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礦洞龍吟:鼎紋初現
寒江城的深冬,連地底的靈脈礦洞都結着冰棱。楚墨握着斷刀,刀刃貼在青石壁上,感受着礦脈中若隱若現的龍吟 —— 三日前在暗龍衛據點找到的殘頁,指明九州鼎的 “護民” 紋碎片就藏在寒江靈脈的源頭,而眼前的礦洞深處,正傳來與斷刀同源的震顫。
“表哥,石壁上的刻痕……” 林晚秋舉着雪梅燈,燈光映出岩壁上斑駁的劍痕,每道痕跡都呈 45 度角交錯,正是五百年前寒江鐵衛的 “鎖龍十三斬”。她頸間吊墜突然發燙,吊墜表面竟浮現出與刻痕相同的紋路,“是父親當年留下的標記!”
楚墨點頭,斷刀在掌心劃出半道弧光,岩壁上的劍痕瞬間亮起,拼出 “鼎紋在淵” 四個古字。他掏出牛皮本子,翻到畫滿幾何圖形的那頁:“根據靈脈流量公式,礦洞深處的壓強剛好能封存鼎紋殘片 —— 不過嘛,天劍閣的人怕是早就盯上了。”
話音未落,洞頂突然落下冰錐,十八道玄色身影破岩而入,爲首者正是天劍閣外門總長韓絕,腰間佩劍刻着密密麻麻的暗龍圖騰。“楚墨,真當本座不知道你在找九州鼎殘片?” 韓絕冷笑,劍光直指林晚秋,“交出斷刀與鳳羽,本座留你們全屍。”
“護秋!” 楚墨斷刀橫揮,鐵騎虛影瞬間凝實,甲胄上的 “護晚秋” 三字爆發出藍光,硬生生接下韓絕的必殺一劍。林晚秋趁機貼近岩壁,吊墜與劍痕共鳴,竟在石壁上照出一個凹槽 —— 正是鼎紋殘片的形狀。
礦洞深處傳來轟鳴,楚墨眼角餘光瞥見凹槽內的金色紋路,與斷刀刀柄的 “楚” 字完美契合。他突然想起渡口石碑上的記載:“鼎紋者,集萬民願力所成,護民紋存,則寒江不凍。” 當下不再猶豫,斷刀脫手飛出,刀柄精準嵌入凹槽。
“找死!” 韓絕趁機劈向楚墨心口,卻見斷刀入鞘般嚴絲合縫,岩壁轟然裂開,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銅殘片 —— 表面刻着無數小人托舉城池的圖案,正是九州鼎 “護民” 紋的核心。與此同時,林晚秋的吊墜化作鳳羽刃,斬斷三名暗龍衛的鎖鏈,刀刃上 “護民” 二字與鼎紋殘片遙相呼應。
“原來鼎紋殘片需要龍御戰戟碎片激活。” 韓絕瞳孔驟縮,他終於明白爲何天劍閣找了五百年都沒發現,“但你們以爲拿到殘片就贏了?寒江靈脈的源頭,早就被本座布下‘萬劍歸寂陣’!”
礦洞頂部突然浮現出三百六十道劍影,每道都帶着蝕骨寒意,正是天劍閣的禁術。楚墨看着劍影排列的軌跡,突然想起地球學過的 “阿基米德螺線”,斷刀在掌心快速計算:“晚秋,劍影每七息旋轉一次,逆時針第三、九、十二方位有破綻!”
