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軟乎乎的新鞋履
天邊剛泛起一抹魚肚白，晨霧還繾綣在窗櫺上不肯散去，臥房外的走廊裏，就傳來一陣輕快細碎的腳步聲，伴着小公主兕子軟糯的念叨聲，像顆顆小奶糖砸在空氣裏。
“鍋鍋要醒了吧？我們要去逛超市咯……”
不消片刻，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三道小小的身影擠了進來，正是長樂、城陽和兕子。兕子扎着雙丫髻，穿着一身淺粉色的小裙子，一馬當先撲到床邊，肉乎乎的小手拽着楊康的衣袖晃了又晃：“鍋鍋，起啦起啦，太陽都曬屁股啦，我們要去逛超市！”
楊康被這軟糯的聲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目光掃過牆上的電子鍾——不過清晨七點，窗外的晨光才剛漫過窗台，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他失笑搖頭，伸出手拍了拍兕子圓滾滾的小腦袋，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略顯拘謹的長樂：“麗質，正好我也得備些新奇玩意兒，下次帶去大唐當禮物，咱們一起去超市轉轉，買點東西回來。”
長樂聞言，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攥了攥衣角，清麗的眉眼間掠過一絲遲疑，她微微一愣，才慢騰騰地站起身，聲音裏帶着點不確定：“我們……真的可以出去嗎？”
她和城陽、兕子身上穿的，雖是楊康尋來的簡便衣裳，可那股刻在骨子裏的矜貴氣質，是怎麼也藏不住的。更何況，她們頭上還戴着些精致的銀釵玉簪，腰間墜着小巧的玉佩，走在街上，怕是要惹人注目，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楊康自然懂她的顧慮，連忙笑着安撫：“放心，沒人會認出你們的。把頭上、身上那些華貴的配飾摘下來，這身衣裳穿出去，頂多被當成喜歡漢服的小姑娘，一點都不打眼。”
長樂鬆了口氣，懸着的心落回肚子裏，她立刻轉過身，朝城陽招了招手。兩人湊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解下發間的珠釵，卸下腰間的玉佩，將這些惹眼的飾物一一放進隨身的小布包裏收好。楊康也彎下腰，幫着兕子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揚聲道：“好了，裝備齊全，走，我們出發！”
“阿姐，二姐，窩們揍，粗發！”兕子叉着圓滾滾的小腰，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小短腿邁得飛快，像只快活的小團子，模樣嬌憨又可愛。
一行人說說笑笑，沿着走廊來到電梯口。楊康怕電梯裏突然冒出陌生人，會讓三個從小養在深宮的小姑娘受驚，便先一步打預防針，指着眼前鋥亮的金屬門解釋：“這叫電梯，是載人上下樓層的。等下它啓動的時候，可能會有點輕飄飄的失重感，別害怕，有哥哥在呢。”
瞧着長樂和城陽臉上掠過一絲緊張，楊康幹脆上前，伸出雙臂，一邊一個將她們抱了起來。兕子見狀，立刻不甘示弱地拽着楊康的衣角，踮着腳尖，小嘴巴撅得老高：“鍋鍋，窩也要抱抱！”
楊康無奈地笑了笑，剛要伸手，電梯門就緩緩滑開了——裏面空無一人。三個公主瞬間被這個四四方方、鋥亮幹淨的狹小空間吸引，眼睛瞪得圓圓的，不約而同地湊到按鍵旁，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亮着光的數字，小手指蠢蠢欲動地想碰一碰，又帶着點怯生生的謹慎。
倒是楊康白擔心了一場。電梯緩緩上升，平穩得像踩在平地上，她們只顧着研究那些能亮的按鍵，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壓根沒感覺到什麼失重感。
到了地下車庫，楊康抱着兩個小姑娘，走到一輛線條流暢的汽車旁。他打開後座車門，打算讓城陽和兕子坐在後排的獨立座椅上，這樣更安全穩妥。兩個小家夥盯着眼前鋥光瓦亮的汽車，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星，嘴巴微微張開，一臉的驚奇。兕子拽着楊康的衣角，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臉，奶聲奶氣地問道：“鍋鍋，這系什麼鴨？好漂釀！”
“這是哥哥的汽車。”楊康笑着說完，繞到副駕駛座旁打開車門，貼心地用手護住車門框，示意長樂坐進去。
