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紫神情舉止再自然不過的樣子,雲霽心中雖仍有幾分懷疑,眼神卻沒有初醒時的冷漠,他開口喚道:“魏紫。”
冷不防被叫了一聲,魏紫嚇得渾身一顫,衣袖下的指尖不由蜷縮成團,卻盡量控制着讓自己聲音更柔,笑得更甜美,甚至露出了明晃晃的梨渦,“阿牛哥,怎麼了?”
“我,叫什麼名字?”
“阿牛哥,你當然叫雲鐵牛了。”
之前進村的時候,魏紫聽着村裏村外的叫喚,都是什麼鐵柱,虎頭類的名字,入鄉隨俗,她幹脆就給他取個鐵牛的名字,又俗又常見,多好啊!
雲霽沉了沉眸子,默默不說話,顯然還無法適應這個陌生的名字。
過了許久,才聽到他幹巴巴的聲音:“我還有別的大名嗎?”
說謊當然得真真假假,真假結合了,魏紫扭巴着眉,似乎在冥思苦想,才模糊地說出個名字:“好久以前,你好像和我說過,你還有個別的名字,叫雲霽什麼的。
聽到這兩個字,又是一種無比的熟悉感覺,雲霽這下肯定這就是他的名字。
“但是你說,你最喜歡聽我叫你阿牛哥了,是吧,阿牛哥?”
魏紫挑了挑眉,滿懷期待地望向雲霽。
耳邊不斷傳來阿牛哥三個字,雲霽呆了呆,額角浮現的青筋不受控制抖動了一下,可卻絲毫沒有記憶來反駁,看着魏紫笑顏逐漸收斂,眼看就要啜泣的神情,他只得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是。”
魏紫腦海裏的小人早已手叉腰,洋洋得意地仰天長笑,她的神色瞬間轉悲爲喜,看似夾着款款深情道:“我就知道,阿牛哥就算是失憶了,還是最喜歡我了。”
她一邊嬌聲嬌氣地說着話,一邊還得寸進尺地想把下巴往雲霽肩上放去。
雲霽此時已經信了大半她的話,但仍不習慣給人觸碰,精致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眸子亦是寒芒閃爍。
魏紫被他瞧得背脊發涼,臉上的笑意卻不減,連紅唇彎起的角度都沒變過,硬着頭皮靠上他的肩,還不忘暗示自己,今天靠靠肩,明天牽牽手,等他習慣了親密舉動,雙修就不遠了。
雲霽的肩膀硬邦邦的,凸起的肩峰直接抵着魏紫細皮滑肉的下巴,像靠着一塊硬邦邦的石頭,着實說不上什麼舒坦的體驗。
但是爲了彰顯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系,魏紫在他摻着冰渣子一樣的視線下,硬着頭皮靠了好一會兒。
直到,屋內接連響起了“咕咕”的聲響。
魏紫聞聲低頭,看了看自己早已餓得凹陷進去的小腹,恍然大悟,對哦,辟谷丹的藥效早就過了,他們現在是凡人了,當然得吃東西啊!
雲霽也在疑惑地盯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奇怪它怎麼會自己叫起來?
“阿牛哥,你一定是餓了,我給你”說到這,她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對哦,凡人得煮東西吃,現在他們兩人靈力全無,連儲物袋也打不開,拿什麼填飽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