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靈脈歸途：雙主修界
蒼瀾界的春分時節，楚墨和林晚秋的護民車隊行駛在青嵐山脈的雪道上，二十輛馬車滿載着寒江城的靈脈種子與護民紋拓片，車轅上系着百姓送的雪梅鈴鐺，每聲脆響都驚起枝頭殘雪，露出新芽上若隱若現的護民紋。
“表哥，前面就是‘斷刃谷’了。” 林晚秋指着遠處兩山夾峙的隘口，吊墜突然發出輕鳴，“地圖上說這裏是靈脈斷層帶，五十年前被天劍閣設下‘裂魂陣’，至今還有修士迷失其中。” 她展開羊皮卷，上面用紅筆圈着三個驚嘆號 —— 正是苦水鎮百姓提到的 “吞靈地窟”。
楚墨勒住繮繩，斷刀輕點馬車側板的護民紋，板面竟映出谷內景象：幽藍靈脈在斷層處扭曲成死結，無數光點被困在裂隙中，正是被吞噬的修士靈識。“裂魂陣的本質是靈脈渦流。” 他掏出牛皮本子，快速畫出伯努利方程曲線，“就像河裏的漩渦，得找到水流的平衡點。”
車隊行至谷口，風雪突然倒灌，二十道黑影從雪霧中殺出，爲首者手持刻滿 “斷靈” 紋的鏈鋸，正是天劍閣 “裂魂衛”。“楚墨，你毀了暗龍鼎，還想把護民紋傳遍蒼瀾？” 鏈鋸撕裂空氣，竟帶起靈脈逆流的尖嘯，“裂魂陣啓動！讓你們的護民夢，永遠困在這斷層裏！”
林晚秋的鳳羽刃率先出鞘，刃尖劃出 “雷諾數導流紋”，將紊亂的靈脈風引向山壁。楚墨趁機將護民紋拓片撒向空中，每片拓片都化作小傘，接住墜落的修士靈識。“看見那些光點了嗎？” 他斷刀斬落襲來的鏈鋸，鋸齒崩裂時顯露出暗龍圖騰，“他們不是你們的獵物，是靈脈的歸人。”
裂魂陣的核心藏在谷中冰湖下，楚墨踩着冰面推演陣眼位置，忽然聽見冰層下傳來孩童的哭聲 —— 是苦水鎮老婦人的孫女小杏的聲音。他瞳孔驟縮，斷刀插入冰面，刀柄刻痕與冰層下的護民紋共鳴，竟浮現出五年前天劍閣擄走的旁支孩童虛影。
“晚秋，陣眼是被囚禁的靈脈幼魂！” 楚墨斷刀劃出破冰陣，湖底浮現出三十六具冰棺，每具棺蓋上都刻着 “斷靈” 紋，“他們用孩童的恐懼喂養裂魂陣，就像當年在寒江城的血祭！”
林晚秋的鳳羽刃突然爆發出強光，刃身浮現出五百年前鳳帥的戰紋：“父親說過，靈脈幼魂是天地初開時的精魄，你們竟敢……” 她斬斷冰棺鎖鏈的瞬間，吊墜與幼魂共鳴，湖面上竟浮現出護民紋組成的搖籃，接住墜落的幼魂。
裂魂衛首領見勢不妙，啓動陣眼自毀程序，斷層靈脈開始崩塌。楚墨急中生智，將護民紋拓片貼在幼魂眉心，斷刀與鳳羽刃交疊劃出 “莫比烏斯環陣”，讓崩塌的靈脈流形成閉環。“還記得在暗龍淵用的順流公式嗎？” 他對林晚秋眨眼，“現在反過來，讓逆流變成護民的環。”
幼魂們的啼哭化作清越的靈脈歌，護民紋環吸收崩塌的靈脈能量，竟在谷頂拼出 “歸” 字。裂魂衛的鏈鋸紛紛落地，他們驚恐地看着自己的 “斷靈” 紋被護民紋覆蓋，化作無害的雪梅印記。
“原來靈脈幼魂的歌聲，才是裂魂陣的鑰匙。” 林晚秋抱着蘇醒的小杏，發現她掌心出現淡淡的護民紋，正是楚墨在寒江城教過的基礎陣，“表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幼魂的純淨願力，能淨化任何邪陣？”
楚墨點頭，從懷裏掏出鐵衛銘牌，上面不知何時多了三十六道新刻 —— 正是這些幼魂的名字。斷刀刀柄的 “楚” 字與幼魂的護民紋共振，他忽然聽見冰層下傳來靈脈流動的清響，那是斷層帶五十年後第一次發出的自然之聲。
“楚墨，你以爲破了裂魂陣就能通行無阻？” 天劍閣左護法宇文晦從山巔踏劍而來，手中托着的青銅盞裏，漂浮着半塊刻滿 “噬靈” 紋的鼎紋殘片，“蒼瀾界的靈脈斷層帶共有七十二處，每處都埋着暗龍衛的‘逆脈核’—— 你們護得了一處，護得了全部？”
林晚秋認出那是九州鼎 “噬靈” 紋殘片，當年被暗龍衛剝離的邪惡部分。她的鳳羽刃與吊墜共鳴，竟在青銅盞表面映出護民紋的倒影：“逆脈核需要恐懼催動，而我們有 ——” 她指了指正在用護民紋安撫幼魂的百姓，“比斷層更堅固的人心。”
楚墨斷刀輕點幼魂眉心，三十六道護民紋光箭直射宇文晦的噬靈陣。青銅盞突然炸裂，殘片墜落時被幼魂的靈脈歌淨化，竟露出下面未被侵蝕的 “歸心” 紋。“宇文晦，你輸在不懂。” 楚墨看着山壁上自然形成的護民紋，“靈脈的歸途，從來不是被操控的逆流，而是千萬個願力匯聚的順流。”
斷刃谷的風雪在幼魂的歌聲中漸漸平息，楚墨和林晚秋看着修復的靈脈如清泉流淌，幼魂們追着光蝶在雪地上畫出護民紋。馬車重新啓程時，谷口的斷刃突然自動拼接成碑，上面刻着百姓新刻的對聯：“護民有路，歸心無崖”。
“下一站，護民村。” 楚墨在牛皮本子上記錄裂魂陣的數據，旁邊畫着幼魂們手拉手的簡筆畫，“聽說那裏的百姓能用靈脈種出會發光的雪梅，或許能解開九州鼎最後一重封印。”
林晚秋摸着吊墜上新增的 “歸” 字紋，忽然想起在寒江城看見的場景：鐵匠將護民紋刻進農具，繡娘把護民紋繡進襁褓，就連酒館老板都在酒壇上刻下 “護民釀”。這些看似微小的舉動，正像眼前修復的靈脈，匯聚成改變蒼瀾界的力量。
蒼瀾界的星空下，護民車隊的雪梅鈴鐺聲傳向遠方，每聲脆響都在喚醒沉睡的靈脈。楚墨和林晚秋知道，他們的護民長旅才剛剛開始，前方或許還有七十二處斷層帶，或許還有更多的暗龍衛餘黨，但只要百姓心中的護民紋還在，寒江鐵衛的戰歌，就永遠不會停歇。
這一夜，楚墨在本子上寫下：“護民之道，如靈脈之行 —— 遇山開路，遇淵搭橋，以心爲印，以願爲繮。” 旁邊畫着他和晚秋並肩而立的剪影，腳下是蔓延向四方的護民紋，而遠方的雪山之巔，隱隱可見九州鼎的虛影正在吸收天地間的願力，漸漸變得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