長樂坐進車裏，目光掃過車內琳琅滿目的屏幕和精致的陳設，只覺得新奇不已，她忍不住側過頭，好奇地發問：“這車也能自己動嗎？”
“是啊，你看這些屏幕，路上還能看電視，後排也能放電影，就算路途遠，也不會無聊。”楊康一邊說着，一邊細心地給後座的兩個小公主系上安全帶，手指輕輕扣緊卡扣，動作溫柔又仔細。他又轉頭看向長樂，耐心地示範着：“麗質，把安全帶系好，像我這樣，這是爲了安全，知道嗎？”
等長樂笨拙又認真地系好安全帶，楊康才坐上駕駛座。後座的兕子卻不樂意了，小嘴巴撅得能掛個油瓶兒，軟糯糯地撒嬌：“鍋鍋，窩想坐膩旁邊，窩要和你貼貼！”
楊康無奈又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放得輕柔：“兕子乖，後座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哥哥要看着路呢。”
小公主一聽是爲自己好，立刻不吵不鬧了，乖乖地靠在座椅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模樣乖巧極了。這一幕落在長樂眼裏，讓她忍不住滿頭黑線——合着還是兕子最受寵，這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今天路近，就不放電影了，我們出發咯，坐穩啦！”楊康輕點油門，車子緩緩駛出地庫，匯入清晨微涼的車流裏。
一路上，楊康打開輔助駕駛，騰出一只手，指着窗外掠過的景象，挨個給公主們介紹：“這是我住的小區，差不多相當於你們說的坊，鄰裏都住在這裏，很熱鬧。”“這是斑馬線，有行人過馬路的時候，車子必須停下來等，不能搶道，這是規矩。”“那是寫字樓，是城裏的人辦公的地方，就像你們大唐的衙門，不過是管生意買賣的。”
他的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兩個小丫頭此起彼伏的驚嘆聲，清脆得像風鈴。
“哇，鍋鍋，好多切切！”兕子扒着車窗，小臉蛋貼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興奮地拍着小手。
“哇，哥，好高的宅子！”城陽也瞪大了眼睛，望着遠處拔地而起的高樓，那樓直插雲霄，比大唐的宮殿還要高上許多，她滿臉震驚，小嘴微張。
長樂正聽得入神，目光追隨着窗外的景象，心裏滿是對這個世界的驚嘆。忽然，她瞥見楊康竟轉過身，騰出雙手，和後座的兕子聊起天來，手上還空着，壓根沒碰方向盤。她心頭一緊，臉色微微發白，連忙出聲提醒：“楊康哥，小心！”這車明明需要人操控，他怎麼能撒手不管？
楊康轉回身，臉上滿是得逞的笑容，他指了指方向盤，語氣裏帶着點小得意：“麗質，別擔心，這輛車能自己識別路上的行人和車輛，能自動駕駛，厲害吧？”
他就是故意的。新買的車還沒來得及跟別人顯擺，自然要在三位來自大唐的公主面前，好好秀一秀華夏的新科技，讓她們開開眼界。
長樂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車子穩穩地避開行人，精準地轉彎、停車，動作流暢得不像話，驚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楊康更是得意地舉起雙手，晃了晃，讓後座的兩個小家夥看得清清楚楚，以此證明自己沒說謊。
城陽驚訝地拍着小手，脆生生地喊道：“怎麼這麼神奇，哥你真厲害！這比宮裏最精巧的機關還要厲害！”
兕子也跟着蹬着小短腿歡呼，奶聲奶氣地喊：“鍋鍋墜膩害！鍋鍋是大英雄！”
楊康如願以償地收獲了一波誇贊，心裏美滋滋的，卻不敢太過張揚，趕緊放下雙手——他可不想被路邊的攝像頭拍到，不然鐵定要扣分罰款，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楊康哥，這……這簡直是神仙的手段啊！”長樂好半天才回過神，驚嘆道。在大唐，就算是最頂尖的能工巧匠，做出的最精巧的機關，也做不到這般地步。
“這不是神仙手段，是科技的力量，而且是我們華夏自己的科技。”楊康笑着解釋，“具體的原理，比如雷達、衛星、攝像頭這些，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你只要知道，這都是人們靠着智慧和汗水，一步步研究出來的就好。”
長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秀眉微蹙，忽然又想到什麼，蹙着眉問道：“那大唐能開這樣的車嗎？”
楊康想了想，認真地答道：“能開，但是沒辦法自動駕駛。而且大唐沒有汽油，也沒有足夠的電。電的話我還能想想辦法，弄個發電機什麼的，汽油就真的沒辦法了，那東西得靠提煉。”
