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恭敬的聲音在殿門外響起,“皇上,屬下在冰泉宮並未找到刺客的下落。”。
“沒有?”一聲威嚴懾人的聲音從寢殿內傳出。
蕭鶴不信,他明明看到那兩刺客進入了冰泉宮,而且他們是迅速將冰泉宮圍了起來,怎會沒有?
“屬下無能。”殿外,凌霄早已滿頭大汗道。
蕭鶴站起身,將桌上放着的那小茶罐放入自己的袖袋中,冷淡疏離地盯着洛清顏。
“洛嬪,你這冰泉宮很好。”
“多謝皇上爲臣妾搜查刺客,皇上如果覺得冰泉宮不錯,有空可常來坐坐。”
洛清顏起身,給面前的帝王行了一禮。
蕭鶴冷哼一聲,往殿門走去。
“洛嬪,不要想着自己是洛家女就以爲朕會多看你一眼,朕不會將那傳言放心上。”
打開房門前,蕭鶴冷冷地補充了一句。
“皇上放心,臣妾知曉自己幾斤幾兩。”洛清顏不慣着蕭鶴的臭脾氣,她也沒什麼好語氣。
“你!很好。”
蕭鶴扭頭瞥了眼洛清顏,此刻她一直低着頭,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要恭送他的意思。
這女人真不識好歹。
蕭鶴帶着所有暗衛和御林軍離開了寢殿,出了冰泉宮徑直往他的承明殿走。
路上,他問凌霄:
“可查了冰泉宮的下人,有沒有人會武功?”
“皇上,除了沈嬪娘娘,屬下將所有人都查了個遍,冰泉宮上下無人會武。”凌霄認真回稟道。
蕭鶴聞言,眼眸中溢滿了疑惑,轉頭望向冰泉宮時眉頭緊擰。
“朕也查了沈嬪,她並無內力,可是,朕明明看到那兩黑衣人進入了冰泉宮。”
“皇上放心,屬下留了人在冰泉宮候着,如果今晚刺客現身,一定逃不了。”凌霄一臉嚴肅道。
“這幾日多派些人看住冰泉宮,朕倒要看看刺客能藏多久?”
“是,皇上。”
正說着,蕭鶴帶着一衆人馬到了永春宮門前。
沈夕瑤的貼身丫鬟蓮香看到蕭鶴回來,滿心歡喜地上前行禮。
“皇上,沈嬪娘娘還未歇下,讓奴婢在此迎候皇上。”
蕭鶴停住了腳步,抬頭望了眼永春宮的大門。
“回去和沈嬪說朕今晚有政事要忙,讓她不必等了。”
“是,皇上。”
蓮香聞言,灰溜溜起身,行禮後回了永春宮傳信。
沈夕瑤在寢殿內等了許久,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消息。
“嘭……”一個上好的白玉茶杯落地。
“洛清顏那賤人,竟然從本宮手中搶人。”沈夕瑤雙目通紅,雙拳緊握,此刻她看到什麼都想砸了。
“主子息怒,皇上只是去查刺客的下落而已。”
蓮香還是第一次見自家主子發如此大火,不知要如何安慰主子才好。
“蓮香,你說,皇上在洛嬪寢殿裏待了那麼久,他們會不會已經同房了?”
“這……主子,應該不會吧。”蓮香可不敢猜測皇上私密的房中事。
“連你都懷疑對嗎?”
