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簡行‘哦’了一聲，朝着夏錦書彎了彎眉眼，“姐姐可真博學，知道的這麼多。”
要不是看着墨簡行那澄澈的眼眸，夏錦書都要懷疑他在陰陽怪氣自己了。
想着剛才紙人的事，夏錦書思緒不自覺的沉了下來。
會用紙人進行監聽，林婉晴和王浩背後果然有人。
只是那紙人太幹淨了，夏錦書從上面找不到一絲施法者的氣息。
算了，不去想了，她就不信，這背後之人能一直藏着！
夏錦書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摸到床邊坐下。
“我先睡一會，你困了的話記得喊我，我們換班。”夏錦書說道。
墨簡行點頭應了一聲：“好，姐姐晚安。”
夏錦書將房間裏的大燈給關了，只留了一盞小燈。
她睡覺不挑地方，有個能躺能靠的地，閉眼就能睡着。
正睡得安穩，夢裏似乎有人在喊她。
“姐姐，姐姐。”耳旁傳來一道道輕呼聲，感覺有人在晃她。
夏錦書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輕呢問了一聲：“怎麼了？”
“有東西想進來。”墨簡行說道。
夏錦書腦子清醒了幾分，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就見房間裏一片昏暗，原先亮着的小燈也滅了。
外面風吹的窗戶‘哐哐哐’作響，房間內透着一處詭異的陰森感。
好在睡覺的時候沒脫衣服，能直接起來。
夏錦書快速走到沈鬱白床前，見他沒事才放下心來。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成這樣了？”夏錦書輕聲問道。
有墨簡行這尊金光閃閃在，一般的鬼不敢靠近的。
墨簡行輕聲道：“你往窗戶外看。”
夏錦書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只見窗戶上趴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紙人。
將窗戶外的光景全部遮了個遍！
它們似乎是在找着突破口，想要鑽進房間裏來。
夏錦書：“……”
她燒了一個紙人，現在飛過來這麼多！
這是要幹嘛？！開追悼會嗎？
身旁突然貼過來一個滾燙的身子，伴隨着‘嬌嬌弱弱’的聲音，“姐姐，我害怕。”
夏錦書嫌棄的伸手，點在他的額頭上，將人推遠了一點。
“害怕就找個地方躲着。”
墨簡行挨着夏錦書站，“我還是覺得站在姐姐身邊比較安全。”
見他沒妨礙着自己，夏錦書也沒再多說什麼，往前走了一小步。
“姐姐，這過來監視的話，數量也太多了吧，這是準備360度無死角的監視？”墨簡行問道。
“這個不是監視紙人，是障眼法。”夏錦書說道。
墨簡行很給面子的問了一句，“什麼是障眼法？”
“大量的紙人聚集在一起，可以讓人產生幻覺，所以叫障眼法。”夏錦書解釋了一句。
這是想要他們在幻覺中死去。
夏錦書的手貼上了窗戶，嘴中低聲喃喃了一句，“天地自然，穢氣分散，破！”
隨着最後一聲的‘破’字，窗戶上的紙人像是被什麼炸開了一般，全被彈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瞬間，紙人就被燒成了灰燼。
墨簡行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就……就這麼結束了？”
“嗯。”夏錦書收回手，將窗簾重新拉上，“一次性派了這麼多紙人過來，全被我破了，施法者短時間內恢復不了，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了。”
“姐姐真厲害。”墨簡行誇贊道。
一覺睡醒後，又破了個小陣法，夏錦書這會完全沒有了困意，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4點多了。
便看向墨簡行道：“你守了大半夜，趕緊休息吧，接下來我守着。”
墨簡行點了點頭，“行，那辛苦姐姐了。”
說完，便來到剛才她睡過的那張床上，還沒等夏錦書開口，墨簡行已經鑽進去拉上了被子，捻好了被角，閉上了眼睛。
一臉安詳的躺好了。
夏錦書：“……”
他是瞎嗎？沒看見旁邊還有張空床嗎？
算了，人都已經躺下去睡了，姿勢也擺好了，自己總不能喊他起來重新擺姿勢睡覺吧。
第二天，早上。
沈鬱白終於醒了過來，他受了傷，昨天處理傷口時打了麻藥，晚上睡的跟死豬一樣，是一點動靜都沒發覺。
一醒來，夏錦書便走到一旁，給他倒了杯溫水遞了過去。
睡了一整晚，喉嚨的確有些幹澀難受，沈鬱白接過溫水喝了兩口，幹澀的喉嚨舒坦了不少。
他放下水杯，看向夏錦書，輕聲問道：“太奶奶，你守了一整夜嗎？”
“沒，我跟他一起守的。”夏錦書指了指一旁的墨簡行。
墨簡行聽見一旁的動靜也醒過來。
他睡眼惺忪的看向夏錦書，聲音軟乎乎的，“姐姐早。”
沈鬱白看了一眼墨簡行，看在他昨晚也守着自己的份上，就不說他茶了。
“昨晚有發生什麼嗎？”沈鬱白問道。
夏錦書回道：“你剛睡的時候，林婉晴過來了，說要親自照顧你。”
沈鬱白神色一僵，立馬掀開被子，將自己渾身上下看了一眼。
四肢健全，身上也沒少點什麼，鬆了一口氣。
嗯……這就是林婉晴的口碑！
“她沒進來，被我趕出去了。”夏錦書好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沈鬱白將被子重新蓋好，“多謝太奶奶。”
“還有，昨晚有人派了紙人過來。”夏錦書繼續說道。
沈鬱白眉頭微微蹙起，疑惑出聲：“紙人？電視劇裏的那種小紙人嗎？”
“嗯，一群紙人飛過來，想要制造幻境，讓我們出不去。”夏錦書解釋道。
沈鬱白沉默了，這聽着，咋這麼像在看玄幻小說……
什麼紙人……什麼幻境……他感覺自己三十年來的科學主義社會有點小崩塌。
“太奶奶，你該不會是還沒睡醒吧？”沈鬱白婉轉問道。
夏錦書白了他一眼，怎麼會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都有活人祭祀，打生莊了，怎麼就不能有紙人了？”夏錦書說道。
見沈鬱白有些不相信，夏錦書從一旁拿過一張紙，直接撕成了一個紙人形狀，放在掌心。
朝着紙人輕吹了一口氣，原本平躺在掌心中的紙人突然站了起來，還在夏錦書的手掌上跳了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