“汽油和電？”長樂滿臉疑惑，這些字眼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陌生，像是聽天書一般。
“這就像馬要吃草才能跑一樣，有一種汽車需要燒汽油才能動，我開的這種，是靠電來驅動的，幹淨又環保。”楊康用淺顯的比喻解釋道，盡量讓她能聽懂。
長樂這下徹底明白了，了然地點點頭，便不再多問。說話間，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本市最大的超市門口。楊康手指在中控屏上點了幾下，車子便在衆目睽睽之下，緩緩駛入地庫，自己找車位去了。
楊康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原地，享受着路人投來的目光，卻漸漸察覺到不對勁——那些目光，不是盯着車子，而是齊刷刷地落在三個公主身上，還時不時有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幾個小丫頭長得可真漂亮啊，跟畫裏走出來的仙女似的。”
“看着不像一家人，那男的長得普普通通的，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妹妹？”
“說不定是有錢人家的司機，帶着家裏的小千金出來買東西呢。”
楊康無奈地搖搖頭，牽起兕子的手，又朝長樂和城陽招了招手，低聲道：“走，別理他們，我們進去逛。”
一踏入超市大門，撲面而來的冷氣驅散了清晨的燥熱，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滿了貨架，五顏六色的包裝晃得人眼花繚亂，還有食品區飄來的面包香、蛋糕香、水果香，交織在一起，勾得人垂涎欲滴。
三位公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闖進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奇妙世界，腳步都不由得慢了下來，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的新奇與驚嘆。
楊康一只手推着購物車，另一只手緊緊牽着兕子，生怕她亂跑走丟。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長樂：“麗質，人多，牽好城陽，別跟丟了。”
“嗯，知道了。”長樂連忙握緊城陽的小手，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她緊緊跟在楊康身後，不敢有絲毫鬆懈。
“公主們，咱們邊走邊看，喜歡什麼就直接拿了丟進車裏，不用客氣，今天哥哥請客。”楊康笑着說道，眼底滿是縱容。
兕子的目光很快被貨架上一個比她還高的家庭裝薯片吸引，那包裝袋印着鮮豔的圖案，看着就格外誘人。她拽着楊康的衣角，踮着腳尖，小手指着薯片，奶聲奶氣地問道：“鍋鍋，辣系什麼？紅紅的，好漂釀！”
“那是薯片，脆脆的，鹹鹹的，很好吃的，喜歡就去拿吧。”楊康知道兕子喜歡自己動手，反正薯片也不重，由着她去折騰。
兕子邁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貨架旁，仰着小臉看着巨大的包裝袋，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伸出雙臂抱了上去。抱起來之後，她才驚訝地發現，這看着大大的東西，竟然輕飄飄的，一點都不重。她頓時瞪大了眼睛，轉過頭朝楊康喊道：“鍋鍋，好輕鴨！”
她抱着薯片，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回楊康身邊，模樣憨態可掬，惹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紛紛朝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投來善意的目光。
“麗質，城陽，你們也去拿幾包喜歡的口味，嚐嚐鮮。”楊康朝兩人招呼道。
城陽也好奇地跑過去，抱起一包薯片，掂了掂，滿臉疑惑地看向楊康：“哥哥，怎麼會這麼輕呀？這裏面裝的是什麼呀？”
楊康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神秘一笑：“等你們帶回大唐，打開嚐嚐就知道了，保證是你們沒吃過的味道。”
這邊兩個小丫頭圍着薯片打轉，長樂卻被一旁貨架上包裝精致的費列羅吸引了目光。那金燦燦的盒子，印着漂亮的花紋，看着就格外討喜，她忍不住指着盒子，問楊康：“楊康哥，這是什麼？看着好精致。”
