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璃月港的客棧二樓，夕陽透過窗櫺，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斜長的光影。空正彎腰收拾背包，準備把剛從冒險家協會領來的委托獎勵放進裏面；
派蒙則趴在桌上，擺弄着白天買的璃月港紀念徽章；
柒靠在窗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剪刀的紋路，目光卻警惕地掃過樓下的街道——從剛才起，他就總覺得有一道視線黏在身上，像針一樣刺人。
“不對勁。”柒突然開口，聲音低沉。他猛地關上窗戶，窗簾瞬間拉嚴，將房間與外界隔絕開來。“有人在監視我們。”
空和派蒙同時停下動作，臉上的輕鬆瞬間褪去。“監視？”派蒙飄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掀開窗簾一角，“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在對面的閣樓裏，還有街角的樹後。”柒的感知遠超常人，早已鎖定了那幾道隱藏的氣息，“不止一個人，應該是專門的探子。”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節奏是三短一長——這是夜蘭常用的暗號。空對視一眼，走過去打開門，果然看到夜蘭站在門外，黑色的風衣下擺還沾着些許塵土，顯然是剛從外面趕來。
“先進來再說。”夜蘭側身走進房間，反手關上門，壓低聲音道，“那些是我的人，不是敵人。
”她頓了頓，看向柒緊繃的側臉，補充道，“抱歉，沒提前和你們說，只是最近璃月港不太平，需要確認你們的安全。”
柒眉頭依舊緊鎖：“私自調查我們的客棧位置，還派人監視，這就是你的‘確認安全’？”他對這種暗中窺探的行爲極爲反感，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魔刀上。
“阿七，別激動。”空連忙打圓場，“夜蘭是璃月的犯罪情報顧問，不會害我們的。”
派蒙也瞬間興奮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犯罪情報顧問？是不是就像犯罪小說裏的偵探一樣？可以查案子、抓壞人？太酷了！”
夜蘭看着派蒙雀躍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差不多。這次找你們，是想請你們幫忙處理幾件事——最近璃月港暗流涌動，有幾夥人在暗中搞破壞，單憑我的人，有些吃力。”她指向窗外，“剛才你們看到的‘監視’，其實是在盯梢和那些人有關的探子，不是針對你們。”
柒的臉色稍緩，卻依舊沒完全放鬆：“什麼事？”
夜蘭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本筆記本，翻開遞給幾人：“第一件，打擊諾德卡萊的情報販子。他們專門販賣各國領導人的隱私，還有璃月軍隊的布防圖，賣給對璃月不利的勢力。”
幾人跟着夜蘭來到諾德卡萊的據點——一處隱蔽的地下室。情報販子們正圍着桌子，清點着剛到手的情報，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降臨。“動手。”夜蘭低語一聲，率先沖了進去，絲線如利刃般飛出，纏住一名販子的手腕。
柒緊隨其後，魔刀出鞘，紫色的刀氣瞬間將地下室的門劈碎。“不許動！”他大喝一聲，魔刀的刀身泛着寒光，嚇得情報販子們紛紛抱頭蹲在地上。
柒用魔刀的碎片將他們捆在一起，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群，忍不住感嘆：“人們總是把精力放在互相傷害上，要是能把這份心思用在正經事上，哪還有這麼多麻煩。”
解決完情報販子，第二件事接踵而至——追查盜寶團的走私行動。根據夜蘭的情報，這夥盜寶團不僅四處販賣璃月的古文物，還在挖掘遺跡時故意損壞文物，甚至收了敵對勢力的錢，專門破壞考古現場。
幾人在絕雲間的一處遺跡找到了盜寶團。他們正用炸藥炸開遺跡的石門，碎石散落一地，不少珍貴的壁畫都被炸毀。
“住手！”空怒吼一聲，風元素凝聚成刃，將盜寶團的炸藥桶劈飛。柒則身形如鬼魅，瞬間制服了幾名試圖反抗的盜寶團成員，剪刀抵在他們的脖子上，眼神冰冷：“敢破壞文物，你們膽子不小。”
