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環視四周。
這一次,他的目光所到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就連林沖、魯智深這樣的強者,也都感受到了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太強了。
強得令人絕望。
也強得……令人心安!
這,才是能夠帶領梁山對抗朝廷的真正霸主!
“還有誰?”
只有三個字。
卻像是一座大山,壓在所有人的胸口。
空氣仿佛凝固了。
聚義廳內,除了傷者的哀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武鬆站在場地中央。
腳下是碎裂的青磚。
身旁是躺了一地的五虎將。
他身上沒有一絲血跡。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卻比滿身鮮血的修羅還要恐怖。
【叮!‘霸王色霸氣’效果持續中……】
【當前威懾度:100%!】
武鬆緩緩抬腿。
他沒有去看腳下的秦明和花榮。
就像是跨過兩堆無關緊要的垃圾。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了高台上那把象征着梁山最高權力的交椅。
那是曾經晁蓋坐過的位置。
也是宋江覬覦已久的位置。
現在,那是他的了。
“噠。”
“噠。”
“噠。”
腳步聲沉重而有節奏。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宋江的心尖上。
宋江癱軟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他想站起來。
想最後維護一下自己作爲“公明哥哥”的尊嚴。
但他做不到。
在那股恐怖的氣場籠罩下,他的雙腿像是不聽使喚一樣,瘋狂地打擺子。
恐懼。
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他引以爲傲的權謀,他苦心經營的人脈,在這個男人絕對的暴力面前,脆弱得像個笑話。
武鬆走上了高台。
他轉過身。
此時的他,居高臨下。
身後是搖曳的火光,將他的身影拉得無限高大。
武鬆大步走到那把象征着寨主之位的虎皮交椅前。
他沒有坐下。
而是伸出一只腳,直接踩在椅子上。
俯視群雄。
“現在,我再問一遍。”
“這梁山之主,我武鬆坐不坐得?”
“這聚義廳裏,還有誰……不服?!”
“現在。”
“誰贊成。”
“誰反對?”
聲音不大。
卻如驚雷滾滾,在每個人心頭炸響。
反對?
看看地上躺着的秦明、花榮、呂方、郭盛。
看看斷了一條腿被釘在柱子上的戴宗。
誰敢反對?
誰又配反對?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三秒。
突然。
“豹子頭林沖,拜見寨主!”
一聲哽咽卻激昂的嘶吼打破了沉默。
林沖大步走出,推金山倒玉柱,重重地跪在地上。
他的眼中噙着淚水。
那是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意,也是對強者最純粹的崇敬。
多少年了?
他在梁山受了多少窩囊氣?
看着高俅逍遙法外,看着宋江對朝廷搖尾乞憐。
今日,武鬆這一頓拳腳,打碎了“忠義堂”的牌匾,也打通了林沖心中鬱結多年的這口惡氣!
“花和尚魯智深,拜見哥哥!”
魯智深將禪杖一扔,哈哈大笑,跟着跪下。
“這才是灑家要跟的大哥!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緊接着。
“阮小二拜見寨主!”
“阮小五拜見寨主!”
“阮小七拜見寨主!”
“赤發鬼劉唐願爲哥哥效死!”
“願尊哥哥號令!”
“參見寨主!”
……
如同推倒了的多米諾骨牌。
原本就對招安不滿的頭領們,一個個熱血沸騰,爭先恐後地跪倒在地。
大勢已去。
剩下的中間派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畏懼。
若是此時不跪,怕是明天就得被扔下山崖喂狼。
“拜見寨主!”
“拜見寨主!”
譁啦啦。
大廳內跪倒了一大片。
最後。
只剩下宋江那一小撮人。
宋江面如死灰。
柴進輕嘆一聲,默默拱手,算是服了軟。
吳用還昏死在地上,不知人事。
秦明和花榮被人攙扶着,低垂着頭,咬着牙,卻不敢再看武鬆一眼。
宋江顫抖着。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跪,今天必死無疑。
武鬆剛才那眼神,是真的會殺了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忍!
一定要忍!
宋江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血。
他緩緩地,屈辱地,彎下了那曾經不可一世的膝蓋。
“宋江……”
他的聲音沙啞,仿佛含着沙礫。
“拜見……寨主。”
咚。
頭磕在地上。
尊嚴碎了一地。
武鬆看着腳下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叮!恭喜宿主完成史詩級成就:梁山易主!】
【獲得獎勵:神級統帥光環(初級)。】
【神級統帥光環:宿主麾下士兵,士氣恒定滿值,戰力提升50%,痛覺削弱30%。】
爽!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這就是暴力的美學。
武鬆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中豪情萬丈。
但他知道。
這只是第一步。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
尤其是這梁山泊,看似人多勢衆,實則是個爛攤子。
缺錢。
缺糧。
缺裝備。
更重要的是,人心未穩。
宋江雖然跪了,但他那些死黨還在,他那套“招安理論”還在不少人心裏扎了根。
想要徹底把梁山打造成一支鐵軍,光靠拳頭是不夠的。
還得讓他們看到希望。
看到跟着他武鬆,不僅能活,還能活得像個人樣!
“都起來吧。”
武鬆大手一揮,聲音恢復了平淡。
“既然尊我爲主,那就要守我的規矩。”
“傳我將令!”
“來人!把這貪官的屍首掛到旗杆上去!”
“把忠義堂的破牌匾燒了,哪怕是灰,也別留在這礙眼!”
“明日起,整頓兵馬,操練陣法,清點庫房!”
“咱們不招安。”
“咱們……替天行道,真正的替天行道!”
……
第二天。
“把門給我砸開!”
一聲暴喝,如驚雷滾過聚義廳後院。
兩扇包着銅皮的厚重庫門,在一聲巨響中轟然倒塌。
煙塵散去,露出了裏面的光景。
陽光斜斜地射進去,瞬間折射出一片耀眼的金芒,刺得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緊接着,是一陣整齊劃一的吸氣聲。
那是貪婪,是震驚,更是難以置信。
只見那寬敞的庫房內,整整齊齊地碼放着無數口紅漆大箱。
此時箱蓋大開,露出了裏面滿滿當當的物事。
金磚。
銀鋌。
珍珠瑪瑙。
玉器古玩。
它們就像是一堆毫無價值的爛石頭一樣,堆積如山,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富貴氣息。