“這是巧克力，裏面夾着榛果仁，味道很不錯，甜而不膩，多拿幾盒吧，帶回去給你們阿耶阿娘嚐嚐，他們肯定沒吃過。”楊康笑着說道。
長樂點點頭，彎下腰，抱了三盒放進購物車。兕子和城陽看到巧克力，立刻吸溜着口水圍了過來，眼睛瞪得圓圓的，盯着盒子不放。兕子眼巴巴地看着楊康，小聲問道：“鍋鍋，介個好不好七鴨？聞起來香香的。”
楊康轉頭問了問旁邊的工作人員，得到允許後，拆開一盒巧克力，拿出三顆金燦燦的巧克力球，遞給她們：“快嚐嚐。”
“楊康哥，還沒給錢呢……”長樂有些擔心地說道，眉頭微蹙。在大唐，未付錢就拿東西吃，可是很不妥當的事情，傳出去會惹人笑話。
“沒關系，我已經問過工作人員了，他們同意我們先嚐後買，等下出去一起結賬就行。”楊康笑着安撫道，又耐心地幫三人拆開巧克力的包裝紙，露出裏面深棕色的巧克力，“吃吧，沒事的。”
兕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絲滑的巧克力在口中瞬間融化，混着榛果仁的香脆，兩種口感交織在一起，瞬間讓她眼睛一亮，小嘴巴塞得鼓鼓的：“真好七，甜甜噠，脆脆噠！”
她吃東西向來不矜持，狼吞虎咽的模樣，讓楊康看着就覺得歡喜，越看越喜歡這個軟糯可愛的小丫頭。
城陽也小口小口地舔着巧克力，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她滿足地眯起眼睛，拼命點頭：“真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比宮裏的蜜餞還要好吃！”
長樂則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絲滑的巧克力裹着香脆的榛果仁，兩種截然不同的口感在口中交織，帶來前所未有的美妙體驗。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意，眉眼彎彎，清麗的臉龐上滿是驚喜。
“喜歡的話就多拿幾盒，帶回去給你們阿耶阿娘也嚐嚐鮮，讓他們也嚐嚐這來自未來的味道。”楊康見三人都愛吃，便提議道。
“窩拿，窩拿！”兕子幾口就吃完了手裏的巧克力，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醬，一溜煙跑去貨架旁，又抱了好幾盒回來，堆在購物車裏，像座小山。長樂也笑着跟過去，幫着挑選不同的包裝，眼神裏滿是歡喜。
等她們把巧克力放進購物車，楊康蹲下身，與兩個小丫頭平視，目光認真地說道：“兕子，城陽，你們記住，這種巧克力雖然好吃，但每天最多只能吃兩顆，小孩子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知道嗎？”
“爲什麼鴨？”兩個小丫頭同時撅起嘴巴，滿臉的不情願，大眼睛裏滿是委屈，像兩只受了委屈的小貓咪。
“因爲你們還小呀，巧克力是零食，吃多了零食就不愛吃飯了，不吃飯就長不高啦，以後就不能變成高高瘦瘦的大姑娘了。”楊康故意嚇唬她們，還偷偷朝長樂眨了眨眼睛，遞了個眼色。
長樂心領神會，立刻幫腔，板起小臉，故作嚴肅地說道：“放心吧，楊康哥，我會好好監督她們的，絕對不讓她們多吃，不然就罰她們抄書。”
兕子和城陽見阿姐都這麼說，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着腦袋，再也不敢鬧着多吃了，小臉上滿是失落。
楊康看兩人情緒不高，便笑着從貨架上拿起各種各樣的糖果，硬糖、軟糖、奶糖、棒棒糖一應俱全，滿滿當當地放進購物車。放完之後，他又故作嚴肅地叮囑：“這些糖果也很好吃，但同樣不能多吃，吃多了牙齒裏會長蟲蟲，會疼得睡不着覺的。”
兕子一聽，立刻捂住嘴巴，小臉上滿是後怕，連連搖頭：“窩不要長蟲蟲！窩不要牙疼！”
城陽也連忙點頭，小臉上滿是認真：“哥，我們保證不多吃！一天只吃一顆！”
兩個小丫頭看着購物車裏琳琅滿目的糖果，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小臉上又漸漸恢復了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好了，我們去水果區買點水果吧，這個可以多吃，對身體好，還能補充維生素。”楊康直起身，指了指不遠處的水果區，那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新鮮水果，色彩鮮豔。
兕子一聽水果可以多吃，立刻來了精神，眼睛一亮，屁顛屁顛地跑在最前面，像個小向導，還時不時回頭朝楊康招手：“鍋鍋，快點快點！”
“鍋鍋，窩要辣個紅紅噠！”兕子指着貨架上紅彤彤的草莓，那草莓顆顆飽滿，嬌豔欲滴，看着就格外誘人，她興奮地喊道。
