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你們不信!”
裴玄京這人很不喜歡撒謊,不過顯然,屋內真沒人信他。
“瞧你那出息,還藏着掖着的,怕我們搶啊!”傅麒年道。
裴玄京眸色深了深,這個不怕,畢竟溫秘書連他都沒看上,會看上這些混不吝的。
他家溫秘書又不瞎。
“不信就算了!”裴玄京開始摸牌。
惹他不開心,一會牌桌上找!
本來打算十二點散的局,被裴玄京硬拖到了後半夜兩點半。
大家算是看出來了,不知道是誰惹了這位祖宗,拿他們撒氣。
今晚這貨殺意實在是太重了,一點情面沒留,走時贏了三百多萬。
宋餘謙氣的差點沒掀桌子,“下次玩麻將,誰在叫裴玄京,我跟他沒完!”
傅麒年哭笑不得,“你還好,我這月公司的員工獎金都被這貨給贏走了!”
他們幾個的腦子加一塊都不如人家一個人轉的快,就不該跟裴玄京玩這玩意。
“有女朋友不是應該高興嗎?我怎麼瞧着他苦大仇深的呢!”沈崇禮納悶了。
傅麒年想了想,一臉壞笑,“難道是女朋友不愛他?”
“你不是認識她女朋友的閨蜜嗎?打聽打聽去!”大家慫恿徐赫言。
徐赫言打了個哈欠,“那我改天問問!”
此刻的徐赫言尚不知,他已經沒這個機會了,因爲嘴嚴守不住秘密,他馬上就要被金主姐姐給拋棄了。
裴玄京本以爲打了一宿的麻將,回家應該累的倒頭就睡,卻不料依舊沒有睡意,滿腦子都是溫阮跳入他懷裏的那副醉貓一樣的勾魂模樣。
裴玄京蹙眉,莫名地就很生氣。
他一直以爲他家小秘書性格極好的,如今看來,之前的乖都是裝的。
不談戀愛更好,正好他也嫌麻煩。
第二天,溫阮猶豫了再三,還是來接裴玄京了,因爲要陪同裴玄京一同去奧瑞利安帝國,參加王冠設計大賽。
奧瑞利安的女王艾薇沙,今年不過三十歲,是個時尚的女性,她對自己的第一頂王冠十分期待,所以想打破常規的傳統思想,打算在全國各地選拔優秀的珠寶設計師,她想要一頂世界上最完美的王冠。
因爲昨晚的尷尬,溫阮本是不想跟裴玄京一起出差的,但是想到奧瑞利安帝國的珠寶設計大賽,溫家也會到場。
溫阮還是挺期待裴玄京大殺四方時,溫承佑恨的咬牙切齒的模樣。
於是硬着頭皮一大清早就去了裴玄京的家。
溫阮輸入密碼進門時,一眼就看到下巴滿是青色胡茬,黑眼圈有些重的裴玄京,慵懶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溫阮愣了下,她跟了裴玄京一年多了,還從未見過他這副邋遢的模樣。
昨晚這是怎麼?莫不是被她給刺激的?
裴玄京抬眸看了她一眼,幽深薄涼的眼神如有實質一般,掠過她那滿是雀斑的臉,情緒不明。
“裴總!”
溫阮有些尷尬地站在他面前,想像往常一樣,本本分分的做個小秘書,奈何她才剛一開口,突然被裴玄京拉入懷中,凶狠地鉗住她的下巴,俯身就要吻。
溫阮驚恐地捂住了嘴,“煙味太重了!”
裴玄京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被女人嫌棄的一天。
“矯情!”裴玄京起身去了浴室。
溫阮看着滿滿一煙灰缸的煙頭,挑了挑眉,裴總不是最討厭煙味嗎,怎麼抽了這麼多?
不到半個小時,裴玄京便從裏面走了出來,刮了胡子,洗了澡,換好了高定西裝,又變成了衣冠楚楚的商業精英。
就仿佛剛才那個浪蕩頹廢,有些發瘋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溫阮怔怔地看着他,咋覺得他有點精神分裂呢。
裴玄京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愣着做什麼,還不走!”
“哦!”溫阮趕緊小跑着跟上他,想要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箱,被裴玄京躲開了。
“我自己來!”
溫阮:???
以往出門,這活不是她幹就是劉特助,這麼矜貴的人,居然自己能提行李箱了?可真稀奇!
上了車,裴玄京就閉上了眼睛,二人全程無交流。
直到飛機場,候機時,遇見了設計部的同事。
設計部總監褚昭臣和陸晚還有孟逸雪,三人過來跟裴玄京打招呼。
孟逸雪的視線忽然落在了裴玄京手裏的行李箱上,諂媚地說道,“溫秘書,你怎麼做事的,怎麼能讓裴總自己拎行李箱呢!”
溫阮抬眸看了她一眼,想罵一句:關你屁事。
奈何人太多,她不好翻人設,只能笑着去接裴玄京手裏的行李箱。
“裴總,我來,我來!”
拉了下沒拉動,裴玄京跟她較着勁呢!
溫阮滿頭是汗,祖宗這麼多人呢,你鬧個什麼勁,一會所有人都看出來咱倆有貓膩了。
“什麼時候,設計部也能管我的人了!”這話是對褚昭臣說的,“你部門權力夠大啊!”
褚昭臣心裏咯噔一下,不等他開口解釋,裴玄京已經拉着行李箱走了。
褚昭臣回頭冷冷地瞪了孟逸雪一眼,“以後別多嘴多舌的!”
孟逸雪訕訕一笑,臉都紅了,“抱歉總監,我下次注意!”
陸晚幸災樂禍地看了她一眼,拎着行李跟上溫阮。
裴玄京很大方,給出差的員工定的都是頭等艙。
陸晚看到溫阮上來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二人相視一笑。
溫阮剛要坐下,便聽裴玄京冷冷地喊道,“溫秘書,過來!”
溫阮趕緊轉身向他走去,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規規矩矩的坐到他身邊。
孟逸雪坐在了與裴玄京同一排,只隔着一個過道的位置,褚昭臣坐到了陸晚的身邊。
飛機起飛,裴玄京抬手捏了捏眉心,昨晚一夜未眠,此刻頭昏腦漲。
溫阮抬眸見他眉宇深蹙,關心地詢問,“裴總,您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喝點什麼!”
裴玄京沒有搭理她。
溫阮訕訕地閉了嘴。
裴玄京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將頭親密地枕在她的肩頸上,玫瑰色的薄唇貼着她的頸動脈,一張口就能咬死她的距離。
溫阮渾身一僵。
大庭廣衆之下,他……他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