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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新聞熱搜也都爆了,#周凜川出軌逃婚##沈灼華逃婚手撕渣男##周凜川沈白薇糾纏不清#等詞條後面緊跟着鮮紅的“爆”字,點進去全是斷章取義的聊天截圖、模糊不清的“親密”照片,
還有匿名網友爆料的“實錘”——說他早就和沈灼華的繼妹沈白薇暗通款曲,對沈灼華的委屈視而不見,甚至在婚禮前一晚還和沈白薇待在一起。
婚禮現場早已亂成一團,原本布置得浪漫唯美的場地,此刻擠滿了聞訊趕來的記者和看熱鬧的賓客。他的好兄弟和保鏢都站在門口竭力攔着想沖進來采訪的人。
“讓開!都讓開!別擠了!”
可周凜川卻拿着手機站在原地恍若未覺,那些尖銳的問題、刺眼的閃光燈、周圍的嘈雜聲,仿佛都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
他耳朵裏只有一句話在不停的回響。
沈灼華,逃婚了?
之前那麼喜歡他,甚至在大庭廣衆之下揚言非他不嫁的人竟然拋棄他離開了?
他捏着手機的手指關節泛白,第一次感覺有些惶惶不安。
怎麼可能呢?下意識的,他點開撥號鍵,準備給沈灼華打電話,可翻了半天才發現,他連她的電話都沒存。
每次都是沈灼華興高采烈的打給他,絮絮叨叨的說這一天都幹了些什麼,今天的心情怎麼樣,甲方真的好難伺候,還有她很想他。
而他每次都是靜靜的聽着,偶爾簡單的回應一兩句,兩年以來,每天如此。
他總覺得,沈灼華會一直這樣主動,一直這樣圍着他轉,她的喜歡那麼熱烈,那麼直白,仿佛永遠不會冷卻。他習慣了她的奔赴,習慣了她的分享,習慣了她把他放在生活的中心,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突然離開。
手機屏幕上的撥號鍵亮着,他的手指在空白處反復滑動,卻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健忘症的嚴重情況,他甚至連她的手機號碼是多少都記不清。
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密密麻麻的疼蔓延開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沈灼華的在意,或許遠比他以爲的要深,但這份在意,卻被他的冷漠和理所當然,埋得太久太久。
還沒等他想清楚,天空突然炸起一束煙花,上面還有字,寫了:周凜川是大渣男!
宋棠拎着滿滿一塑料袋爛蘋果、爛橘子,像一陣風似的沖過來,劈頭蓋臉就往周凜川身上砸:“你這該死的龜孫,白白浪費我家灼灼那麼久的時間!現在這樣子,真是活該!腦子有病就去醫院,以爲自己有健忘症很了不起嗎?趁早滾蛋!”
周凜川沒有躲,任由那些爛水果砸在身上,身上的西裝又髒又黏,散發着難聞的氣味,可周凜川卻毫不在意。
等宋棠發泄完,他才快步走上前,顫聲問她:“你知道灼華的電話嗎?我........想問問她。”
宋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嗤笑一聲,眼底的怒意更甚:“現在想起問她了?早幹什麼去了?周凜川,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得圍着你轉?灼灼給你打電話你嫌她絮叨,她對你好你覺得理所當然,連她的號碼都懶得存,現在她走了,你想起要聯系她了?”
她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將籃子裏最後一個爛水果砸到他身上:“想找到她,你下輩子給她磕100個頭再說吧!”
只是這次水果還沒有落到他的身上,沈白薇忽然從旁邊沖了出來,擋在了周凜川身前。
她踉蹌着晃了一下,轉頭看向宋棠時,眼眶已經紅了,聲音帶着恰到好處的委屈和柔弱:“宋棠姐,你別這樣......凜川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心裏是有灼華姐的,只是......只是他不擅長表達而已。”
說着,她又轉過身,看向周凜川的眼底滿是擔憂:“凜川哥,你沒事吧?都怪我,要是我早點攔住宋棠姐就好了。”
可一向對她關懷備至的人,此刻看着擋在她身前的沈白薇,心底卻多了一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