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走廊中顯得格外清晰,錯位的關節被硬生生掰了回去。
劇痛使她眼前發黑,冷汗瞬間浸溼了後背,臉色慘白。
她靠着牆大口大口喘息着,慢慢嚐試站起身來,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宋雲桐忍着鑽心的痛苦,一瘸一拐的朝着展廳那邊喧譁和爭吵聲走去。
玖楠還在展廳。
艱難的挪到展廳,她一眼就看見宋文拓滿臉暴怒地揪着陸衍的西裝領口,拳頭對着他高高揚起。
眼看着就要朝着陸衍那張帥臉砸下去。
而陸衍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甚至帶着一絲憐憫和嘲諷?
宋語念在一旁捂着臉躲在陸瑾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賓客。
“宋文拓,你給我住手!”
宋雲桐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那邊厲喝道。
顧不得腳腕上傳來的劇痛,快步沖了過去,用身體擋在陸衍面前。
直面宋文拓即將落下的拳頭,眼神冰冷。
見狀,宋文拓的拳頭被迫硬生生停在半空中,他看着忽然出現的宋雲桐聲音冰冷,“宋雲桐你讓開,這個混蛋他...”
宋文拓氣得聲音都在顫抖,眼睛惡狠狠地瞪着陸衍。
“他怎麼了?”宋雲桐步步緊逼,就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在我的畫展上,對我的客人動手,宋文拓,誰給你的膽子?”
就在這時,躲在陸瑾身後捂着臉啜泣的宋語念,此時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扯了扯宋文拓的衣角,“哥哥你別這樣,不怪玖楠先生,是我不小心差點摔倒,玖楠先生只是扶了我一下...可能只是動作大了點...”
她這話是在暗示陸衍對她有不正當的舉動。
“誤會?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小子就是對語念動手動腳,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宋雲桐,你就被這種貨色迷了心竅,還護着他?趕緊讓他滾!”
宋文拓指着陸衍大罵。
宋雲桐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反駁,卻感覺一只大手輕輕握住了她攥緊的拳頭。
是陸衍。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側,目光落在宋語念身上,語氣平靜,還帶着些無辜的困惑。
“宋二小姐,你說話可要憑良心,剛才是你自己沒站穩,一直往我懷裏靠,我爲了保住你的名聲,這才不小心推了你一把,怎麼到你嘴裏就變成我扶你了呢?”
陸衍頓了頓,轉頭看向宋雲桐,眼神瞬間變得委屈,壓低了聲音,還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對着宋雲桐告狀。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人都聽清。
“雲桐,這在場誰不知道我是你的人,我得守男德,怎麼能隨便讓別的女人往身上撲,萬一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或者被人拍了照亂寫,豈不是壞了你的名聲?我不是故意推她的。”
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點破了宋語念對他的投懷送抱,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場,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那副委屈又乖巧的模樣,配上他英俊立體的無官,簡直活脫脫就是個修煉成精的男狐狸。
這茶藝水平,瞬間碾壓宋語念。
宋雲桐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家夥平時看着那樣,沒想到演綠茶精也是有一套。
宋雲桐立刻心領神會,沉下臉,“宋語念,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是你故意的,還是別人非禮你,當着大家的面,你給我解釋清楚。”
宋語念被陸衍這番操作打的不知所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半天也編不出合理的說辭。
“嗚嗚...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我不該來的,我這就走。”
又是慣用伎倆,裝可憐博同情。
陸衍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九年義務就教你哭和道歉啊?怪不得...”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臉色難看地陸瑾,慢悠悠地繼續說着,“怪不得有些人被幾滴眼淚就勾跑了,連十幾年地感情都忘得一幹二淨,還真是...負心漢啊。”
“對啊,這陸瑾原本不是宋小姐的未婚夫嗎?”
“就是說啊,怎麼變成那養女的未婚夫了,看來肯定是那養女想勾引玖楠先生被拒絕了!”
一句句話如同尖刀一樣戳進陸瑾心裏,他瞬間臉色慘白,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宋語念見情況不對,淚眼婆娑地抓住陸瑾的手臂,“阿瑾,你別怪姐姐和玖楠先生,是我不好,你不要因爲我和姐姐吵架,你們曾經那麼好...”
陸瑾看着懷裏柔弱善良的人兒,看抬頭去看面色冷淡的宋雲桐,心中五味雜陳。
“夠了宋雲桐,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愛的人是語念,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們,今天的事到此爲止了。”
他緊緊將宋語念摟在懷裏,試圖給她些許安慰。
宋雲桐看着這一幕,只覺得無比諷刺和惡心。
“祝福?你們也配?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惡心。”
她懶得再看這出令人作嘔的戲碼,忍着痛轉身,對着陸衍輕聲道,“我們走,這裏髒。”
陸衍看出她的不適,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無視後面的幾道目光,朝着休息室走去。
看着宋雲桐和陸衍一起離去的背影,宋語念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怨毒。
她依偎在陸瑾的懷裏,小聲啜泣,“姐姐一定更討厭我了,我只是想緩和關系,都怪我。”
陸瑾心疼的安慰,“不怪你語念,你太善良了。”
爲了哄她開心,陸瑾指着展廳裏的一幅色彩明媚的小幅風景畫說着,“別傷心,那邊那幅畫喜歡嗎?我送給你。”
宋語念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那是一幅描繪高原野花的畫,瞬間破涕爲笑,“謝謝阿瑾,你對我真好。”
宋文拓大手一揮就要上前直接拿走。
然而,一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卻攔住了他,“不好意思先生,這幅畫事非賣的展示作品,如果您有興趣,需要參與競拍或聯系藝術家本人。”
宋文拓聞言一愣,隨即惱羞成怒,“非賣品?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宋雲桐的哥哥,拿她一幅畫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