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十萬這個數字,張誠的心跳驟然加快了。
他認識夏之眠,不就是爲了錢嗎?他進賭場,不也是爲了錢嗎?
能拿到這十萬作爲本金,張誠就有無數種掙錢的方法。
到時候,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還需要當少爺被人呼來喝去嗎,還需要提心吊膽的出老千嗎?
張誠考慮完,深呼吸道:“山哥,讓我試試吧。”
宋文山眼前一亮,拍了拍張誠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
“不過山哥,我只能說盡力而爲,不敢保證一定能抓住他們。”
雖然張誠很想拿到這十萬,但他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無法打下包票。
畢竟,他學千術滿打滿算也就半個月時間,更沒有跟其他老千交過手,沒自信也屬正常。
宋文山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有什麼需要我安排的盡管吭聲。”
張誠看着賭桌上的情況,思索道:“現在隔得太遠,我看不出什麼,如果讓我做荷官的話,應該有戲。”
想抓千,做荷官是最容易發現問題的,畢竟洗牌發牌的都是荷官。
“沒問題,我馬上安排。”
宋文山當即叫來了肥仔。
不過兩分鍾,張誠就換上了一套賭場的制服,跟着肥仔走向那邊的賭桌。
走過去的時候,肥仔還不忘嘲笑了張誠一嘴,“小崽子,你最好有點本事,否則你輸了多少,肥爺都要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張誠努了努嘴,想懟回去,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等他們走到賭桌前,肥仔已經變了一副面孔,樂呵呵的對衆人說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們的荷官臨時有點急事,所以要換一個人給大家發牌。”
他說完,賭桌上的美女荷官對衆人鞠了個躬,隨後就離開了。
張誠走上前去,也禮貌的給衆人鞠躬。
看着賭桌上的那三個家夥,張誠的心裏頗爲忐忑。
這三個人敢在宋文山的場子裏搞事,本事注定不小,能不能抓到都是一回事。
倘若運氣好,抓到了,勢必也得罪了他們背後的勢力。
原因很簡單,張誠幫了宋文山,他們背後的勢力就不會放過張誠。
搞不好,還要跟張誠不死不休!
但張誠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先不說這是一個莫大的機會,就說他收下了宋文山一萬塊,以宋文山的秉性就不會輕易放過他。
張誠目光深邃,盯着眼前的三個家夥。
他在對方三人瞳孔中隱射的倒影,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不知爲何,他距離走回那條路,越來越近了。
回歸牌局。
張誠跟一衆賭徒客套完,便把桌上原本的牌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拿出一副新牌,當着大家的面拆開。
他把牌遞到中間,微笑道:“幾位先生,請驗牌。”
在玩之前,驗牌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是爲了讓所有人放心,牌沒問題。
等他們驗完,撲克牌再次回到張誠手裏。
他拿手掃了掃撲克牌的側面,確定了牌數沒有變少。
張誠開始了洗牌。
洗牌是個技術活,常年跟牌打交道的老千,撲克牌到了手上隨時都能玩出花來。
在洗牌的時候,張誠用了兩個交叉手,迅速將自己想要的牌的位置記住了。
接下來,張誠通過幾輪抽洗,把牌的順序安排到最上面,再經過幾輪假洗,很快就把幾個人的牌都定好了順序。
只要他們沒發現張誠的假洗手法,他們拿的什麼牌,張誠都知道,倘若還敢出千,張誠就能發現端倪。
就在張誠洗牌的時候,大背頭他們三個人一直盯着張誠的手,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張誠把牌放進牌盒,問道:“幾位,要切牌嗎?”
大背頭彈了彈煙灰,胸有成竹的押好底注,“不用了,發牌吧。”
其他人也沒意見。
張誠開始發牌。
德州撲克的玩法方式簡單,節奏快,輸贏也大,所以在很多賭場都十分流行。
荷官給每個玩家發兩張底牌,中間發五張公牌,用自己手中的兩張牌跟五張公牌湊出一副最大的牌。
牌組大小依次是:同花順、四條、葫蘆(三拖二)、同花、順子、三條、兩對、對子、單牌。
張誠發完牌,看了一眼。
其實他不看也知道自己手裏是一張黑桃A和一張黑桃Q,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但爲了不露出破綻,還是假裝看了一眼。
由於張誠是莊家,第一輪押注從他開始說話,他可以選擇加注或不加。
只不過張誠現在的目的不是贏錢,所以就沒有加注。
他的下家,是那個紋了蠍子的光頭。
光頭想都沒想,丟了籌碼出來,“五萬!”
大背頭和另外一個扎着辮子的家夥也跟了五萬。
輪到宋文山安排的西裝男時,他把牌棄了,沒有跟注。
因爲別人加注了,最終又輪到了張誠這裏。
他自然不會棄牌,於是跟了五萬。
一輪押注結束,張誠打開三張公牌。
分別是黑桃J、紅桃J、方塊10。
第二輪押注,光頭摸了摸下巴,加了十萬籌碼。
大背頭和大胖子也沒有棄牌,跟上十萬的注。
張誠也沒猶豫,加了十萬。
又是一輪押注完畢,張誠掀開第四張公牌。
黑桃10。
光頭的嘴角帶着微笑,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
他抽了一口,再次丟出籌碼喊道:“二十萬!”
這一次,大背頭和小辮子把牌棄了,看樣子是要讓光頭贏。
因爲張誠洗牌的時候動過手腳,如果他們沒有動自己的底牌,光頭手裏的兩張底牌是梅花6和紅桃10,加上公牌,他最大也就一個三張10拖一對J的葫蘆。
張誠依舊是直接跟上二十萬的注。
跟注之後,張誠揭開了第五張公牌。
黑桃K。
加上張誠手裏的一張黑桃A和一張黑桃Q,他就是最大的同花順,不可能輸的。
然而……
當看到第五張公牌,光頭眼神一凝。
他抬起頭,深深的看了張誠一眼。
張誠直視着他的目光,面帶微笑的提醒道:“先生,到你說話了。”
光頭吐出一口煙圈,眯着雙眼,意味深長的笑了。
他把自己所有的籌碼拿了出來,說道:“突然想玩把大的了……”
“我押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