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染，你好像真的變了呢。”顧昭月朝她笑笑，“咱們女孩子就不應該過度追求瘦，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看向孟琳，眨了眨眼。
“說起來最近吃多了媽做的菜，太好吃都沒忍住都吃胖了些呢，最近衣裙都有點撐了，還得麻煩媽您幫忙改下腰圍。”
孟琳一聽可高興。
不僅是因爲誇贊她的廚藝的緣由，更是高興顧昭月總算是吃胖了些。
顧昭月跟位顧書染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天生單薄清瘦的顧昭月怎麼也吃不胖，而凹凸有致的顧書染就死命要減肥。
現在倒好，兩人反過來了。
而且親閨女轉了性子，也樂意穿上她做的裙子。
怎麼瞧都順眼極了。
她滿眼欣慰，“改裁裙子這都是小事，你們倆姐妹的衣服就包在媽身上就好！”
說着頓時來了勁兒——
“染染，給媽瞧瞧今天買的料子，好來琢磨下做什麼樣式的衣服。”
“不……”
顧書染今天出門已經添置了日常的成衣，本想着不用勞煩而拒絕。
但她一抬頭，就對上孟琳期許的眼神，話到嘴邊又轉了音。
“那就麻煩媽媽了，你做的裙子很好看，我很喜歡。”
想着如果回絕了孟琳好意，估摸着他們會以爲自己還是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衫。
不如順應了好意，也許還能改變些印象。
顧書染將買來的布料遞過去，孟琳一瞧，都是些素淨的冷色調的棉質料子，乍看不起眼，但很襯顧書染雪白肌膚。
“真好看！”孟琳不是一般滿意，慶幸閨女終於擺脫了審醜。
“不過媽得先幫你姐姐改裙子，等過幾天閒下來了，再給你做出幾身新衣服來，你瞧成嗎？”
顧書染乖巧點頭：“沒問題，謝謝媽。”
“等等，媽。”顧昭月溫聲開口打斷，“我的裙子還不急，您先準備書染的吧，過幾天就要八一活動晚會了，到時還能讓書染穿着新衣服參加。”
話音落，客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顧書染看向愣住的孟琳，一時察覺到氛圍有些凝滯。
“去什麼八一活動晚會？不準去！”
一直默不作聲的顧司令突然出聲。
他皺着眉掃了眼顧書染，“還嫌在上次聯誼舞會不夠丟人？給我好好待在家裏，哪兒都不許去！”
顧書染：“……”
她躺在病床上意識不清醒就已經聽到外面有人蛐蛐她，就是去那所謂的聯誼舞會裏出的醜，鬧得名聲沸沸揚揚。
也難怪顧司令對什麼活動晚會敏感。
提起這茬，孟琳臉上的興奮勁兒淡了不少。
不管現在顧書染正常得有多異常，也無法忽視她會不會突然作妖的可能性。
看出孟琳的猶豫，顧書染主動開口：“我最近有事要忙應該也沒時間會去，您就放心好了。”
孟琳沒由來的鬆了口氣。
但顧司令保持懷疑態度，多留了心眼，“你能有什麼事情要忙？”
顧書染無奈攤手，“我說什麼您都不會信，不如您那天就一直盯着我吧，也好過我現在費口舌解釋不清。”
顧司令一噎。
確實在他看來顧書染的話完全沒有可信度，解釋是也是白費功夫。
顧書染朝着孟琳，彎了彎唇，“媽，八一晚會我就不去了，不過還是謝謝您爲我費心思了。”
看着她真誠的笑眼，孟琳忽然心下一軟，強烈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她剛才竟然還爲此鬆了口氣，真該死啊！
