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的眩暈感還未完全散去，鼻腔已灌入濃鬱的靈氣。
林玄穩了穩身形，環顧四周。
腳下是比天風城更宏偉的傳送高台，漢白玉砌成，陣紋繁復。台下來往修士絡繹不絕，氣息強橫者比比皆是，煉氣多如過江之鯽，築基亦不罕見，甚至偶爾有金丹修士御空而過，威壓如淵。
“這就是天南州...”他心中微震。
此地的靈氣濃度，至少是東荒州的三倍，難怪修仙文明如此昌盛。空氣中混雜着丹藥、靈材、妖獸等駁雜氣息，卻又有種奇異的秩序感。
“新來的，別擋道！”身後有人不耐催促。
林玄讓開，走下高台。高台旁有塊石碑，上書“天南州·天工城·外城傳送區”。
天工城，正是天工閣總舵所在，天南州有數的大城之一。
他混入人流，先找了個僻靜角落，取出蘇婉兒給的身份令牌，注入靈力。令牌微亮，浮現一副簡略地圖，標注了天工閣總舵位置——在城中央的內城區域。
“先安頓下來。”
他沒急着去天工閣，而是在外城找了家客棧。客棧名“青雲居”，門面不大，但幹淨。要了間下房，每日三塊下品靈石——比東荒州貴了五成。
“客官是新來的吧？”掌櫃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煉氣五層，笑容可掬。
“是，初到貴地。”
“那可得小心些。”掌櫃壓低聲音，“天工城雖繁華，但龍蛇混雜。外城魚市一帶尤其亂，劫修、扒手不少。內城好些，但有陣法監控，規矩也多。”
“多謝提醒。”林玄遞過一塊靈石，“掌櫃的，我想打聽些事。”
掌櫃接過靈石，笑容更盛：“客官請講。”
“初到天南，想謀個營生，不知有何門路？”
“謀生？”掌櫃打量他，“客官是陣法師，還是丹師、器師？”
“略懂陣法。”
“陣法師啊...”掌櫃沉吟，“那可吃香。天工城以煉器、陣法聞名，陣法師不缺活計。外城‘百藝坊’有懸賞榜，可接些零活。若有真本事，考個‘陣法師徽章’，待遇更好。”
“陣法師徽章？”
“天工閣下設的‘陣法師協會’發的，分一至九階。有一階徽章，就能在天工城正式接活，受協會保護。考核每月一次，就在百藝坊。”
“如何考核？”
“交十塊下品靈石報名，現場布陣，協會執事評定。一階考‘聚靈陣’或‘警示陣’，二階考‘迷蹤陣’或‘防御陣’，以此類推。”
林玄記下。他有玄機子傳承，陣法造詣遠超一階，但需穩妥起見，先考個一階徽章，混個合法身份。
“另外，天工城可有長期租賃的洞府？”
“有，分三等。下等洞府在外城邊緣，靈氣稀薄，但便宜，每月三十靈石。中等洞府在內外城交界，靈氣尚可，百靈石。上等洞府在內城，靈氣濃鬱，但有門檻，需背景或實力，月租至少三百靈石，還要擔保。”
林玄盤算。他手頭有玄機子遺產，靈石充裕，但不宜露富。先租個中等洞府，低調發展。
“多謝掌櫃。”
“客氣。客官若需要，我可介紹牙人，幫你找洞府。”
“暫時不用，我先看看。”
告別掌櫃，林玄回房，布下警示陣，開始整理。
首先，是僞裝。他修爲已至煉氣五層中期，但對外展示煉氣四層即可。千幻面皮持續佩戴，身份是散修“林楓”，陣法師。
其次，是資源規劃。玄機子的遺產，暫時封存，只動用部分。每月支出控制在百靈石內，避免引人注意。
其三，是短期目標：
1. 考取一階陣法師徽章
2. 租中等洞府
3. 熟悉天工城，收集情報
4. 尋找安全渠道，出售部分材料換取靈石
5. 提升實力至煉氣六層
定下計劃，他服下一粒聚氣丹，開始修煉。
天工城的靈氣，配合丹藥，修煉速度是東荒州的兩倍有餘。他感到修爲穩步提升，向五層後期邁進。
翌日，他前往百藝坊。
百藝坊是片巨大廣場，分丹、器、陣、符、御獸等區域。陣區有數十個攤位，有賣陣盤陣旗的，有接布陣活計的，也有懸賞榜。
林玄先看懸賞榜。大多是布設、修復陣法的任務，報酬從幾塊到幾百靈石不等。其中有個任務引起他注意：
“修復‘小五行聚靈陣’，陣圖已備，材料自備，報酬五十靈石。地點：外城西區李府。要求：一階以上陣法師。”
五十靈石，對一階陣法師來說算高價。他記下任務編號，去旁邊的“陣法師協會”報名考核。
協會是座三層閣樓，進出的多是陣法師，胸前佩戴着不同顏色的徽章：一階灰色，二階白色，三階青色...
