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與聽着梁京澤的嗓音,瞬間將耳機摘下來,藏到身後,“沒、沒什麼。”
“沒什麼?”
深邃的眼眸倒映着撒謊拙劣的人,梁京澤抬腳走過去。
溫舒與聽着腳步聲,把耳機塞到沙發墊子下。
“我聽聽。”
梁京澤輕提西褲,坐在溫舒與旁邊,身體微微前傾,骨節分明的大掌不緊不慢的倒了杯水。
輕抿一口,看向身旁的人,“不給聽?”
溫舒與連連搖頭,“不給。”
看着跟個護食的狼崽子一樣,男人喉結滾動,低磁輕笑,“小氣樣兒。”
“不聽你的了。”
溫舒與鬆了口氣,她坐起身,剛要把藍牙斷開,結果關閉後點了外放。
——“男人壁壘分明的腹肌,漾着醉人的春光。寬肩窄腰下,一條銀色皮帶閃爍着清冷的光芒,好似束縛着雄鷹一樣。”
某人喝茶的人動作一頓。
梁京澤狹長的鳳眸輕眯,他呷了一口茶,將杯子放到桌面上,轉頭看向溫舒與,“好聽嗎?”
“好、不好聽。”
溫舒與臊得慌,差點說出真心話。
“這個不健康,影響你恢復,以後別聽了。”梁京澤說道。
溫舒與立馬點頭,“知道了。”
“但,爲了你以後視神經恢復,有些東西還是要了解的。”
看着曲着腿的人,梁京澤冷白修長的指骨,一顆顆的解着襯衣紐扣。
在溫舒與一臉不理解的時候,一陣窸窣聲響起,就像什麼東西被丟到了一旁。
她疑惑的看向那裏,身旁沙發突然凹陷下去,下一秒,手腕被灼熱的大掌握住。
“摸。”
梁京澤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
溫舒與感受着溝壑分明的肌理,噌的一下把手收回來。
耳尖一片滾燙,“不、不用了”
“我、我知道腹肌是什麼樣子的,梁醫生不用這麼敬業。”
梁京澤視線遊弋在她臉上,說道,“梁小姐的話很誤導人,讓我以爲你摸過別人的。”
溫舒與睫梢輕動,輕抿紅唇。
她還真摸過。
前男友,周硯遲的。
梁京澤疑惑,“那男人這麼好嗎?”
“竟然還給你摸他腹肌,這麼凜然大度的人,我梁京澤着實佩服。”
“溫小姐能和我說說他的名字嗎?”
溫舒與自詡自己不喜歡周硯遲,也自詡已經忘了過往的相處。
但他是京市說一不二的周總,這種事還不能隨便說,直道:“是前男友。”
梁京澤輕輕頷首,長哦一聲。
“哦。”
“那你前男友挺好的。”
疑惑的蹙眉,“這麼好的前男友,爲什麼分手了呢?”
梁京澤無聲湊到她面前,視線粘黏在她臉上,“爲什麼和他分手?”
溫舒與喉間微動,她微微起身,拿過桌上的水杯,捧在手上抿了一口,“我不喜歡他。”
梁京澤:“不喜歡爲什麼和他在一起?”
“是有人給我出錢,讓我和他在一起的。”溫舒與說道。
男人漆黑的眸子凝視着她,“你就一點不喜歡他?”
“只是因爲錢和他在一起?”
送進嘴裏的水多了一些,溫舒與點頭,“不喜歡。”
梁京澤語氣不怎麼在意的回復,“哦,原來不喜歡。”
溫舒與面向他,“你好像對我前男友很在意?”
第一次見面,他就問了她前男友。
如今又扯上前男友了。
“有嗎?”梁京澤搖頭輕笑,“我怎麼會在意你前男友?”
“我一個醫生,在意你前男友做什麼?”
“我一點也不在意。”
將袖子又往上翻了翻,梁京澤去拿自己的水杯,發現被溫舒與握在手裏,喝着水。
看了她一眼,他也不說,重新倒了杯水,輕抿一口。
前男友。
這三個字最難聽。
不對。
鰥夫最難聽。
前夫第二。
前男友第三。
梁京澤看向喝水的人,擔心她脫離社會,喊房間的高科技,“人機,播放今日資訊。”
“好的主人。”
——“實時諮詢,周氏集團總裁周硯遲的生母,身穿新中式魚尾禮服,疑似在晚宴失儀。”
——“據悉,禮服出自林家小姐林柔只手。”
——“京市盛傳,周氏有意和林氏聯姻。”
——“這次周林兩家關系如何,林柔又該怎麼博得未來婆婆歡心呢?”
——“禮服的事情究竟是人爲,還是天材設計師林柔的失誤?”
——“對此,周氏集團總裁又該作何反應?”
——“但有媒體稱,周硯遲疑似消失四年了。”
正前方的液晶屏上,有梁閔禮服撕開的照片,梁京澤蹙了下眉,關上了新聞。
一轉頭,見溫舒與盯着自己。
喉結上下滑動,梁京澤嗓音蹦的微緊,“怎、怎麼了?”
難道她猜到了。
溫舒與突然湊近他,小聲詢問,“梁醫生你說,梁閔衣服出事,要追誰的責?”
見她只是問這個,梁京澤反倒鬆了口氣。
“自是設計師的責。”
“哦…設計師的責。”溫舒與抱着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
梁京澤看着神情不自然的人,問道,“你看着好像很在意?”
“哈哈哈,有嗎?”
溫舒與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就長了一個什麼都在意的臉,梁醫生看錯了。”
“我一點也不在意。”
放下茶杯,溫舒與往房間走,“我在江城,在意京市的人做什麼?”
“不在意。”
她在意。
梁閔可是個老虎,專門獵殺她這樣的小羔羊。
她可是領略過梁閔威武的,要是她知道禮服的最初設計者是她…恐怕……
搖了搖頭,腳步快了一些,溫舒與小跑着回房,卻忘了有一個台階,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啊。”
原本在想溫舒與有沒有聯想到什麼的人,看着她倒在地上,立馬走過去。
把人抱在懷裏,下意識的按揉她腦袋,“怎麼這麼馬虎?”
“你在心虛什麼?”
“心虛?”溫舒與訕訕的笑,“我爲什麼要心虛?”
梁京澤揉着她後腦勺回房,篤定的說道,“以你的性子,倘若不是心思活躍,怎麼會不注意我們家有一個台階?”
把人放到床上,一起身,見溫舒與又盯着自己,“以我的性子?”
“我的什麼性子,梁醫生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