沈夕瑤的胸口上下起伏,腦海裏猛地浮現出洛清顏的容貌來。
她不得不承認,今日四位嬪妃入宮,論樣貌和身形,洛清顏都能排第一位,皇上不會看上洛清顏的美貌了。
“娘娘,皇上與您自小長大,情同竹馬,對娘娘您是最有感情的,皇上要寵幸嬪妃,應該也是第一個寵幸娘娘您。”
看自己的主子胡思亂想,蓮香趕忙勸慰道。
“也對,皇上對本宮自是不同的,不然也不會讓本宮入住永春宮,是本宮多想了。”
沈夕瑤想到自己和蕭鶴從小便相識,她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半。
“不過,本宮認爲洛清顏不簡單,我們要小心防範才對。”
“娘娘您這樣想就對了,夜深了,娘娘您先歇下吧。”
“好。”
沈夕瑤來到床榻前,看着床榻上一早準備的桃紅色的薄紗寢衣,今晚本想穿給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看的,看來只能等明晚了。
冰泉宮,洛清顏可不知自己打擾了沈夕瑤的好事。
翠竹給她端來了一壺熱茶後,關上了殿門。
“翠竹,你沒事吧。”
洛清顏上下打量了翠竹一眼問道。
“娘娘,奴婢沒事,娘娘您也沒事吧。”
“沒事,不過好險,還好我們服了藏息丸,不然今晚怎麼也逃不過皇上的法眼。”
想到蕭鶴剛剛一直握着自己手腕的脈搏,看得出,蕭鶴懷疑自己和今晚的刺客有關。
“是啊,沒想到皇上的輕功如此了得,差點就追上了我們,不過還好有藏息丸,掩蓋了我們的內力和激烈的脈搏,剛剛奴婢也被暗衛們查了脈搏。”
今日逃過一劫,翠竹深吸了一口氣。
“日後在宮中行事一定要小心些,這幾日先不要有任何動作,我看皇上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我們冰泉宮周圍應該留了他的人。”
“是,娘娘,奴婢日後會更小心行事。”翠竹點頭。
“只可惜,我們差點就查到太後送出的黃色簪花的名單,就差一步。”
剛剛她們才在庫房裏找到簪花名冊,外面的御林軍就發現庫房裏有燈光在閃爍,不然今晚就能拿到名單,縮小嫡姐仇人的範圍。
“娘娘,今晚出了這事,皇上一定會派重兵把守皇宮庫房。”翠竹給洛清顏倒了杯茶道。
“嗯,此事先放放,過幾日皇上沒再盯我們冰泉宮後再說,明日,你爲我出宮查一件事情。”
洛清顏喝了口手中的茶,眉頭輕擰,皇家的茶怎麼如此難喝,難怪剛剛皇上在她這裏將她親手配的那壺茶全喝了,還將她今日配的茶全帶走了。
翠竹看她眉頭微抬,問道:
“娘娘,怎麼了。”
“這宮裏的茶真難喝,明日到御膳房再找今日那茶的原料來,我再配一些。”
“是,娘娘,娘娘讓奴婢出宮辦何事?”
“我懷疑我嫡姐沒死,你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什麼線索。”
“是。”
翠竹爲洛清顏熄了燈,出了寢殿。
洛清顏躺在床榻上,一直想着嫡姐的事,漸漸的,困意襲來,她進入了夢鄉。
承明殿,蕭鶴才沐浴起身,太監總管許良才爲他套上寢衣。
才坐到龍床上,凌霄便進入內殿稟報今晚發生之事。
“刺客是從皇家庫房出來的?”蕭鶴聞言,眉頭微抬。
“回皇上,是的,剛剛暗衛們去查了,庫房沒少任何物件,只是存放賬冊的架子上被翻亂了。”
“沒偷寶物,卻去翻庫房賬冊?”蕭鶴眉頭緊擰,滿眼的不解。
“嗯。”
“這幾日庫房那多加人手守衛。”
“是,皇上。”
“嗯,退下吧。”
忙了一整日,蕭鶴乏了,他屏退了所有下人。
他躺下,才閉眼,腦子裏便浮現出剛剛在冰泉宮寢殿裏那讓他着迷飽滿的圓潤,還有那半透的玉蘭花屏風後,前凸後翹、曲線玲瓏的身姿。
他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女人的身子,原來女人的身體這般讓人癡迷。
“該死。”
他眉頭一皺,坐起身,漆黑如墨的眼底,瞬間布滿了猩紅。
他抬起一腿,架在床榻邊緣。
漸漸地,龍床床帳內,溢滿了他低喘的呼吸聲。
良久,蕭鶴喚了外面的許良才。
“許良才,進來。”
“皇上。”許良才走到龍床前,便看到地上落着一張錦帕。
“燒了。”蕭鶴的聲音低沉可怖。
許良才不敢多問,撿起帕子,出了內殿。
他是蕭鶴近身伺候的太監,看着手中的帕子,面露不解。
皇上剛剛不是去了後宮嗎,後宮如今住着四位如花似玉的嬪妃,爲何這等事情還要自己來?
聖意難測,他不敢多想,拿着帕子去外殿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