“報名考核。”林玄走到櫃台。
櫃台後是個年輕女子，煉氣三層，遞過表格：“十塊靈石，填表，考核在午後未時開始。”
林玄交了靈石，填了假信息：林楓，散修，煉氣四層，自學陣法。
“未時到後院考核。”女子遞過號牌。
午後，後院已聚集了二十餘人，皆是一階考核者。主考是個灰袍老者，胸前佩戴三階青色徽章，築基初期修爲。
“規則簡單：一個時辰內，成功布設‘聚靈陣’或‘警示陣’，效果達六成以上，即通過。現在開始。”
衆人各自選位置，開始布陣。
林玄選了角落，取出自備的材料——最普通的一階材料。他決定布“聚靈陣”，但故意放慢速度，控制效果在七成左右，既不顯眼，又能通過。
半個時辰後，他完成。陣成時靈光平穩，範圍三丈，效果約七成。
灰袍老者過來檢查，點頭：“通過。去領徽章和袍服。”
“謝前輩。”
領了灰色徽章和一件灰色陣法師袍，林玄正式成爲一階陣法師。袍子有簡單陣法，可避塵、防水，聊勝於無。
他換上袍子，佩戴徽章，去接取李府任務。
按地址找到李府，是座普通宅院，主人是個富態中年，姓李，煉氣六層。
“林法師，有勞了。”李員外很客氣，“這聚靈陣是我祖上所留，年久失修，效果只剩三成。陣圖在此，材料已備齊。”
林玄接過陣圖，是標準的小五行聚靈陣，一階上品，但有幾處陣紋磨損。他仔細檢查後，開始修復。
修復比布設容易，他刻意拖了一個時辰才完成。陣法激活，靈氣匯聚，效果恢復到七成左右。
“成了！”李員外大喜，付了五十靈石，又額外加了五塊，“林法師技藝精湛，以後有活還找你。”
“客氣。”
離開李府，林玄去牙行找了處中等洞府。位於內外城交界的“青雲巷”，是片修士聚居區，靈氣尚可，治安不錯。月租一百靈石，押一付三，他交了四百靈石，拿到鑰匙。
洞府是個獨立小院，有靜室、丹房、靈田（荒廢），自帶簡易的聚靈陣和防護陣。他略作改造，布下自己改良的聚靈陣，靈氣濃度提升三成。
安頓下來，他開始實施下一步計劃。
首先是出售材料。玄機子遺產中有大量低階材料，他分批出售，每次不超過百靈石，且換不同商鋪。一月下來，出手了價值五百靈石的材料，手頭活錢充裕。
其次是收集情報。他常去茶樓、酒肆，聽修士閒聊，了解天南州局勢。
天南州勢力錯綜復雜：
· 頂級勢力有三宗四派一閣：玄天宗、萬劍門、御獸宗；丹鼎派、符籙派、天機派、神行派；以及天工閣。皆有元嬰修士坐鎮。
· 次一級的世家、商會無數。
· 散修聯盟“天南盟”，勢力也不小。
天工閣以煉器、陣法著稱，有三位元嬰修士，閣主“天工老人”是元嬰後期大修士，威震天南。
“元嬰後期...”林玄遙想那等境界，心向往之。
再次是修煉。有洞府、丹藥、靈石，他修煉速度極快。一月後，突破至煉氣五層後期。
這期間，他也接了些零活，維持表面生計。陣法師徽章讓他接活容易許多，且價格比散修高三成。
這天，他接了個特殊任務。
懸賞榜上，有個任務掛了好幾天無人問津：
“協助破解古陣法殘圖，報酬面議。地點：內城‘天機閣’。要求：陣法造詣精深，有古陣研究經驗。”
天機閣，是天機派在天工城的據點，以推演、占卜、古陣研究聞名。
林玄心動。古陣法，正是他感興趣的，且玄機子傳承中多有涉及。他揭了榜，前往內城。
內城守衛森嚴，需查驗身份。他亮出陣法師徽章，又交了十塊靈石入城費，才得以進入。
天機閣是座九層塔樓，古樸滄桑。入內，有童子接待。
“在下林楓，接古陣破解任務。”
童子引他上三樓，進入一間靜室。室內已有兩人。
主位是個白發老者，胸前佩戴四階藍色徽章，金丹初期修爲，是天機閣執事，姓莫。
客位是個青衫女子，二十許，容貌清麗，氣質出塵，修爲竟有築基初期。她未佩戴徽章，但腰間玉牌刻“玄天”二字。
玄天宗弟子！
“莫前輩，這位是接榜的林法師。”童子稟報。
