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還吃嗎?”時聽禮轉過身,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地問她。
“不吃了,被她們影響了胃口。”沈宴梨撇撇嘴,但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那我們回去坐着。”
他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回到了座位上。
晚宴的拍賣環節開始。
沈宴梨沒什麼興趣,只是撐着下巴,百無聊賴地看着台上。
時聽禮似乎看出了她的無聊,低聲問她:“累了?”
“有點。”
“再等十分鍾,約定的時間就到了。”
沈宴梨點點頭。
就在這時,台上主持人宣布,開始拍賣最後一件拍品——由一位著名畫家捐贈的油畫《搖籃》。
畫上描繪的是一個溫柔的母親,正坐在窗邊,愛憐地看着搖籃裏熟睡的嬰兒。
畫面溫馨又寧靜,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沈宴梨看到那幅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很喜歡這幅畫的意境。
“這幅畫,起拍價一百萬。”主持人宣布道。
“一百一十萬。”
“一百二十萬。”
現場立刻有人開始競價。
沈宴梨有些心動,她扯了扯時聽禮的衣袖:“時聽禮,我喜歡那幅畫。”
時聽禮看了她一眼,然後舉起了號牌。
“五百萬。”
他一開口,就直接將價格抬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全場一片譁然,都向他投來驚訝的目光。
剛才還在競價的幾個人,都識趣地放下了號牌。
沒有人會爲了這樣一幅畫,去和時聽禮競爭。
“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
就在主持人準備落槌的時候,會場的另一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六百萬。”
沈宴梨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趙霖的父親,趙宏。
自從趙霖出事、趙家破產後,趙宏就消失在了大衆視野裏,沒想到會在這裏出現。
他看起來蒼老憔悴了很多,眼神裏帶着一股陰鬱之氣。
他舉着牌子,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時聽禮和沈宴梨。
時聽禮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再次舉牌。
“一千萬。”
趙宏似乎被這個價格激怒了,他立刻跟上:“一千一百萬!”
他好像不是在競拍,而是在跟時聽禮賭氣。
時聽禮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他靠在椅背上,姿態從容,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兩千萬。”
全場徹底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出來,這不是競拍,這是時總單方面的碾壓。
趙宏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死死地瞪着時聽禮,嘴唇哆嗦,卻再也叫不出更高的價格。
他現在,已經沒有那個資本了。
“兩千萬,成交!恭喜時總!”主持人興奮地落下了槌。
沈宴梨看着身邊這個雲淡風輕就花掉兩千萬的男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不是爲了那幅畫,他只是想要告訴所有人,也告訴那個趙宏,她沈宴梨,是他時聽禮的人,誰都不能招惹。
“走吧,時間到了。”時聽禮站起身,對她說。
沈宴梨點點頭,乖巧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兩人提前離場。
回到家,一進門,沈宴梨就踢掉了鞋子,舒服地嘆了口氣。
“累死我了,以後再也不去這種場合了。”她一邊說,一邊去解脖子上的項鏈。
那條“星空”項鏈雖然漂亮,但也很重,戴了一晚上,脖子都酸了。
她笨拙地解了半天,也沒解開那個精巧的卡扣。
“我來。”
時聽禮走到她身後,溫熱的指尖輕輕拂過她頸後的皮膚,一陣細微癢意。
他很輕易地就解開了卡扣,將項鏈取了下來。
“謝謝。”沈宴梨揉着自己的脖子。
“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嗯。”
沈宴梨轉身準備回房,卻被他叫住。
“沈宴梨。”
“幹嘛?”她回頭。
時聽禮看着她,黑色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
他沉默了幾秒,然後說:
“今晚,你很漂亮。”
說完,他便轉身,走進了客房,留給沈宴梨一個挺拔的背影。
沈宴梨愣在原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臉頰也像火燒一樣,迅速升溫。
他……他剛才是在誇她嗎?
這個從來說不出什麼好話的男人,竟然誇她漂亮?
她捂着自己發燙的臉,快步跑回了主臥,把自己摔進了柔軟的大床裏。
她把臉埋在枕頭裏,腦海裏反復回響着他剛才那句話,和他那雙清冷漂亮的眼睛。
今晚,他爲她出頭,爲她拍下喜歡的畫,還誇她漂亮。
她的心裏像灌了蜜一樣,甜絲絲的。
嫁給他,真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