是說好的謝禮。”
“哎呦！多謝曹老爺！多謝曹老爺！”李媒婆接過沉甸甸的銀子，喜得見牙不見眼，連連道謝。
陸獵戶看到這一幕，眼睛頓時差點直了。
跑一趟，給十兩？！
自己是不是……要價要低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就該再獅子大開口一些了！
悔啊，悔不當初！
可剛剛，曹老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
這能再加價嗎？
他會不會派人真實自己？
唉，罷了罷了，虧就虧點吧……
總比給劉員外當小妾只得四十八兩要好。
福伯看向那搓着手，眼巴巴看着銀子的陸獵戶，臉上笑容淡了些，公事公辦道：“陸獵戶，請隨我走一趟去賬房支取銀兩，順便……得籤個契書。”
“籤契書？什麼契書？”
“等下你就知道了，籤完八十八兩馬上奉上！”
“好好好！這就去！這就去！”
陸獵戶忙不迭地點頭笑道，看都沒有再看自己的女兒一眼，便跟着福伯就急匆匆地走了。
陸紅纓看着自己這個毫不留戀的爹，眼底微不可察的閃過一抹悲哀，又很快被冷漠所取代。
她嘴角的譏誚之意更濃，在嗤笑一聲後，這才收回了視線，目光灼灼地盯着曹陽。
“你能今日就納我爲妾嗎？”
曹陽被這話問得一愣。
這妮子……怎麼看起來比自己還急？
陸紅纓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下巴微揚，語氣坦蕩甚至帶着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是目前出價最高的，在你前面我那爹還帶我去見劉員外，說四十八兩，福興樓三十六兩……”
“我不想再被他當成貨物賣來賣去，不如我們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否則我那個爹……呵……”
陸紅纓沒再繼續說下去，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曹陽驚訝，原來還有這麼精彩的一段？
怪不得這妮子從剛剛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替自己說，對那個爹的言行也完全是冷眼旁觀。
至於那劉員外，差不多也就趙廣福之流，一個有錢沒實職，比趙廣福稍微大點的商人。
曹陽可是還記得，自己剛發家那會，對方還曾威脅過自己呢，如此，又能惡心一個，真好！
他暗暗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態。
不愧是系統出品的黃金腎，經過短暫的休息，雖然不如巔峰時期，但似乎……又充能了不少？
應付眼前這匹野性難馴的母獵豹……
應該……問題不大吧？
曹陽看着陸紅纓那雙明亮而堅定的眼睛。
“如你所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