莫執事打量林玄，見他只是一階徽章，皺眉：“小友，此任務需精深古陣造詣，你可有把握？”
“晚輩對古陣略有研究，願盡力一試。”
“也罷，既然來了，看看吧。”莫執事取出一塊殘破玉簡，“這是從一處古遺跡所得，記載了半幅陣法，應是某種封印陣。我與玄天宗的葉仙子研究數日，仍有兩處陣紋不明。你若能補全，報酬兩百靈石。”
林玄接過玉簡，神識探入。
玉簡中是幅殘缺陣圖，結構玄奧，確實是古陣。他仔細觀瞧，越看越心驚。
這陣法...竟與玄機子傳承中的“四象封魔陣”有七成相似！
“四象封魔陣”是四階陣法，可封印元嬰期魔頭。此殘圖是簡化版，但也有三階水準。
“如何？”莫執事問。
林玄沉吟片刻，道：“此陣應是‘小四象封靈陣’，三階下品，用於封印靈氣或靈物。缺失的兩處陣紋，一處應是‘青龍銜珠’，一處是‘白虎踞山’。”
他取過紙筆，將兩道陣紋補全。
莫執事和葉仙子湊近細看，片刻，莫執事撫掌：“妙！果然是青龍銜珠、白虎踞山！小友好眼力！”
葉仙子也目露異彩：“林道友對古陣竟如此精通？”
“僥幸看過類似陣圖。”林玄謙虛。
“小友不必自謙。”莫執事笑道，“這兩百靈石是你的了。另外，我天機閣正缺古陣研究人手，小友可願來閣中做‘客卿陣師’？月俸百靈石，有任務另算。”
客卿陣師？林玄心動。背靠天機閣，安全有保障，且能接觸更多古陣知識。
“晚輩願意。”
“好，這是客卿令牌，每月初一來閣中領俸，有任務會通知你。”莫執事遞過令牌。
“謝前輩。”
葉仙子忽然開口：“林道友，我玄天宗有處古陣法需修復，不知你可有興趣？”
玄天宗？林玄謹慎道：“晚輩修爲低微，恐難勝任。”
“無妨，那陣法是築基期洞府的防護陣，二階中品，對你來說應不難。”葉仙子道，“報酬三百靈石，若完成得好，我可推薦你入玄天宗外門。”
入玄天宗？林玄心中一動。
玄天宗是天南州頂級宗門，若能加入，資源、功法、庇護都不是散修可比。
“晚輩願往。”
“好，三日後辰時，天機閣前，我來接你。”葉仙子留下傳訊符，飄然而去。
林玄收好令牌和靈石，離開天機閣。
回到洞府，他思忖今日之事。
“天機閣客卿，玄天宗任務...機會難得，但需小心。天機閣研究古陣，或能接觸上古秘境信息。玄天宗更是大樹...”
“但宗門內勾心鬥角，未必比散修安全。且我身懷玄機子遺產，入宗需經過審查，風險大。”
權衡後，他決定：先做天機閣客卿，玄天宗任務謹慎完成，入宗之事暫緩。
三日後，葉仙子準時到來。
她御劍載林玄，飛往玄天宗。玄天宗在城外千裏處的玄天山脈，群峰聳立，雲霧繚繞，靈氣沖霄。
葉仙子名“葉清雪”，玄天宗內門弟子，築基初期，師從金丹長老“雲鶴真人”。
“林道友，那洞府是我師兄‘趙元’的，他外出歷練，洞府防護陣被雷擊損毀，需修復。”葉清雪道，“趙師兄脾氣古怪，你修復時莫要多問，完成即可。”
“明白。”
來到一座山峰，半山腰有處洞府。洞府前站着個藍衣青年，面容冷峻，築基中期，正是趙元。
“葉師妹，這就是你找的陣法師？”趙元打量林玄，皺眉，“煉氣四層？能行麼？”
“趙師兄，林道友雖修爲不高，但古陣造詣不凡，天機閣莫執事都贊賞。”葉清雪道。
“罷了，試試吧。”趙元帶二人入洞府。
洞府防護陣是“兩儀微塵陣”，二階中品，可幻化微塵，困敵殺敵。此刻陣眼處有焦痕，陣紋斷裂數處。
林玄檢查後，道：“是雷擊損壞了‘陰儀’陣眼，需更換‘玄陰石’，重刻陣紋。材料需自備。”
“材料我有，你需多久？”
“三個時辰。”
“開始吧。”
林玄取出工具，開始修復。他刻意放慢速度，花了四個時辰才完成。陣法激活，微塵幻化，運轉正常。
“成了。”趙元臉色稍霽，付了三百靈石，“你陣法確實不錯。葉師妹，替我送客。”
離開洞府，葉清雪歉然道：“趙師兄就這脾氣，林道友莫怪。”
“無妨。”林玄道，“葉仙子，入宗之事...”