盜寶團成員嚇得臉色慘白，連聲稱饒。夜蘭拿出手銬，將他們一一銬住：“這些文物是璃月的歷史，你們破壞的不僅是石頭，更是璃月的根。”
第三件事，是打擊在商道上搶劫的土匪。這些土匪狡猾得很，經常裝成老弱病殘的樣子，騙取商隊的同情，然後趁其不備下手搶劫，甚至還會敲詐勒索路過的考古學家，給璃月的鏢師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柒和空喬裝成商人，推着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在商道上引誘土匪上鉤。果然，沒過多久，幾名“乞丐”就攔在了馬車前，哭訴着自己的“遭遇”。
可還沒等他們動手，柒就掀開馬車的布簾，魔刀瞬間架在了爲首土匪的脖子上：“別裝了，你們的把戲，我們早就看穿了。”
土匪們見狀，想要反抗，卻被隨後趕來的夜蘭和派蒙輕鬆制服。派蒙叉着腰，得意地說：“就你們這點伎倆，還想騙我們？太嫩了！”
在返回璃月港的路上，夜蘭說起了更久遠的黑暗：“在岩王帝君尚未降臨這片土地時，璃月比現在亂得多。
那時候，有不少人會拐賣兒童，逼着他們去街頭騙錢，要是不從，就打斷他們的腿；還有些更殘忍的，會故意把孩子弄成殘疾，用他們的慘狀騙取好心人的錢。”
幾人聽得心頭一沉，柒握緊了拳頭——他最見不得這種欺負弱小的行爲，要是放在以前，他絕不會讓這些人有好下場。
第四件事，是應對愚人衆對璃月經濟的破壞。夜蘭臉色凝重地說：“北國銀行最近一直在用低價策略，威脅璃月的本地錢莊強行壓價，不少錢莊都快撐不下去了。
這背後，是愚人衆的執行官‘富人’在操控。我之前和他較量過幾次，有勝有敗，他的手段比我想象的還要狠。”
空皺了皺眉：“富人……我之前在蒙德聽說過他，據說他掌控着愚人衆的經濟命脈，手段確實不簡單。”
“不過還有件更荒唐的事。”夜蘭話鋒一轉，帶着幾分無奈，“最近有個騙子，專門販賣所謂的‘璃月高考試題’，騙那些想考取官職的人的錢。買到假試題的人，因爲怕被人笑話，還不敢報警，讓這騙子逍遙了好一陣子。”
幾人根據線索，在一處茶館找到了那個騙子。他正唾沫橫飛地向一名年輕人推銷“試題”，說什麼“保證能考上”“內部渠道獲取”。空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這試題是假的，還敢騙人？”
騙子想狡辯，卻被派蒙一頓“拳打腳踢”（雖然沒什麼力道），最後只能乖乖承認自己的騙局，還把騙來的摩拉都退了回去。空看着他狼狽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賺錢可以，但不能用這種騙人的手段。”
最後一件事，也是最危險的一件——鏟除總務司的叛徒。這名叛徒因爲對自己的官職不滿，竟打算將璃月的國家絕密情報賣給外國勢力。夜蘭收到消息時，他已經和對方約定好了交易時間和地點。
幾人埋伏在交易地點——一處廢棄的碼頭。當叛徒拿着情報出現時，夜蘭率先出手，絲線纏住了他的手臂。“你以爲你能跑掉嗎？”夜蘭的聲音冰冷。
叛徒見狀，臉色大變，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枚炸彈，想要同歸於盡。“小心！”柒瞬間沖過去，魔刀一揮，將炸彈劈飛，炸彈在遠處爆炸，濺起一片水花。他反手抓住叛徒的衣領，將他按在地上：“想拉着別人一起死，你還沒那個資格。”
夜蘭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叛徒，嘆了口氣：“可惜了。如果不是你走了歪路，憑你的能力，明年本來是能升官的。”
解決完所有事情，已是深夜。幾人來到璃月港的一家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夜蘭點了一壺茶，看向柒：“你好像不太喜歡這種工作？是良心過不去嗎？”
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更喜歡直接動手，不用想這麼多彎彎繞繞。以前我在玄武國加入執法部門時，也是不停抓人，但那時候只需要判斷對方是不是壞人，抓住就行，不用考慮這麼多復雜的關系。我不在乎得罪人，只要是該抓的，我絕不會手軟。”
空笑着說：“下次再有這樣的事，還可以叫我們。能幫璃月解決麻煩，我們也很樂意。”
就在這時，店家端上來一盤炒蝦仁，紅色的辣椒覆蓋在蝦仁上，還沒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辣味。“客官，這是我們店的特色‘魂飛魄散辣蝦仁’，辣度十足，您幾位慢用。”
