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然視線冷冷地掃過溫馨那張寫滿算計的臉:“你來做什麼?”
溫馨臉上的假笑僵住了。
“安然這脾氣還是這麼沖。在家裏爸媽都管不住。”
“有事說事。”
溫馨自顧自進來,再看見周瑾年的臉依然有種懼怕。
這男人就跟冰塊一樣。
溫馨開始抹眼淚,“沈吉昌不在家,家裏兩個弟弟像餓死鬼投胎,天天盯着我那點口糧。婆婆更是個刻薄鬼,連我上廁所用幾張紙都要管……”
溫安然抱臂靠在牆邊。
神色不耐:
“如果你是來倒苦水的,回去青陽找婦女會。我沒空聽你唱大戲。”
溫馨被噎了一下,索性也不裝了。
“行,那我就直說了。安然,那對翡翠手鐲,你得給我。”
溫安然氣笑了:“憑什麼?”
溫馨理直氣壯:
“你也別太獨了,手指縫漏一點都夠我吃一年的。”
“做夢。”
溫安然吐出兩個字,眼神凌厲,“那是媽留給我的念想。”
溫馨猛地站起來。
“溫安然,做人別太自私。沈吉昌做夢喊的還是你的名字!他說你腰上有顆痣,說你皮膚滑得像綢緞……”
“閉嘴!”
“夠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溫安然臉色鐵青,那是被惡心到的。
周瑾年則是暴怒。
“滾出去。”周瑾年指着大門,聲音不高,卻帶着讓人膽寒的壓迫感。
溫馨被嚇得一哆嗦。
她以爲周瑾年是因爲聽說了溫安然和沈吉昌的“舊情”才發火的。
溫馨火上澆油,一臉幸災樂禍。
“安然在老家追着沈吉昌跑。那個手鐲是沈吉昌給她的禮物,我得要回去。”
只要她咬定是沈吉昌的東西。
周瑾年一定會逼溫安然給她的。
“那手鐲對你很重要?”周瑾年看向溫安然。
“是。”溫安然回答得斬釘截鐵,“那是媽唯一的遺物。”
周瑾年一把拉開大門,把溫馨推出去。
“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溫馨摔在樓道的水泥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她沒想到周瑾年居然維護溫安然。
“你……你被那個狐狸精迷昏了頭!”溫馨爬起來,披頭散發地罵道,“她跟沈吉昌鑽過玉米地!”
溫安然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天靈蓋。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是怎麼沖出去的。
她一把揪住溫馨那頭枯黃的大波浪,迫使溫馨揚起頭,然後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扇了下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曠的樓道裏回蕩,甚至有了回音。
溫馨被打懵了,半邊臉迅速紅腫起來。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溫安然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這一巴掌是打你滿嘴噴糞!”
“啪!”
“這一巴掌是打你貪得無厭!”
“啪!”
溫馨反應過來,尖叫着想要還手。
那長長的指甲直奔溫安然的臉抓去:“我殺了你個小賤人!”
就在那尖銳的指甲即將觸碰到溫安然皮膚的一刹那,一只大手橫插進來,精準地扣住了溫馨的手腕。
周瑾年用力一甩,溫馨再次狼狽地撞在牆上。
“夠了。”周瑾年擋在溫安然身前,將她護得嚴嚴實實。
他回頭看了一眼溫安然。
女人胸口劇烈起伏,發絲有些凌亂,眼睛裏此刻全是紅血絲。
周瑾年的心髒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他轉頭看向已經嚇傻了的溫馨,眼神比剛才還要恐怖十倍:“滾。”
樓下的動靜驚動了保衛科。
值班的老王帶着兩個年輕保安氣喘籲籲地跑上來:
“周工,怎麼回事?哎喲,這不是剛才那個……”
“把她帶走。”周瑾年指着癱在地上的溫馨,語氣森寒,“以後別讓她進來。”
保安帶走了怒罵的溫馨。
溫安然站在原地,手還在微微發抖。
周瑾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通紅的手掌上。
“手疼嗎?”他問。
溫安然愣了一下,別過臉去:
“不疼。打狗不疼。”
“去洗把臉,把衣服換了。”
周瑾年回家進了廚房。
煮了兩碗面條。
掛面上臥着煎得金黃流油的荷包蛋,撒了碧綠的蔥花,熱氣騰騰,香味直往鼻子裏鑽。
“吃吧。”
她挑起一筷子面條送入口中。
有些驚訝,也太好吃了吧。
吃到一半,偷偷抬眸看了一眼男人。
他半低着頭,吃的很專注。
周瑾年感受到妻子的視線,漆黑的眸子依然很冷。
“好吃嗎?”
溫安然點點頭,“好吃。比我做的好。”
“那就好。”
“那個電報,”周瑾年放下筷子,聲音低沉,“我不信那些鬼話。”
“爲什麼?”她嗓音有些幹澀。
周瑾年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溫安然,雖然我們是契約婚姻,但我周瑾年看人的眼光還不至於那麼差。”
溫安然心裏涌起一股暖流。
被人無條件信任和維護是多麼的開心。
“快吃吧,面要坨了。”周瑾年重新拿起筷子。
吃完飯,溫安然洗碗。
她心情很好給周瑾年泡了一杯菊花茶,送到書房,看到他在發呆。
書桌上是一疊手稿。
上面寫滿了各種符號和英文字母。
“給你泡的茶。”
周瑾年手一動,不小心碰到了茶杯。
茶水落在他褲子上。
溫安然趕忙拿了毛巾替他擦,“對不起啊。我就是看你起了嘴皮,想給你泡一杯菊花茶。”
她還在擦拭褲子。
察覺到那地方有點不對勁。
溫安然疑惑的盯着那裏,隨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緊張的抬起頭。
周瑾年恰好低垂了臉。
兩人嘴唇好巧不巧的觸碰在一起,她的手依然放在他大腿上。
周瑾年鬼使神差的伸手摟着她的腰。
不讓溫安然有絲毫離開的機會。
溫安然覺得她一定是被周瑾年身材給迷住了,由於長期泡在實驗室,他的皮膚偏白連毛細孔都很細。
薄肌在犯規。
天蠍女的溫安然有時候很叛逆。
周瑾年肌肉緊繃,像是蟄伏在斯文掩護下的野獸。
喉嚨間溢出很輕的喘。
性感的要命。
溫安然順勢起來坐在他的腿上。
周瑾年拿下礙事的眼鏡,手指輕輕一拉,溫安然裙子上的腰帶被解開。
正要進一步……
溫安然突然推開了他。
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周瑾年:“……”
書房裏還是曖昧的氣息,唇角有她的味道。
他閉上了眼睛。
唇間輕輕滑動了一下。
這一夜,周瑾年依然陷入了夢境裏。
夢中的溫安然玉足踩在他肩膀上,居高臨下的勾着一抹笑容。“周工,我的腳指頭比你那實驗室的數據更有趣吧。”
他伸手輕輕揉捏。
他虔誠仰望,“有趣。”
“會什麼姿勢?”
“你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