林晚秋心領神會,鳳羽刃化作三道雪光,精準刺向楚墨所說的方位。與此同時,楚墨雙手在鼎紋殘片上刻下 “雷諾數陣紋”,利用靈脈流速改變劍影軌跡。三百六十道劍影竟在瞬間亂了陣腳,反而向暗龍衛反噬而去。
“不可能!” 韓絕驚恐地看着自家劍影斬向弟子,“你怎會懂得天劍閣的核心陣紋?” 楚墨冷笑,指尖撫過鼎紋殘片上的小人圖案:“五百年前,你們暗龍衛背叛時,我就把你們的陣紋刻在了戰戟上 —— 包括這塊鼎紋殘片,早就記下了你們的弱點。”
礦洞深處的靈脈突然沸騰,鼎紋殘片發出金光,將楚墨和林晚秋的影子投在岩壁上,竟與五百年前龍御戰神、寒江鳳帥的壁畫完全重合。韓絕趁機偷襲,長劍直奔林晚秋後心,卻見楚墨突然轉身,用後背硬生生接下這一劍,斷刀同時斬落,將韓絕的佩劍劈成兩半。
“楚墨!” 林晚秋看着他後背滲出的鮮血,吊墜突然爆發出強光,鳳羽刃自動護主,將剩餘暗龍衛震飛。楚墨卻笑着搖頭,從懷裏掏出用靈脈溫着的傷藥:“這點傷算什麼?五百年前你替我擋過更重的 —— 現在該我還給你了。”
鼎紋殘片突然發出清鳴,礦洞頂部的冰棱融化,露出上方刻着的星圖 —— 正是五百年前寒江鐵衛的守護陣。楚墨將殘片收入懷中,斷刀刀柄的 “楚” 字與殘片的 “護民” 紋產生共鳴,他忽然想起養母臨終前的話:“墨兒,護民不是護一人,是護這天下每一戶的燈火。”
“韓絕,回去告訴天劍閣,寒江靈脈不是他們的提款機。” 楚墨擦了擦斷刀,刀刃映出礦洞深處逐漸顯形的鐵騎虛影,“下一次,斷刀不會再留情。” 韓絕狼狽逃竄,暗龍衛的血滴在礦洞冰面上,竟被鼎紋殘片的金光淨化,化作無害的水汽。
離開礦洞時,楚墨突然停步,用斷刀在岩壁刻下一行小字:“寒江有鐵衛,護民不護權”—— 這是五百年前他沒能刻完的誓言,如今終於借着鼎紋殘片的力量,刻在了寒江靈脈的源頭。林晚秋看着他專注的側臉,忽然發現,他後背的傷口不知何時愈合,只留下與鼎紋殘片相同的金色紋路。
回到林氏時,天已大黑。楚墨和林晚秋在祠堂核對鼎紋殘片,發現殘片上的小人圖案,竟與演武場弟子們的練功軌跡暗合 —— 原來所謂的護民紋,就是千萬百姓的願力所化。斷刀與殘片相觸,祠堂壁畫上的龍御戰神戰戟,終於顯出完整的 “楚” 字。
“表哥,你說九州鼎重鑄後,真能讓寒江靈脈不再被抽取?” 林晚秋摸着殘片上的紋路,忽然想起白天在礦洞看見的場景:楚墨用斷刀計算劍影軌跡時,眼裏閃着和父親當年一樣的光。
楚墨點頭,從懷裏掏出在礦洞撿到的鐵衛銘牌,上面新刻着 “林晚秋” 的名字:“鼎紋的核心從來不是戰無不勝,而是讓每一絲靈氣都流向該去的地方 —— 就像灶房的柴火,演武場的雪,還有你給旁支子弟熬的藥。”
寒江城的雪,在礦洞之戰後突然變得溫柔。楚墨站在祠堂門口,望着遠處零星的燈火,忽然覺得手裏的鼎紋殘片沉甸甸的 —— 那不是冰冷的青銅,而是無數百姓的熱望,是他和晚秋五百年後重逢的意義。
這一夜,礦洞深處的鼎紋殘片光芒穿透雲層,寒江城的百姓們夢見鐵騎踏雪而來,甲胄上刻着的不是戰神之名,而是 “護民” 二字。而楚墨和林晚秋,正借着雪梅燈的光,在牛皮本子上繪制新的陣紋 —— 那是屬於他們的,新的護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