楊康看到旁邊有洗好的試吃草莓，擺放在精致的小碟子裏，旁邊還放着牙籤。他拿了一根牙籤，小心翼翼地戳起一顆紅彤彤的草莓，遞給兕子：“兕子，這個叫草莓，嚐嚐看，很甜的。”
兕子張大嘴巴，一口咬掉了半顆草莓，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瞬間爆開，帶着淡淡的果香，她眯着眼睛，一臉滿足，小嘴巴裏還嘟囔着：“早莓甜甜噠，好七！”
“城陽，你也嚐嚐。”楊康又戳了一顆草莓，遞給城陽。城陽接過，啊嗚一口吃掉整顆草莓，鼓着腮幫子，連連點頭，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紅暈：“好吃好吃，好甜呀！”
楊康又戳起一顆草莓，轉身遞給長樂。長樂看着那紅豔豔的草莓，又看了看楊康遞來的手，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顯得有些拘謹。
楊康見狀，忍不住笑道：“別害羞，在這個世界裏，你和兕子她們一樣，都還是小孩子，還在學堂裏讀書呢，不用這麼拘謹，想吃就吃。”
兕子一聽，立刻接話，小嘴巴像個小大人，一本正經地說道：“阿姐，巧克膩和糖果膩也一天只能七兩個，膩也系小孩幾！”
長樂頓時無語，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她接過楊康遞來的草莓，輕輕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沒有一絲酸味，只有濃鬱的果香，好吃得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楊康哥，這個草莓真的很好吃。”長樂由衷地贊嘆道，眉眼間滿是歡喜。
“好吃吧？咱們多拿幾盒，還有那種白色的，叫白雪公主，比紅色的還要甜呢，口感也更綿密。”楊康指着一旁的白草莓說道，那白草莓通體雪白，帶着淡淡的粉色，像個嬌羞的小姑娘。
“白雪公主？和我們一樣都是公主嗎？”城陽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小腦袋裏裝滿了奇思妙想。
“對呀，和你們一樣，都是漂亮可愛的小公主。”楊康揉了揉城陽的臉頰，笑着說道，語氣裏滿是溫柔。
“窩要七白雪公主！”兕子歡呼一聲，立刻跑去拿白草莓，小短腿跑得飛快，生怕被別人搶了先。
幾人在水果區又逛了一會兒，挑了兩個又大又圓的西瓜，瓜皮翠綠，看着就很甜。其他水果家裏還有，便打算去二樓的生活用品區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到了扶梯口，楊康見這是沒有台階的平板扶梯，運行平穩，不用擔心有危險，便讓三人先上去，自己墊後，防止她們不小心摔下去。兩個小公主對扶梯充滿了好奇，城陽學着楊康的樣子，小手搭在扶手上，好奇地打量着對面從樓上下來的顧客，眼睛裏滿是新奇。兕子則是面朝下方站着，看着長樂傻樂，小臉上滿是歡喜，還時不時朝長樂做個鬼臉。
“鍋鍋，窩比阿姐還高！”兕子站在扶梯最前面，因爲地勢高，水平高度和長樂差不多，她頓時得意起來，小下巴揚得高高的，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兕子以後肯定會長得高高的，比阿姐還高，變成一個大美女。”楊康笑着說道，語氣裏滿是寵溺。
兕子小心翼翼地挪到楊康身邊，小聲說道：“窩只要比阿姐高一點點就闊以啦。”一邊說，一邊還用小手比劃着，比出一個“一點點”的手勢，模樣認真又可愛。
“爲什麼呀？”楊康好奇地問，眼底滿是笑意。
兕子揚起小臉，一本正經地答道：“介樣阿姐就不敢揍我辣！”
楊康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這小丫頭還是太年輕，哪裏知道什麼叫血脈壓制，就算長得再高，也還是怕阿姐的。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沒關系，兕子，哥哥保護你，不讓阿姐揍你。”
“鍋鍋墜好！”兕子立刻抱着楊康的腿，撒嬌道，小腦袋在他腿上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貓咪。
長樂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她剛剛還在感嘆這個世界的神奇與富足，結果就聽到這麼一句童言稚語，讓她瞬間破功。她走到兕子面前，輕輕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故作嚴肅地說道：“那以後別吵着讓阿姐陪你睡覺喔，阿姐可不想陪一個想長高揍我的小壞蛋。”
