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像攥着寶貝似的,把剛到手的工資捏得死死的,懷裏還抱着一大袋幹香菇,那模樣,活脫脫像個抱着金磚的小財迷。他黝黑的臉此刻紅得像熟透的番茄,那是藏都藏不住的開心鬧的。瞧他,跟打了雞血似的,朝着林曉使勁揮手,扯着嗓子喊:“小老板呐,太感謝您啦!瞅瞅這幹香菇,光看賣相就知道,那品質杠杠滴,等我回家,非得好好嚐嚐,說不定能鮮掉眉毛!” 說完,這小哥就哼起了跑調的小曲兒,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越走越遠,那背影,透着一股 “我有錢我快樂” 的勁兒。
等小哥徹底沒影了,林曉那笑容就跟被施了魔法似的,“唰” 地一下沒了,眼神變得跟小刀子似的犀利。她跟做賊似的,警惕地瞅瞅倉庫外面,四周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一個人影都瞅不見。想當初租這倉庫,就圖它偏得像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除了旁邊那破破爛爛的廢棄食品廠,平時壓根沒人來,簡直就是個秘密基地。
林曉把目光挪回倉庫,好家夥,裏面的食物堆得像小山似的,滿滿當當。看着這壯觀場景,林曉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上揚,露出一個 “地主家有糧,心裏不慌” 的笑容。
最近,林曉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末世夢,那些畫面,要多離譜有多離譜,可又真實得嚇人,就像在她腦袋裏裝了個放映機,天天放恐怖大片。夢裏,天空黑得跟被墨水潑了似的,一點光都不透,整個世界像被關進了大黑箱子。狂風卷着黃沙,跟發瘋的野獸似的,在街道上橫沖直撞。街邊的大樹被連根拔起,樹枝在風中扭來扭去,像在跳 “死亡迪斯科”,最後 “轟隆” 一聲砸在地上,把路砸得坑坑窪窪。
城市的建築也搖搖欲墜,玻璃像雪花一樣往下掉,汽車橫七豎八地躺着,有的被砸得像變形金剛,車身全是裂縫,車窗玻璃碎了一地。車裏的司機,早就涼透了,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寫滿了 “我不想死” 的恐懼。
馬路上,人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哭喊聲、求救聲亂成一鍋粥。有些人穿得破破爛爛,臉瘦得像皮包骨頭,眼睛裏全是對食物的渴望,爲了搶地上掉的一點吃的,能打得頭破血流,血把地面都染紅了。還有些人,被餓和絕望徹底打敗,癱在路邊,眼神空洞,等着死神來敲門。
廢墟裏,喪屍拖着殘缺不全的身體,慢悠悠卻又執着地晃悠着。它們臉長得跟恐怖片裏的怪物似的,皮膚爛得一塊一塊的,散發着讓人想吐的腐臭味。只要聞到一點活人的味兒,就跟餓狼看到羊似的,撲上去又撕又咬。
林曉在夢裏拼命跑,像屁股着了火似的,躲避喪屍的追殺,到處找安全的地方。可每次剛看到點希望,就又被新的危險包圍,跟玩闖關遊戲似的,一關比一關難。這些夢太真實了,每次林曉從夢裏驚醒,都跟剛跑完馬拉鬆似的,大汗淋漓,心髒跳得像敲鼓,感覺還在夢裏逃命呢。
就是這些亂七八糟、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夢,像有雙無形的手,推着林曉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準備工作做到極致,恨不得把整個超市都搬回家。
不過,一提回到林爸林媽身邊,林曉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爲啥呢?一想到回家就得天天看爸媽秀恩愛,那甜蜜得膩人的場景,簡直就是 “狗糧炮彈”,狂轟濫炸啊!光想想,林曉就渾身打哆嗦,嘴裏嘟囔着:“哎呀媽呀,那畫面太辣眼睛了,我可受不了,還是算了吧。不過,我早就提醒過林爸林媽了,林爸那麼聰明,肯定心裏有數,說不定他們做的準備比自己足多了。”
說完,林曉跟個做賊的小耗子似的,偷偷摸摸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破布袋子。這袋子,舊得像從古董堆裏扒出來的,顏色灰撲撲的,沒一點光澤,上面還東一塊西一塊地打着補丁,咋看咋像丐幫弟子的專屬裝備,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要去要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