夜蘭眼睛一亮，看向空和柒：“不如我們來擲骰子，誰輸了誰吃？”
空和柒都表示同意。派蒙更是興奮地舉起骰子：“我也要玩！我肯定不會輸！”
幾人輪流擲骰子，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全場唯一一個一點，赫然是柒擲出來的。“不可能！”柒不服氣，又連投了好幾次，可每次的點數都沒超過三點，最高也只是個二。
空和派蒙在旁邊瘋狂起哄，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一向優雅的夜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眼底滿是笑意：“見過倒黴的，沒見過這麼倒黴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反向作弊呢。”
柒看着眼前的辣蝦仁，又看了看笑得直不起腰的三人，臉漲得通紅。他猛地站起身，打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就是不吃，他也絕不讓這些人看笑話！
“哎！阿七，你別走啊！吃不完我們可以打包的！”派蒙趴在窗口，對着樓下大喊。
夜蘭看着柒逃走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只蝦仁放進嘴裏。“味道不錯，我就喜歡這種有‘疼痛感’的感覺。”
空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樣子，驚訝地問：“要不要喝口水？這麼辣，你沒事嗎？”
夜蘭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定地說：“這點辣對我來說，只是微辣而已。”
派蒙聽到“微辣”，瞬間來了興致：“真的嗎？店家是不是誇大其詞了？我也要試試！”她夾了一大筷子蝦仁，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裏。
下一秒，派蒙的臉瞬間漲成了紅色，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出來，嘴巴也腫得像根香腸。她瘋狂地抓起桌上的牛奶，大口大口地喝着，卻還嘴硬：“不、不辣……就是有點燙……”
空看着派蒙狼狽的樣子，又看了看夜蘭淡定自若吃着蝦仁的模樣，忍不住感嘆：“太可怕了，派蒙都辣成這樣了，你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夜蘭笑了笑，看向派蒙：“派蒙，你就是有點小小的貪得無厭咯。我和你能一樣嗎？對自身的考量也是很重要的，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自討苦吃。”
空突然想起之前的監視事件，好奇地問：“夜蘭，你其實盯了阿七多久了？從我們來璃月開始嗎？”
夜蘭挑了挑眉，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筆記本，翻開遞給空：“從他進入璃月港的第一天，我就把他記在我的監視表裏了。不過後來……”她無奈地笑了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我的表偷走了，不僅刪改了記錄，還在上面畫了個Q款小人，旁邊寫了幾個字——‘再盯一個試試呢’。”
空和派蒙湊過去一看，筆記本上果然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旁邊的字跡帶着幾分調皮，和柒平時嚴肅的樣子截然不同。
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連之前被辣到的委屈都忘了——原來，這個總是一臉嚴肅的刺客，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茶館的燈光溫暖，窗外的月光灑在璃月港的街道上，遠處傳來零星的叫賣聲。一場緊張的暗線追查，最終在歡聲笑語中落下帷幕，而幾人之間的羈絆，也在這一次次的並肩作戰中，變得愈發深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