兕子一聽這話，立刻不樂意了，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抱着長樂的胳膊撒嬌，小嘴甜得像抹了蜜：“阿姐最好啦，阿姐最疼兕子啦！兕子以後不惹阿姐生氣啦！”
小孩子心性展露無遺，惹得楊康和城陽都笑了起來，空氣中彌漫着歡快的氣息。
“快到二樓了，注意腳下，慢慢走。”楊康適時提醒道，生怕她們因爲打鬧而摔倒。
上了二樓，楊康徑直朝着賣鞋子的區域走去。他怕長樂和城陽穿着大唐的繡鞋，鞋底單薄，走在超市堅硬的地面上會腳疼，倒是兕子穿着運動鞋，鞋底柔軟，一路蹦蹦跳跳的，半點事都沒有。
走着走着，一家洞洞鞋專賣店映入眼簾。五顏六色的洞洞鞋擺在貨架上，款式多樣，看着就格外清爽，讓人眼前一亮。楊康指着店鋪對三人說：“走，我們去那邊看看，買幾雙鞋子，夏天穿舒服，透氣又涼快。”
“揍！”兕子一馬當先，邁着小短腿跑了過去，只是小家夥腿太短，跑不快，像只小鴨子一樣搖搖晃晃，逗得人忍俊不禁。
走進店鋪，造型獨特、顏色鮮豔的洞洞鞋瞬間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她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忍不住湊到貨架旁，仔細打量着。楊康笑着說道：“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夏天穿這個透氣又舒服，還能光腳穿呢，很方便。”
“鍋鍋，系幾有鞋鞋了。”兕子拉着楊康的衣角，懂事地說道，小臉上滿是乖巧，讓人忍不住心疼。
楊康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柔聲說道：“這鞋子和你現在穿的不一樣，夏天穿更涼快，不悶腳。乖，和城陽一起去選一雙喜歡的顏色，好不好？”
“嗯呐～系幾乖！”兕子乖巧地點點頭，拉着城陽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去挑選鞋子，小臉上滿是期待。
楊康又看向一旁的長樂，柔聲說道：“麗質，你也選一雙吧。這邊的地面太硬，我怕你和城陽穿着之前的鞋子，走久了會不舒服，腳疼。”
長樂沒想到楊康如此細心，連這點小事都考慮到了，心裏不由得一暖，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但轉念一想，鞋子是貼身之物，自己又是有婚約在身的人，豈能隨便穿其他男子送的鞋子？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可楊康明顯是一片好意，只是擔心她們走路累着，若是拒絕，反倒顯得生分了，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內心掙扎了兩秒，長樂看着貨架上那些顏色漂亮、造型別致的洞洞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邁步走進貨架間，仔細挑選起來。
沒過多久，兕子和城陽就選好了鞋子。兕子選了一雙淡黃色的洞洞鞋，鞋面上有圓圓的小洞，看着就格外可愛，還很襯她的膚色。城陽則選了一雙粉色的洞洞鞋，粉粉嫩嫩的，少女心滿滿，看得她愛不釋手。
長樂也緊隨其後，選了一雙乳白色的洞洞鞋，洞口比較少，款式簡約大方——畢竟是古代女子，講究含蓄矜持，哪裏好意思露出太多腳來，這樣的款式正合她意。
試鞋的時候，兕子大大咧咧地脫掉鞋襪，光着小腳丫就穿了上去，踩在軟軟的鞋面上，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小臉上滿是滿足：“軟軟的，好舒服呀！”
城陽和長樂則是穿着錦襪，小心翼翼地試穿，臉頰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紅暈，顯得有些羞澀。
試好大小，楊康又想起什麼，笑着說道：“這鞋子還能搭配配飾呢，裝上之後更好看，更別致。”
他喊來營業員，讓她把擺滿了各種配飾的托盤拿過來，讓公主們挑選喜歡的裝飾扣，裝點自己的鞋子。
“哇，鍋鍋，介個居居好漂釀！”兕子一眼就看中了托盤裏的小豬配飾，粉粉嫩嫩的，造型憨態可掬，格外討喜，她興奮地喊道，小手指着小豬配飾，眼睛都看直了。
“兕子喜歡這個呀，那咱們就選小豬的，裝在鞋子上，肯定很好看。”楊康笑着應道，由着她喜歡，只要她開心就好。
他又看向城陽，溫柔地問道：“城陽呢？喜歡哪個配飾？慢慢選，別着急。”
城陽的目光落在兩個粉色的小貓咪配飾上，那小貓咪栩栩如生，可愛極了，她的大眼睛閃閃發亮，小聲說道：“我喜歡這個小貓咪，好可愛呀。”
“好，就拿小貓咪的，很配你的鞋子。”楊康拍板決定，毫不猶豫。