“我已向執事堂推薦，但需等下次開山收徒，在半年後。這期間你可先做散修，或在天機閣任職。”葉清雪遞過一枚玉簡，“這是我玄天宗外門弟子考核須知，你可先看看。”
“謝仙子。”
葉清雪御劍送他回城，臨別道：“林道友，以你陣法天賦，入外門不難。但宗門內競爭激烈，你需盡快提升修爲，至少到煉氣六層，方有自保之力。”
“晚輩謹記。”
回到洞府，林玄研讀玉簡。
玄天宗外門弟子考核，分三關：資質、心性、實力。資質關測靈根骨齡，他四靈根，年齡十七，算中等偏下。心性關是問心路，他有把握。實力關是實戰，需煉氣六層以上方有競爭力。
“半年，從五層後期到六層...有希望。”
他決定，全力修煉。
接下來兩月，他深居簡出。每月去天機閣領俸，接些古陣研究任務，賺取額外靈石。其餘時間，全用在修煉上。
有靈石、丹藥、聚靈陣，修煉速度極快。兩月後，他突破至煉氣五層巔峰，離六層只差一線。
這日，天機閣莫執事召他。
“林楓，有個緊急任務，你可願接？”
“前輩請講。”
“東郊三百裏外的‘黑水澤’，近日有異象，疑似古修洞府出世。幾家勢力已派人探查，我天機閣也需人手。你懂古陣，隨隊前往，負責陣法破解。報酬五百靈石，若有所得，另分一成。”
古修洞府？林玄心中一動。
“有哪些勢力？”
“玄天宗、萬劍門、御獸宗、天工閣，以及幾個世家。我天機閣與玄天宗合作，你隨玄天宗隊伍前往。”
玄天宗...葉清雪或許在。
“晚輩願往。”
“好，明日辰時，閣前集合。帶隊的是玄天宗金丹長老‘赤炎真人’，你莫沖撞。”
金丹長老帶隊！林玄暗驚，此事不小。
翌日，他準時到天機閣。門前已聚集了二十餘人，分兩撥。一撥是天機閣修士，以莫執事爲首。另一撥是玄天宗弟子，十餘人，最低煉氣六層，最高築基後期。
爲首的是個紅袍老者，須發皆赤，氣息如火山，正是赤炎真人，金丹中期。
葉清雪也在，見他來，微微頷首。
“人都齊了，出發。”赤炎真人大手一揮，祭出一艘赤紅飛舟。
衆人登舟，飛舟化作紅光，向東疾馳。
舟上，葉清雪傳音介紹：“黑水澤是片沼澤，多毒瘴妖獸，此前無人問津。三日前，澤中突然沖起寶光，有古陣波動。幾家勢力探查，發現是處古修洞府，但有陣法守護，正在破解。”
“可知是哪位古修？”
“不清楚，但從陣法風格看，應是上古修士，至少是元嬰。”
元嬰洞府！林玄心跳加速。
飛舟速度極快，半個時辰後，抵達黑水澤。
澤中一片迷霧，毒瘴彌漫。數裏外，已有數艘飛舟懸停，分屬不同勢力。澤中央，有座小島，島上寶光沖天，隱約可見宮殿輪廓。
“到了。”赤炎真人收起飛舟，帶人落下。
島上已有百餘人，分陣營對峙。見玄天宗到來，衆人目光投來。
“赤炎老鬼，來得真慢。”一個黑袍老者冷笑，是御獸宗的金丹長老，身旁趴着只三眼黑豹。
“黑風老魔，你不也剛到？”赤炎真人反唇相譏。
“廢話少說，洞府陣法已現，是‘九宮鎖天陣’，四階上品。單憑一家之力破不開，需聯手。”說話的是個白袍中年，萬劍門長老，背負長劍。
“聯手可以，但破陣後如何分配？”天工閣的代表是個金袍老者，氣息渾厚。
“各憑本事。”御獸宗黑風長老冷哼。
“那就聯手破陣，入內後各尋機緣。”赤炎真人道，“先破陣。”
幾大勢力達成協議，各出陣法師，聯手破陣。
天機閣這邊，莫執事和林玄出列。其他勢力也派出陣法師，共八人，皆是三階以上，只有林玄是一階。
“天機閣沒人了？派個一階小輩？”萬劍門的陣法師嗤笑。
“林小友雖是一階，但古陣造詣不凡。”莫執事淡淡道。
“行了，開始吧。”赤炎真人打斷。
八人來到陣法前。九宮鎖天陣，是上古奇陣，以九宮爲基，鎖困天地。此刻陣法完整，但歲月流逝，威力不足全盛時三成。
“需同時攻擊九處陣眼，才能開啓門戶。”天工閣陣法師道，“我們八人，分攻八處，剩一處...”
