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尊的疼。
那個六個月的男嬰,如果不是因爲本尊被下毒,是可以生下來活命的。
正因爲如此,本尊才會悲傷纏綿病榻幾個月。
顧如夢嘆口氣說:“侯爺,我昨兒又夢到孩兒了,他渾身鮮血,哭着說要侯爺和我給她報仇。侯爺,我是被下毒才導致孩兒流產的,侯爺如今查得怎麼樣了?”
盧集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夫人,你這又糊塗了不是?都是你自己不小心,貪嘴吃了寒涼之物導致流.產,怎能怪到別人身上呢?”
顧如夢還是自顧自說:“侯爺,你說那害我孩兒的人晚上怎麼睡得着?就不怕被冤魂糾纏?”
盧集臉上淡淡的笑容又淡了幾分,“夫人,都說了不是別人害的,都是你自己的錯。”
“侯爺,孩兒渾身是血,哭的時候眼淚也是血啊!他死得好慘!侯爺,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了我的孩兒,我必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盧集的聲音拔高,“夫人!”
顧如夢不理他,聲音越來越尖,“侯爺!你一定要查出背後的凶手!一定要將那毒藥喂給那凶手吃,讓他生不如死!讓他腸子肚子都爛了也死不成!”
顧如夢仿佛變了個人,方才的明媚嬌俏不見了,換之以偏執瘋狂的表情。
盧集哪裏還願意停留,拂袖而去。
剛回到慈心堂,趙老太太心急如焚:“侯爺,打定主意今晚讓顧如夢死嗎?這還有件事沒辦妥呢。”
盧集從顧如夢那邊碰了釘子,心裏火氣很大,“何事?”
“你還記得吧,顧如夢的首飾都被我收着,剛才來看,怎麼全都不見了?”
“母親不是藏到什麼地方了?”
顧如夢嫁過來之後,貴重首飾頭面就都被趙老太太接管了過去,只有那些外面的鋪子和田莊繼續讓顧如夢管着,凡事都要循序漸進嘛。
這些頭面,價值一二萬兩銀子,趙老太太平時看得很嚴。
趙老太太賭咒發誓,顧如夢的珍貴頭面不是自己藏了起來。
盧集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翻箱倒櫃找了一通,也沒發現那幾套頭面、首飾到底在哪裏。
此外,他還意外地發現顧如夢以前給他的印鑑也不見了。
盧集雖然有官身,卻沒什麼進賬,只有一些職分田。
職分田是何物?
是大周朝官員的俸祿表現方式之一。盧集這個官職能分到兩百畝職分田,租給別人種植,收獲的東西按照比例分,這就是盧集的俸祿收獲之一。
可這些收入連盧集一年在外應酬喝酒都不夠。
顧如夢嫁進來之前,侯府的開支一直以賣家具來維持。
那些家具雖然名貴,但勳貴人家不會買,要買的都是商人,那些人鬼精鬼精的,能賣到原價的十分之二三就不錯了。
顧如夢體諒他的面子,想讓他手裏有錢用。
頭面首飾趙老太太保管之後,顧如夢名下還有鋪子和莊子。
這些鋪子田莊一年的純收成都在三四千兩銀子,侯府開支巨大,全都靠着這些來源。
於是,顧如夢就將鋪子的印鑑主動給了盧集,讓他憑着印鑑就能在鋪子裏隨意支取銀錢。
可是現在,首飾和印鑑都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盧集氣壞了,大張旗鼓讓人在東山侯府搜尋。
甚至讓人強行闖入如夢園搜,顧如夢懶得理會,坐在院子裏看雲,真美。
如夢園什麼也沒有,盧二家的臨走前惡狠狠威脅顧如夢:“夫人,老奴勸你還是別看天了,再看,這天也不會是青天!”
顧如夢不置可否。
綠芽氣得眼淚汪汪:“夫人,這盧二家的也太欺負人了。”
顧如夢安慰她:“你得相信,該來的都會來。你只管努力生長,一切美好都會如期而遇。”
綠芽似懂非懂,就是生氣。
完成了宮中的這個大任務,顧如夢覺得今晚要開始第二項大任務了。
她要逛東山侯府,理清每一處地形。
等到如夢園歸於沉靜,綠芽睡着,顧如夢伸了伸腰,走出了房門。
夜色涼如水,真是談戀愛的好時候。
她站在院子裏看着月亮,嘆息了一聲。
隨後,就準備鑽進空間,然後操縱空間在東山侯府肆意觀看。
就在此時,院子裏突然飛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