他剛要問長樂喜歡什麼，長樂已經選好了配飾遞了過來——是兩枚閃閃發亮的四葉草裝飾扣，精致又好看，帶着淡淡的光澤，很是雅致。
“長樂，你真有眼光，這四葉草可是代表着幸運呢，戴上它，會有好運氣的。”楊康笑着贊道，語氣裏滿是欣賞。
“麻煩把兩個小豬、兩個粉色小貓和兩個四葉草的配飾都裝上，我先去結賬。”楊康對營業員說道。品牌鞋需要單獨結賬，他走到收銀台，刷臉付了錢，拿着小票走了回來，動作一氣呵成。
“都穿着走吧，已經付過錢了，不用脫了。”楊康對三人說道，語氣裏滿是隨意。
兕子早就迫不及待地穿好了鞋子，低頭看着鞋上的小豬配飾，喜歡得不得了，時不時低頭瞧一眼，嘴角的笑意就沒停過，走路都變得輕快了許多。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小丫頭對小豬總是情有獨鍾。
長樂和城陽則是穿着錦襪，小心翼翼地踩着新鞋，軟軟的鞋底踩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舒服得讓她們忍不住彎起了嘴角，臉上滿是新奇與歡喜。
三人都不約而同地低頭看着腳上的新鞋，舍不得移開目光，小臉上滿是歡喜，仿佛腳上穿的是什麼稀世珍寶。
楊康把她們之前穿的鞋子收好，放進購物車，笑着打趣道：“公主們，已經很漂亮啦，別看啦，再看鞋子都要害羞啦。”
兕子最先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拉着楊康的衣角不放，小腳丫踩着新鞋子，走起路來格外輕快，像只快活的小鳥。
城陽也走了過來，看着楊康，眼神裏滿是真誠，認真地說道：“謝謝哥，哥哥沒騙城陽，這鞋子軟軟的，好舒服，哥哥對城陽和對兕子一樣好，城陽好喜歡哥哥。”
楊康哈哈一笑，伸出雙臂摟住城陽，柔聲說道：“那是自然，你也是我的小妹妹呀，哥哥當然要對你們好，把你們寵成小公主。”
長樂站在一旁，看着腳上的新鞋，心裏暖暖的，像是揣了個小太陽，她有些扭捏地說道：“謝謝楊康哥，這鞋子踩在上面，就跟踩在雲端一樣軟和，很舒服，我很喜歡。”
“穿着舒服就好，你們喜歡比什麼都重要。”楊康笑着說道，又提議道，“我們再往前逛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給你們每人買兩套，換着穿。”
不過逛了一圈之後，楊康覺得超市裏的衣服款式都不太好看，料子也一般，比不上專賣店的，便決定還是以後帶她們去商場買，挑些好的，穿得舒服又好看。
穿過服裝區，來到家居用品區，楊康帶着兩個小丫頭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給她們介紹着各種新奇的家居用品。一扭頭，卻發現長樂不見了，他心裏頓時一緊，連忙四處張望。
抬眼一掃，很快就看到長樂站在茶具貨架旁，正盯着那些玻璃茶具看得入神，連他走近了都沒察覺。她的目光專注，眼神裏滿是驚嘆，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
楊康帶着兩個小丫頭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麗質，怎麼不走了？喜歡茶杯還是茶壺？喜歡就拿幾樣，帶回去用，泡茶喝很方便。”
長樂被他一拍，才回過神來，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小聲說道：“剛剛看得有些出神，這般做工精細的琉璃制品，就這樣擺在外面賣嗎？不怕被顧客打碎了嗎？”
在大唐，琉璃可是珍貴之物，價值千金，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更別說這般擺在外面任人挑選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楊康笑了笑，拿起一個玻璃水壺解釋道：“這不是琉璃，是玻璃，不過和琉璃也差不多，而且很便宜，一點都不貴。這個水壺在這裏只賣20塊錢，換算成你們大唐的銅錢，大概也就五文錢，很劃算。”
長樂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楊康，半天說不出話來。五文錢，在大唐連一個肉包子都買不到，竟然能買到這樣一件“琉璃”制品？這簡直是刷新了她的認知，讓她難以置信。
楊康見她這副模樣，立刻猜到她在想什麼，搶先說道：“你是不是想着，把這些東西拿回大唐去賣，肯定能賺大錢？”
長樂連忙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