“我來。”林玄忽然道。
衆人看向他，眼神懷疑。
“小輩，莫逞強。九宮鎖天陣反噬之力，築基都難承受。”御獸宗陣法師警告。
“晚輩有把握。”林玄平靜道。
他有玄機子傳承，對此陣熟悉。且他看出，這陣法有處破綻——因歲月侵蝕，第九處陣眼威力最弱，煉氣期或可承受。
“讓他試試。”赤炎真人開口。
林玄走到第九處陣眼前，凝神準備。
“聽我號令，三、二、一，攻！”
八人同時出手，攻擊陣眼。林玄也全力一擊，打在第九陣眼上。
嗡——
九宮齊震，陣法光華大放，中央緩緩開啓一道門戶。
“成了！”衆人大喜。
門戶開啓的瞬間，異變突生。
轟——
一道黑影從澤中沖出，直撲門戶。是只巨大妖禽，雙翼如烏雲，氣息...金丹期！
“是‘黑水玄鷲’！它想搶先入內！”赤炎真人厲喝，一拳轟出。
其他金丹也出手，攔截妖禽。
場面大亂。
“進！”赤炎真人喝道。
各派修士爭先恐後涌入門戶。林玄也被葉清雪拉着，沖入其中。
門戶後，是條長廊，兩側是壁畫，描繪着上古大戰場景。長廊盡頭，是座大殿。
殿中空曠，只有中央一座石台，台上懸浮着三樣東西：
一枚金色玉簡，一尊青銅小鼎，一面殘破古鏡。
“寶物！”衆人眼紅，爭先搶奪。
混戰爆發。
林玄沒去爭，他目光被壁畫吸引。壁畫最後，描繪着一場祭祀，祭壇上擺着的...正是那面古鏡。
而祭壇下方，刻着一行古篆：
“以鏡爲鑰，可開幽冥。”
幽冥？林玄心中劇震。
難道這古鏡，是通往某個秘境的關鍵？
他看向那面古鏡，此刻正在數人手中爭奪。忽然，鏡面閃過一道幽光，照在殿頂。
殿頂，竟浮現另一幅陣圖。
“那是...傳送陣？”林玄眯眼。
陣圖復雜，但他認出，是單向傳送陣，目的地未知。
就在這時，古鏡被一道劍氣擊中，飛向殿頂陣圖。
嗡——
陣圖激活，幽光大放，籠罩整個大殿。
“不好，是傳送陣！”有人驚呼。
但已來不及。幽光席卷，殿中所有人，包括林玄，被卷入其中。
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已身處陌生之地。
是個昏暗的洞穴，四壁刻滿血色符文，中央有座祭壇，壇上擺放着...無數屍骨。
洞穴深處，傳來鎖鏈拖曳聲，和沉重的呼吸。
“多少年了...終於有祭品送上門了...”沙啞的聲音，如金屬摩擦，在洞穴回蕩。
林玄渾身汗毛倒豎。
這裏，絕不是古修洞府。
是陷阱。
本章完
核心進展：
1. 主角抵達天南州，在天工城落腳
2. 考取一階陣法師徽章，成爲天機閣客卿
3. 接觸玄天宗，接修復任務，獲入宗機會
4. 黑水澤古修洞府出世，參與破陣
5. 洞府實爲陷阱，衆人被傳送到詭異洞穴
6. 洞穴中有未知存在，稱衆人爲“祭品”
下章預告：
詭異洞穴中隱藏着什麼？那沙啞聲音的主人是誰？衆人能否逃生？古鏡和傳送陣背後，又有什麼陰謀？而青銅門後的眼睛，在傳送激活的瞬間，似乎...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