明明她這個當媽的最應該替閨女着想才對……
“不就是去個晚會嘛？染染你想去就去，不用顧及那麼多。”
孟琳握住顧書染細軟的手，發自內心道：“媽之前想岔了，一定在晚會之前趕出新裙子，讓你漂漂亮亮的去參加晚會。”
其實顧書染不見得想去參加這個晚會。
但孟琳認定虧欠了她，直接拍板做了決定。
顧書染沒能拒絕，餘光忽然瞥到一旁溫婉安靜的顧昭月身上。
將未婚夫讓給她，還將父母的目光轉移到她身上……
顧昭月所作所爲處處是退讓。
善良到讓人無可挑剔。
顧書染若有所思，總覺得似乎並不像表面透露的那麼簡單。
就比如，明知道家裏人擔心她可能在晚會會發瘋，但還是提醒她去。
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
次日。
顧書染特地定了鬧鍾，提前起了床。
剛一走到客廳，就已經碰到盛着粥從廚房走出來的孟琳。
孟琳驚訝，“這麼早？”
顧書染嘴上應了聲，將視線從她手上移開，心裏卻在可惜。
本來想趁着家人沒醒去展示一手廚藝，還是沒能趕上機會。
在餐桌旁的顧司令放下報紙，位上下打量着顧書染。
以往顧書染都是睡到下午才醒，能在這個點看到她，簡直是像見了鬼。
他問：“你早起是要做什麼？”
顧書染舀了一口粥喝，隨口道：“有事。”
顧司令：“……我問你是什麼事？”
“我是要去城南百貨附近的一家吃飯的酒樓，叫鳳凰樓。”顧書染頓了頓，又說，“您要是不放心，大可以來那裏找我。”
顧司令當然不放心。
不過她連具體地址都報上來了，聽着沒毛病，應該鬧不出幺蛾子。
顧書染吃完早飯後就出了門，直奔目的地。
天剛蒙蒙亮，街道就呈現出一派熱鬧的場景。
尤其是鳳凰樓的對門三層高的酒樓，擺放着鮮豔的花籃，剛開業門前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顧書染不由多看了幾眼。
門頭招牌刻着‘新鳳凰樓’ ，紅漆金邊，一看就經費不少下足了噱頭。
新鳳凰樓？
顧書染猜測應是老板生意紅火後新開的酒樓，沒多想進了舊址裏。
“顧妹子，這麼早啊。”
王大嬸瞧見顧書染準時還提前了十分鍾來，忍不住驚訝。
顧書染朝她笑笑，“第一天上工，怎麼說也得提前來適應。”
這話說的讓王大嬸更是側目。
不驕不躁，心性踏實沉穩，還掌握了一手絕佳廚藝。
要是以往招的年輕學徒能有她一半心性就好了。
而劉師傅早就已經在後廚等着了。
看到顧書染，他那張嚴肅的國字臉不自覺帶了笑意，“來，我來帶你熟悉後廚環境和菜單。”
後廚空間寬敞，各式廚具和新鮮采購的菜品擺得齊整滿當。
能看出劉師傅在菜品細致鑽研下了心血。
“我來演示，你來跟着學做，能成不？”劉師傅拎起了鍋鏟。
“成。”
顧書染不假思索，應下後跟着劉師傅操作流程也動了起來。
一番操作行雲流水，完全不落後於劉師傅半分。
兩道別無二致的蒜香排骨出鍋，香氣隨之而來。
劉師傅鼻頭聳動，深深嗅了一口，喃喃低語：“成了嗎……”
這麼短時間內復刻學習出他特制的蒜香排骨，即便是只有外形相當也已經是賦能級別了。
但……好像並不是這樣！
在他手旁另外一道蒜香排骨，色澤金黃焦脆，散發出的香味更濃鬱鮮香。
也許，比他做的還要更勝一籌。
他顫抖着手夾了一塊品嚐，鮮鹹的表皮之下，是軟嫩清甜的肉質，又酥又軟口感相得益彰。
好吃！
他被震驚到心中大駭，瞳孔瞪大着看向顧書染。
這簡直是撿到了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