楊康笑了笑，說道：“這想法倒是不錯，不過尋常百姓肯定買不起，畢竟五文錢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物以稀爲貴，這東西在這兒遍地都是，不值錢，但拿去大唐，賣給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或者番邦使者，倒是能賣個好價錢。不過具體怎麼操作，我下次去大唐再跟你細說，現在還沒想好。”
他現在還沒想好具體的方案，畢竟這涉及到很多事情，不能貿然行事，得好好籌劃一番。
長樂見楊康早就想到了這些，便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裏卻暗暗琢磨，下次楊康去大唐，到底要跟她說些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大計劃。
“麗質，先挑幾套拿回去，回去嚇嚇你阿耶，讓他也開開眼界，看看我們現代的‘琉璃’制品，保證讓他大吃一驚。”楊康慫恿道，眼底滿是促狹的笑意。
長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不再猶豫，認真地在貨架上挑選起茶具和酒具來，專挑那些造型精致、款式新穎的，打算帶回去給父皇和母後一個驚喜。
“鍋鍋，腫麼嚇阿耶？窩也要！”兕子以爲他們在商量什麼好玩的事情，連忙湊過來插嘴，小臉上滿是好奇，躍躍欲試。
“兕子乖，你回去之後，拿一個玻璃茶杯扔着玩兒就行，保管能嚇你阿耶一跳。”楊康指着貨架上的玻璃杯，笑着說道，語氣裏滿是壞心眼。
兕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臉上滿是認真的模樣，仿佛在琢磨着回去之後該怎麼“嚇”李世民，讓他嚇一跳。長樂看着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楊康，有時候也跟個孩子似的，淨想着些好玩的事情，真是個活寶。
選了幾套玻璃茶具和酒具，幾人便推着購物車，準備去結賬回家。購物車裏已經堆得滿滿當當，全是她們喜歡的東西。
走到自助結賬區，楊康見沒人排隊，便特意留下三件商品，笑着對三個公主說：“要不要試試自己結賬？很有意思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窩先乃，窩先乃！”兕子立刻自告奮勇，嚷嚷着要先來，小短腿跑得飛快，生怕被城陽搶了先，一臉的迫不及待。
她學着楊康的樣子，拿起一包薯片，對準掃描口，只聽“滴”的一聲，屏幕上立刻顯示出薯片的名字和價格，掃描成功了。
兕子得意地挺起小胸膛，眼巴巴地看着楊康，等着他的誇獎，小臉上滿是期待。
“兕子真棒！真厲害！學得真快！”楊康毫不吝嗇地誇贊道，惹得兕子的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小臉上滿是得意。
城陽和長樂也依次上前，體驗了一把自助掃描的樂趣，看着商品被一一識別，屏幕上跳出價格，心裏滿是新奇，全程都很順利，沒有出一點差錯。
楊康點擊結賬按鈕，刷臉完成支付，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鍾，方便快捷得不像話。他推着購物車，笑着說道：“搞定，咱們走吧！回家吃好吃的咯！”
長樂看着收銀機上閃過的楊康的影像，滿臉疑惑地問道：“楊康哥，你剛剛是在拍照嗎？這錢……是怎麼付的呀？爲什麼拍張照就能付賬了？”
她知道拍照是什麼，卻不懂怎麼拍張照就能付賬，這也太神奇了，簡直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楊康撓了撓頭，想了個通俗易懂的解釋，盡量貼合大唐的認知：“這個機器掃描我的臉，就知道我是誰了。我的錢存在錢莊裏，付賬的時候，錢就直接從我的錢莊賬戶裏扣除了，不用拿銅錢出來，很方便。”
他覺得這個解釋相當完美，既符合大唐的認知，又能解釋清楚現代的刷臉支付，簡直是一舉兩得。
長樂聽了之後，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沒完全明白，只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對這個世界的神奇，又多了幾分感嘆，原來還有這麼方便的付錢方式。
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說說笑笑地朝着電梯口走去。陽光透過超市的落地窗灑在他們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滿是溫馨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